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瑛仰躺在床上,仰望着床前这个帅气的新婚丈夫,有十秒钟的感叹,想不到她夏瑛会结婚,还嫁给江易。这个世间上的事情真是千变万化呀,谁都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
“我自己动手。”夏瑛只给自己十秒钟的时间感叹,便回应了江易。她自床上坐起来,脱掉了西装外套,江易便伸手接过她的西装外套,放到一边去,见她的手落在她里面的衬衫领口,解开了一颗钮扣后,动作终是迟疑起来,俏丽的脸孔上泛起了点点的红晕。
夏瑛的性子很豪爽,做事也不拘小节,可她在感情上是一穷二白,让她主动地做这些,对她来说挑战性极高。
一只带着温柔的大手伸来握住了她迟疑的手,江易在她的身边坐下,黑得像黑珍珠的眼眸闪烁着他的情愫,灼灼地落在夏瑛的身上,低沉的声音变得很动听,醇厚又勾魂,“还是让我来吧。”
说着,他拉开了夏瑛的手,他的双手改而扳住了夏瑛的双肩,人靠前,先是轻轻地吻她的唇,捕捉到夏瑛紧张的气息,他宠溺地低低一笑,她再豪爽在这件事上还是需要他来调教的。
推倒她,江易不客气地覆压而上,这一次他很霸道地吻上了夏瑛的红唇,给了夏瑛一个结结实实的吻,吻得夏瑛气息不顺,还有点晕头转向的。
察觉到江易在不停地进攻,她有点慌乱地推拍着江易的手,嗔着他:“你不是嫌弃飞机场吗?你现在在那里流连做甚。”
“我现在要开飞机呀,你应该知道飞机起飞之前,是需要在跑道上跑一段时间才能一飞冲天的。”江易占着便宜还理由充分。
夏瑛真想一踢把这个男人踢下床去。
只是,这个时候她没有那个力气再把这个男人踢下去了。
他的动作很猛也很快,就像他们闪婚一样,让她毫无心理准备,根本不给她反抗拒绝的机会。只是,他貌似也没有经验呀……
“夏瑛。”
江易忽然柔声地叫着夏瑛的名字,在夏瑛看向他的时候,他温柔地吻着她,在她耳边低哑地说道:“叫住,从现在开始你是我江易的妻子!”
夏瑛无言地看着他。
她是江易的妻子!
他的霸道比起樊少明来说有过之而无不及,她此生怕是都摆脱不了他。
早知道招惹他容易,撇开他很困难的。
微微地皱着眉,夏瑛忍着痛意,在心里狠狠地骂着:谁再敢跟我说鱼水之欢的,姐劈了她!这事哪有欢乐之言?
巫山*后,夏瑛用脚踢着身边那个还搂着她不放的男人,有点无力地说道:“我想洗洗。”
江易这一次坑她坑得心满意足了,他体贴地应着:“你困了,可以先睡,余下的工作交给我。”
夏瑛是腿软,不过他的体贴还是很受用的,看他一眼后,她放肆地窝在他的怀里,闭上双眸,说道:“晚饭你做,我睡会儿。”说着就不再管江易,独自梦周公去。
江易宠溺地在她被他滋润得越加鲜艳诱人的红唇上亲了一下,宠溺地低声说道:“好,我做晚饭。”
他下床走进了浴室里放好了温水,想到她没有衣服可以换,只得先拿一套自己的衣服给她换上,反正她喜欢着男装。
十几分钟后,他抱着夏瑛回到床前,见到床上那朵盛开的梅花,他的眼神柔和下来。再垂眸看着怀里的女人,其实她对他是很信任的,把一切都交给他,她就梦周公了,哪怕泡温浴的时候,她都懒得睁眼。要不是十分的信任他,她怎么能如此的肆无忌惮地睡觉?
江易的心软软的,猜到她的睡眠或许不太好。
他的心又泛过了心疼。
这是一个坚强又独立的女人,又是一个需要他好好疼爱的女人。
把夏瑛放在房里的长沙发上,江易清换了干净的床单后,才把新婚妻子抱回床上,帮她盖上薄被后,他弯腰在夏瑛的额上印下一吻,低柔地说道:“夏瑛,我去帮你公寓里收拾收拾,以后这里便是你的家,是你一生的避风巷。放心,晚饭前,我一定会赶回来做给你吃的。”
说着,他站直了身子,再深深地看一眼睡着的夏瑛,才转身离去。
……
结束了一天的工作,苏晓月骑着电动车离开了君氏集团,往龙庭花园而回。
樊少明还说让老宋送她,想到老宋是他的专车司机,老是让老宋送她,全给老宋增了工作量,她便拒绝了。
樊少明倒是没有勉强,给她自由选择的权利。
四点多的时间,未到下班高峰,公路上的车流量还无法和下班高峰期相比较。
苏晓月的是电动车,她只能沿着路边走,身后不时似来汽车的喇叭声。
“叭——叭——”
有辆车跟着她走,还不时地按响车喇叭,是希望她能停下来。
透过车后镜,苏晓月看清楚那辆黑色的奔驰并非樊少明的,而是白枫的,顿时她的脸便绷得紧紧的,加快了速度往前冲,想甩掉白枫,同时在心里狠狠地想着:他这么快就出院了,看来伤得并不重!
