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清山已经被一万兵人大军包围的水泄不通,玄天门被围在山上的一千余名弟子又怎会坐视不理,他们已经组织了好几次冲锋,都不成突破,只得退回山上,一百多名弟子因此受伤,却偏偏没有一个人死亡。
主事弟子闵超皱了皱眉,旁边向来牙尖嘴利的小弟子田若松长叹一声说道:“这些人对我们围而不杀,是把我们当成诱饵了?我们这一千多号人在人家眼里屁都不是,都不用杀的,只等正主到来,拿我们威胁正主。”
闵超斥道:“住嘴,你胡说八道,难道是想动摇军心。”
田若松不敢开口了,可是其他弟子却静不下心来,玄天门被被强敌包围,大伙一起冲出去,与强敌决一死战便是,若不能敌,死就死了,也算报了师门授艺之恩。哪像现在,进不能进,退不能退,只能憋屈的窝在玄清山上。
另一个弟子秦宫年岁较大,向来稳重,说道:“师门部署没问题,只要大师兄回来,与我们合在一处,有了带头之人,我们定然能冲出重围。”
玄天门的人也不是什么傻子,被十倍于已的大军包围,还死守山门,一千多名弟子早已做好准备,只要有机会冲破重围,所有人就会一起出逃。
田若松又忍不住开口了,“哪有那般容易?我们师兄弟都是地阶上位高手,每次出战,半个时辰都不到,便被堵了回来,对面竟然有那么多地阶高手,显然是早有准备。而大师兄的回归,定然也在对面的计算之中。”
他们口中的大师兄显然不是掌门徐星波的大弟子闵超,而是前掌门欧阳星的大弟子谷安平,谷安平以一人之力打杀玄阴教十长老,声名远震八方,虽然他已有十六年没有回玄天门,玄天门的很多年轻弟子甚至没有见过他的面,但是他们所有人口中的大师兄仍然只有一个,那就是谷安平,就连闵超自己也这么认为。
冯书云年仅十三岁,但是已经是地阶上位高手,所以能在主殿与众师兄一起讨论,他刚刚也出去冲杀了一波,胳膊上中了一刀,刚刚包裹好伤口。
在众位师兄面前,他本来不敢开口,但是听到田若松说起大师兄谷安平,也不由激动起来,说道:“江湖传言,大师兄受了重伤,还一直被玄阴教派杀人追杀,可是真的?若是如此,现在的大师兄武功定然没有回到巅峰,外面那么多人对玄清山围而不杀,是不是准备拿我们要胁大师兄,若是如此,我宁愿一死!”
这话说的众人一时都沉默下来,他们都是玄天门的弟子,向来自视甚高,若是别人要用他们的性命威胁谷安平,他们宁愿不要性命。
闵超终于忍不住开口了,“你们怎能如此悲观,忘了掌门还在玄清山吗?若大师兄回归,加上掌门相助,定然能带我们打赢此战。”
玄天门掌门徐星波老成持重,待玄天门众弟子一向严厉,众弟子也一向对掌门极为敬重,只是徐星波到底是在十六年前的天阶高手大战之后晋升的,从来没有和其他天阶高手战过,即使在玄天门众弟子心中,也不认为,玄天门掌门徐星波的战力能有多高。
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个声音,“你们都认为,谷安平回不来,我们就没有取胜之机了吗?”
众弟子齐齐站起身来行礼,齐道:“恭迎掌门!”只是对于掌门的问话,众人都没法回答。
玄天门掌门徐星波是在四年前刚刚成就天阶高手的,即使他根底扎实,可是短短四年间,他的武功又能进展到哪里?
在场所有弟子都知道,外面的这些人对他们围而不杀,定然是冲着谷安平而来的,还不知道埋伏了多少天阶高手,掌门徐星波哪里是他们的对手?
徐星波寡言少语,平时任掌门,威严是足够的,可是如今众弟子士气低落,他却也没办法鼓舞士气。
徐星波看着眼前的所有弟子,他刚刚在殿外听到,这些弟子认为自己会被敌人拿来威胁谷安平,已经有了决死之心,既然人存此心,待会怎么能冲出重围呢?
徐星波一个天阶高手,只要一心想逃,外面即便人再多,可也未必能拦住,可他却放不下这些弟子,这十六年间,他在玄天门用尽心力,培养出这么优秀弟子,他自己宁愿战死此地,却想让这些弟子都逃出生天。
他与道:“你们都出去冲杀过了,敌人有不少地阶高手,把你们挡了回来。掌门却还没有出战过,我这就去看看对方到底有多少天阶高手?”
徐星波转身就飞出殿外,冲到了敌方大军之中,开始大开杀戒。
殿中弟子都涌出来,站在玄清山的高台之上向下张望,此处高台本是玄天门凭高眺远之所,眼下在此即可清晰的看见战况。
徐星波一人在敌阵中来回冲杀,所向披靡,让诸弟子不由起了些信心,敌方天阶高手一直没出现,是不是他们真的没有天阶高手,若是如此,不必等大师兄回归,有掌门带领,他们就能冲出重围。
只是过不了一会儿,对面来了一个人,与徐星波对拼了一记,止住了徐星波冲杀的势头。
徐星波看到对方,心神大震,却不由连退了好几步。
对方那人竟然是玄天门失踪已久的上任掌门欧阳星。
欧阳星肤色青黑,皮肤冰冷,竟然已成了一具行尸,徐星波回想起玄阴教中有一个人擅于炼尸,那就是玄阴教右护法晏正卿。
徐星波和欧阳星的师父很早就死去了,他的武功就由师兄欧阳星代为传授,欧阳星名义上是徐星波的师兄,实质上是徐星波的师父,徐星波对这位掌门师兄一向敬若神明。
十二年前,玉山派掌门魏守义在大婚之时发疯,砍死了很多上门贺礼的宾客,其中就包括了欧阳星的一对儿女,欧阳星的妻子因此忧愤而死,而欧阳星最后心灰意冷,丢下掌门之位远走他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