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初十,玄阴教副教主邓飞扬、玄阴教散人西门望、玄阴教散人季岚率玄阴教教众攻玉山派,大胜,玉山派太师祖冷星海、玉山派掌门师祖解成文战死,玉山派三个天阶高手中只有唐飞尘逃得性命。
玉山派弟子大多数战死,仅有少数脱逃。
这个消息一经传出,立即轰传武林,让所有的大梁武林门派都战战兢兢,觉得变天的时候到了,现在他们所有人都只能指望着玄天门谷安平出现,如同十六年前一般能力挽狂澜,挽救风雨飘扬的大梁武林。
玄天门也立即召回所有在外的弟子回归玄青山,以防玄阴教突然袭击,然而玄阴教的速度比想象中快的多,十月十一,一万大军包围了玄青山。
一万大军把玄青山包围的水泄不通,飞鸟都难以逃脱。
这一万大军是从哪里来的?
玄天门的所有人都不知道,但月如霜知道的很清楚,因为赤霄殿的杀手都已加入大军之中,这座大军其实就是兵人之军。
只因巫族白氏的白悦溪早在赤霄殿杀手身下做了手脚,如今他们神魂虽然仍然还在老祖控制之中,但是下在他们身上的巫族秘术早已将他们的所思所想、所做所为全部传到了巫族这里。
月如霜早知道老祖在大梁有不少兵人,可是从来没有想过,老祖的兵人能够上万。
但围在玄青山的就是老祖全部的兵人了吗?月如霜不确定。
为什么玄阴教攻打玄天门,不像攻打玉山派,只让教中三个天阶高手带上三千教众,而是足足派出一万兵人围困呢?
月如霜确定,这是为了引出玄天门谷安平。
谷安平是天阶高手中公认的战力第一,虽然在大战中受了重伤,十六年了一直没有痊愈,还被老祖派出的那些兵人杀手一直追杀,他的武功一直没有回到十六年前的巅峰。可是玄阴教中的天阶高手还是没有信心战胜谷安平,他们派万人兵人大军围住了玄青山,以玄天门为诱饵,引谷安平进入他们预设的战场,这是一个圈套。
月如霜急切的想把这一切都告诉谷安平,可是谷安平行踪飘忽,向来只有谷安平能找到她,而她找不到谷安平。
就在月如霜万分着急的时候,谷安平突然来了。
十月十一,永宁城的太平园,天气已然凉了,偌大的太平园内虽然没有种植名种花卉,可是却也种植了不少树木,如今天气已凉,树叶转黄,不少树叶从树上飘到了地上,虽然不断打扫,可是仍然扫不干净,让太平园平添一分凄凉之意。
如今大梁军队在北齐军队的压迫之下节节后退,明眼人都看的出来,大梁军队的前线防线被攻破是迟早之事,如今永宁城已经在召集军队,修整城墙,已经在做守城准备。
这一次北齐大军压境,镇北王萧棠的大军打了好几次败仗,损兵折将,丢了不少边城。
很多人已经开始怀疑大梁这次是不是真的要亡国,就连永宁城的百姓也都有此担忧,太平园里的这些月如霜的下属,难免意志消沉,有朝不保夕之感。
谷安平的到来没有惊动任何人,只见了月如霜。
他们这时身处太平园内湖边一座高楼之内,推开窗户就能欣赏湖景,只是在座两位都没有这个心思。
月如霜先开口了,“大师兄,玄天门被围是一个针对你的圈套。”
谷安平叹口气说:“我知道。”
月如霜又道:“大师兄,你可知道包围玄天门的大军都是老祖的兵人,兵人生死都受老祖控制,作战悍不畏死,极是难对付。”
谷安平笑道:“我十六年一直被老祖派下的杀手追杀,时常见到他们死了还能活过来,原来这叫兵人,那位老祖可真看重我啊。你这消息是从巫族那里得来吧,巫族愿意奉你为主,小师妹终于成气候了!”
月如霜可笑不出来,她问道:“师兄,你一定要回玄天门吗?”
谷安平的目光望向窗外的湖水,心思早已回到了玄清山,“小师妹,我是被师父收养的孤儿,师父失踪了,玄天门就是我的家,我不可能看着玄天门被灭而什么都不做。”
月如霜想了想,又道:“大师兄,老祖和星君又打起来了,在星君的攻击下,老祖不可能分心,那么这支兵人大军就不可能是老祖控制的,我认为兵人大军的控制者可能是金童或者严柏。我们巫族的人正在研究兵人之术的解法,大师兄,你回到玄清山,如果不敌,一定要坚持到我们研究出兵人之术的破解之法。”
谷安平含笑应道:“是。小师妹长本事了,我都听小师妹的。”
星君和老祖的战斗动静不小,已然惊动此方世界所有天阶高手,如今星君和老祖一追一逃,已然到了极北瀚海边缘。
月如霜心情沉重,她望着谷安平道:“大师兄,我本来准备和你一起回玄清山的,只是皇帝已经把保卫永宁城的事交给了我,我不能擅离职守。我身边有一对巫族兄妹,贺兰云,贺兰芝,他们能在梦中与人沟通,如果我能得到兵人之术的破解之法,就让他们传递给玄天门。”
谷安平道:“好的。”
然后便是一阵沉默。
谷安平便说道:“我已有十六年没有回到玄天门了,如今能回去,还挺欢喜的。我身边有一些丹药,不便带回去,就交给小师妹你保管吧。”
他取出随身携带的一个包裹,交给了月如霜。
月如霜不接,而是两只眼睛看着谷安平,这只小小的包裹怎么就带着不方便了?谷安平这是已经有了决死之心,这次前来见月如霜就是为了告别。
月如霜的两只眼睛已经含了水雾,看不清楚对面的谷安平,她最受不了亲近之人的死亡,这一次谷安平回玄天门实在凶险,她想到了这,再也忍不住眼泪,在这湖畔高楼上哭了起来。
谷安平已然又悄悄走了,只留下桌上那只小小的包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