下次应该弄死白枫或者弄残白枫!
白枫一出院就不顾自己身上的伤其实还没有完全痊愈的,吩咐司机载着他出来动处走走,其实是想去君氏集团找苏晓月,却在路上瞧见了苏晓月,他立即吩咐司机追上前来。
见到苏晓月加快了速度,白枫吩咐着司机:“追上她。”
“大少爷,她的是电动车,速度是不及我们的快,但轻便,不好追。”司机望着在自己前面的那辆大巴,有点无奈地说道。
“超过那辆大巴。”
司机只得寻着机会就超速,好在大巴司机闪到了一边去,空出车道来给他跑到前面去。
苏晓月自知自己的电动车是斗不过白枫的奔驰,却知道自己的优势在哪里,于是她前方的十字路口拐了个方向,朝那条路窄但车又多的街道开去,借此来甩掉白枫的追踪。
老天爷也是帮着她的,在十字路口的时候,她刚好穿过了绿灯,就变成了红灯,后方的车辆只得停下来等着绿灯的再次到来。
白枫的奔驰还在十几辆的车子后面排着队等过红绿灯呢,好不容易绿灯来了,却不见了苏晓月的身影。就算白枫远远地看到苏晓月是拐进了另一条街道,可街道上来来往往那么多的车辆,更不要说还有很多小路交横纵错着,根本不知道苏晓月会从哪里离开。
“停车!”
白枫自知是追不上苏晓月的了,阴冷地命令着司机停车。
司机只得把车停靠在路边。
“大少爷?”司机扭头看向白枫,白枫阴阴地说道:“不用追了,追不上的。”他望望前方的街道,想了想后,吩咐司机:“送我到墓园里看看。”
“大少爷,这个时间去墓园,有点晚了……”司机有点迟疑地提醒着白枫。傍晚四点多去墓园,到达墓园便是五点了。那可是墓园呀,白天尚且阴气沉沉的,更不要说傍晚了。四周围又是安安静静的,司机想想就心悸。
白枫瞪他一眼,“你要是怕鬼,你可以回家吃自己的了。”
司机赶紧笑着:“这个世界上哪有鬼,我是担心大少爷的伤,大少爷今天才出院,老爷和夫人回家后要是知道大少爷跟着我跑,我也要回家吃自己的。”
在青云山庄里,这位大少爷的地位可是极高的,是老爷最为倚重的儿子。
白枫语气和缓了些许,说道:“放心吧,不会让你丢掉工作的。”
司机见他去意已决,也不好再劝说,默默地发动了引擎,把车开走。
傍晚的夕阳还挂在天边,整片大地都还笼罩在夕阳之中,但是墓园却与别处不一样,明明天空的太阳还在天边,感觉阳光再也照不到墓园的地盘上。
放眼望去全是墓碑,一排一排的。
那些常青的松柏就像士兵似的,静静地守护着这片土地下面的亡魂。
白枫独自走到了苏心洁的墓前,当然是假墓。
苏洁的墓碑只了苏心洁的名字,再无其他字眼,所以无法通过墓碑来确认她和白振宏有过夫妻关系。
“大妈。”
白枫蹲下身去,望着墓碑上的苏心洁遗照。这张遗照是经过加工的,第一眼看去与苏晓月有七八分相像,再看第二眼时就会觉得一点都不像。
这是白振宏预防苏晓月利用她与其母相像的外貌来指证他做的手脚。
苏心洁笑看着白枫,那笑容似是在讽刺。
大妈?
