下方,则是以契为首的刺客,除了几个一直跟随在他身边的心腹手下,其他刺客都在外头守着。另一方是以霍惊砂为首的锦衣卫,而霍惊砂也只带了岳平、许昌等几个部下进屋,其他都留在了外头。
霍惊砂拍拍舒瑶的手,接着就信步自高处走下,来到大堂内的一方长案前,与契等一行人各置一侧、对立而战,案桌成了楚河汉界,也让四周瞬间陷入剑拔弩张的气氛中,彷佛只要对方敢行一丝不轨之事,便立刻兵戎相见,不给对方留任何还手的余地。
看着两派人虎视眈眈盯紧彼此,眼神中有着不肯退让的坚决,舒瑶马上领悟——这是谈判!
只是她没想到,霍惊砂与契谈判,竟然会带着她,毕竟契代表的是杀手组织,而她曾经也是组织里的人。
“东西抬上来。”霍惊砂一扬手,发出道命令,立即有锦衣卫将一个木箱端上长案。
在放上去的刹那,发出不小一声闷响,代表这箱子分量十足,里面装的东西肯定很沉。
“打开。”
锦衣卫听令立即前来开了锁,掀开木盖,里面金灿灿的光芒乍然绽放出来,让人眼睛都闪了闪,原来木箱里竟装了满满的金元宝,按价值估算,少说得有一万两。
刺客们见到元宝,也同样瞪圆了眼睛,十分惊讶,唯独契依然面不改色,他不以为意扫了黄金一眼,便将锐目盯向了霍惊砂。
“敢问阁下,这是什么意思?”
“这一箱元宝价值一万两,共有十箱,有劳兄弟交给贵帮头领,就说这是我霍惊砂提亲的聘礼。”
此话一出,在场人等无不哗然,不只契变了脸色,就连攸舒瑶都惊愕的瞠目结舌。
一箱一万两,十箱就是十万两,他用十万黄金做为聘礼提亲?要知道,按市面的价格,黄金的价值可是白银的十倍,攸舒瑶暗自咋舌,她有那么值钱吗?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而且他约刺客来此,寓意不是谈判,而是要提亲?
契冷眼看着眼前形势,也终于明白,姓霍的在打什么如意算盘了。
他要娶舒瑶,但舒瑶是组织的叛徒,头领已下了格杀勿论的追捕令,这事连他也无法阻止,可组织前后派去几批人,都以失败手持,不是被霍惊砂的人当即杀死就是被活捉。
而且霍惊砂这一个多月也没闲着,前后剿灭了组织在各地的五个分舵,让他们损失不少骨干力量和财物,令组织元气大伤。而就在头领恼羞成怒,决定要倾全帮之力跟霍惊砂拼个你死我活的时候,霍惊砂却派人送了一封信给头领,意思想要谈判,而随信送至的,还有被俘的十名刺客,以及其中一个分舵被洗劫的全部财物。其中一名刺客,还是组织的第二副手。
霍惊砂这一招是想化干戈为玉帛,先把能力摆在前头,证明自己绝对有击败他们的实力、等他们有所忌惮之后,再送上点甜头,这样既给足了面子,又让头领不得不谨慎考虑,如果硬碰硬,自己也很有可能毫无胜算的时候,才决定暂时收兵,派了他来见霍惊砂,打探清楚对方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没想到他是借着谈判的名义,好趁机提出和亲。
契脸色阴沉,在场众人皆噤声,可就在这个安静得就连风刮过都能听得一清二楚的时候……
“我们头领可是个男人,如何能同意你的提亲?”一名刺客幽幽地道。
霍大人向他们头领提亲?他是不是搞错了?男人和男人?还是霍大人有什么特殊的癖好?就好这口?
此话一出,立刻惹来坐在堂上的舒瑶“噗嗤”一乐,接着所有人目光都聚集在那名说话的刺客身上,眼底皆是无声的鄙视。
舒瑶暗自摇摇头,这也没办法,刺客里除了自己敏儿好学,知道主动念书识字的人以外,大部分都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尤其是有这样说话不经大脑的,难怪最近执行任务的失败率有点高。
契冰冷的目光射向那名手下,将他瞪得低下头不敢再胡言乱语后,才转回视线。
“为何?”
契盯着霍惊砂,没想到他会愿意娶舒瑶。以他的权势和地位,足以娶任何一位家世显赫的千金小姐,舒瑶的身份对他而言,无论是在仕途上还是以后升迁,都没有任何帮助,且还会给他带来麻烦,至少目前为止就让他损失十万两了,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要知道他们组织全年的收入加在一起,也不过三万两,还得是白银。
霍惊砂淡笑回答。“我只求她平安无恙,不惜任何代价,也不管任何办法。”
他的语气出奇的轻松、也出奇的理所当然,好似这件事他很早就预谋好了,今日提出,只不过是提前知会他们一声罢了。
一旁的攸舒瑶从刚刚被逗笑的愉悦中又转为了震惊,似乎一进来这屋子,她的表情和思绪就在不停的发生变化,窘迫、惊讶、愉悦、再到震惊,而霍惊砂带给她的震撼,竟一次比一次强烈。
他真的要娶她?娶她这个被组织追杀、被朝廷所不容的刺客?
契冷冷盯着霍惊砂,两人的目光在空中对峙,彼此锋芒尽露,谁也不肯让谁。
最后在一阵窒人的沉默后,契率先打破了僵局。
“明白了,我回去立刻禀告头领。”
“有劳!”
两人话语一个比一个简单简短,一句废话都不多说,对彼此的心思却心知肚明。
契带着十箱金元宝,领着刺客们离开别庄,大摇大摆返回组织。
霍惊砂也搂着攸舒瑶上马车,返回霍府。
直到两人独处,攸舒瑶才问出心中的震惊和疑惑。
“为什么这样做?”
虽然只有短短一句话,但霍惊砂却像看到她内心深处似的,明白她的不解以及不确定。
“没为什么!你是我的女人,嫁给我是早晚的事,这点任谁都改变不了。”回答她的语气带着十足十的坚定。
“可是……”她摇头,有些怀疑的小声嗫嚅。“头领他……他可能不会同意……”
“放心,他会答应!”霍惊砂回答的斩钉截铁。一手捧起她的脸,一边低头亲吻那从出门起就开始惦念的小嘴,“用十万两黄金去换一名刺客,这么好的生意,他不答应就是白痴,而且我想他应该非常明白一个道理,匪不与官斗,他的分舵都被我抄得七七八八了,他不会想不开,让自己的老巢也毁在锦衣卫手里。”
将她因紧张而干涩的唇瓣滋润够了,下一刻便撬开她的唇,深入品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