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楚瑜一怔,望着她出神,手下意识朝她递过去。眼眸注视她的面容,仔仔细细地好像要盯出一朵花来。
朝子衿低垂着视线,仔细观察那玉佩纹路,没注意。伸出手去,指尖触及玉佩那一端,朝自己才扯两下,没扯动。诧异地抬起眼角望他一眼。
宋楚瑜方如梦初醒,指尖蓦地一松:“本王...”
“没关系。”
随意回答他一句,手上玉佩晶莹润泽,一看便是好东西。值大价钱,幸好寻回来了。
宋楚瑜:“……”他有说自己要道歉?
视线紧盯着她指尖那块玉,却觉得她指尖晶莹,比那玉质还要细腻万分:“此玉,本王见过。”
你见过个毛。“瑞王说笑了。”
“我真见过。”宋楚瑜挠了挠头,“只是不知具体在哪...得!容本王回去以后问问秦嬷嬷便是。”他的乳母。
朝子衿朝他点点头,浅笑地不容分说就收进袖口里,“瑞王说的是。”
宋楚瑜:“……”
嘴角狠劲儿抽。
既然“他说的是”,那你还这么迫不及待收进去干嘛?难道还担心会被自己碰瓷抢了去?
莫非莫家很缺这几两银子不成?
远处,一抹明黄色修长挺直的身影,遥遥地望见这一幕,神色难看,拉下脸,眉目之间更显几分阴沉。
瑞王是个什么荒唐不着调的性子,他再清楚不过。可皇贵妃呢?宫妃不可单独面见外臣内戚,这样的规矩,难道她也忘了吗!
望着荷塘另一边距离明显过近的那两道身影,指尖不自觉越攥越紧。
也不知为何,他就是见不得两人在一处。
旁边跟随的小李子,顿时被皇上这幅模样吓了一跳,顺着他视线朝对面望过去,心底不由产生疑惑,没觉得有什么。
旋即!宋玖年一拂袖子,直接转身走人!
小李子心底一惊,忙抬步跟上。
“皇上!”
这究竟是造了什么孽!
…
夜晚,翻牌子。
内务府一如既往把皇贵妃的牌子放到最前面。一来,宝华宫的人先前有打过招呼;二来,皇上今晚铁定又是翻皇贵妃的牌子。简单,方便,图省事。
北元帝放下手里的奏折,抬眸视线轻扫,不带犹豫地抬手一翻。
果不其然,“——摆驾宝华宫...”一个音还没收尾就被旁边张公公踹了一脚,“小兔崽子,你且看看今日牌子上写了什么?”
小李子一怔,垂眸望向牌子上偌大“栖梧宫”三个字,吓得额头冒冷汗。
双腿一软:“奴才该...”话未及说完便被张公公拉一把,示意他抬眸看向北元帝。
宋玖年正埋头处理奏章。
神色过分平静且冷淡。
...
消息很快遍及各宫,时隔六日,今晚皇上翻的是栖梧宫的牌子,皇后处。
众妃嫔预料之中,且不说皇上心里有没有皇后娘娘,或皇贵妃有多得宠。但说面子,都那么多天,也该去了。
栖梧宫内一片喜气,宫人忙里忙外,陆浣浣由各宫女服侍,穿戴好庄重华贵的衣裳,身为后宫之主神态沉静,然心底亦是喜悦。
准备恭迎圣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