苏心洁要是没死,知道白振宏在外面一直有女人,估计也得被气死吧。
“大妈,晓月最近都没有来看你吗?”白枫看看墓碑前面干干净净的,便知道自己手下说的都是真的,苏晓月有一段时间没有来墓园了。“就算你的遗骨被她迁走了,你的遗像还在这里呀,她也真够狠心的,竟然那么长时间也不回来看看你。”
是他太失望了,以前他一来墓园准能找到苏晓月,现在来墓园却再也看不到那抹身影。
在空墓前站了很长一段时间,白枫才带着浓浓的失望离开了墓园。
……
等到白枫坐上了奔驰远去了,苏晓月的身影才从一棵长势极旺的松柏树后面闪出来,她看看自己母亲曾经的墓地的方向,再望望远去的奔驰,眼镜下的眸子有一抹阴寒掠过。
白枫喜欢到墓园来,当然不是为了看她的母亲,而是为了找她。
在过去,她最常来的便是墓园。
所以他一来墓园总能找到她。
现在他这个习惯还没有改掉。
她倒是可以利用白枫这个习惯在母亲原来的墓园里做点什么,阴一回白枫。
想到这里,苏晓月浅浅地笑了起来,在这片寂静的墓园里,一个女人浅浅地陪着众多亡魂笑,如果不知情的人,绝对会怀疑自己见到鬼了。
扭身,苏晓月走向了母亲的墓地。
她伫立在墓碑前,深深地凝望着墓碑上母亲的遗照,默默地在心里说道:妈,我来看你了。
苏心洁笑看着她,眼神是温柔的。
苏晓月没有在墓园逗留太久,便走了,重新往龙庭花园而去。
在这个时候,樊家却迎来了一位打着家访名义的不速之客——严若婷。
宽敞明亮不失豪华的大厅里,严若婷端坐在单人沙发上,佣人给她倒来了一杯温开水,她谢过了佣人,望向对面的樊离,笑着自我介绍:“伯母,你好,我叫严若婷,是明宇的新班主任。因为我刚接手大一班,需要深入了解一下,便借着这个周末对全班的小朋友进行家访一次,如有打扰还望伯母见谅。”
她没有称呼樊离做“樊太或者樊姨”,而是叫着伯母,让樊离觉得这个称呼总有点刺耳。
“不会,严老师请喝水。”樊离友好地笑着,她的笑容让严若婷宽心不少,至少不像刚进来面对樊离时那般紧张。
早在五六年前她就认识了樊少明,对樊离自然也不陌生,只是樊离不认识她罢了。樊离曾经是商界的传奇人物,在严若婷的心里,樊离便是严肃的,高不可攀的,说话一板一眼的,没想到私底下的樊离那般的温和,一点女强人的冷狠都找不到。
樊明宇在樊离的身边坐着,他不看严若婷,而是抱着一个很大的机器人无聊地把玩着,耳朵竖起来听着屋外的动静,等着他喜欢的苏老师回家。
爹地都快要下班了,苏老师都还没有回来,他有点担心苏老师不回来了。
也不知道爹地有没有和苏老师说让她当他妈妈的事,苏老师今天迟迟不归,会不会是被爹地吓到了?想到自己调皮捣蛋,让人头痛不已,可能让苏晓月迟疑,不敢做他的妈妈,樊明宇的心有点揪紧。
如果苏老师愿意当他的妈妈,他一定保证改正他的缺点,做一个不让苏老师头痛的孩子。
“明宇的爸爸还没有下班?”严若婷优雅地端起了杯子,优雅地喝了一口水,想在樊离面前好好地表现一番。她虽然出身不高,以前常跟着白桐出入高级场所,早就培养出了高贵优雅的气质。
看向从她来了后就不曾正眼瞧过她的樊明宇,严若婷又浅笑着对樊离说道:“明宇是个很可爱的孩子。”
樊离偏头看一眼沉默的孙子,爱怜地摸了一下他的头,柔声说道:“你要是心急,就到外面去等吧。”樊明宇嗯着,便把机器人往身边一放,站起来就跑了。等他走开了,樊离才回应着严若婷的话:“谢谢严老师的夸张,我们家明宇是很可爱,就是调皮了点儿,在学校就有劳严老师多费点心思了。”周三都可以结束这个学期,进入长达两个月的暑假了,严若婷还要来家访。
不知怎地,樊离就是对眼前这个表现得比苏晓月还要好的女老师没有真正的好感,一切温和都是表面式的。
而樊明宇对严若婷的不理不睬也让樊离知道了孙子并不喜欢严若婷这个班主任。
“明宇的爸爸一般在六点之前才会到家,他太忙了。”樊离又说了一句,“严老师要是有什么事,可以对我说,我会转述给明宇的爸爸知道。”
严若婷笑,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时间,现在才五点过,樊少明在六点之前才会到家,那她在这里还需要坐上将近一个小时,才有机会见到樊少明。
她该找什么话题与樊离聊聊,能聊到樊少明下班回家?
“也没什么事,就是例行的家访。伯母,明宇在家里表现得怎么样?”严若婷把话题转到了樊明宇身上。
樊离有点头痛地应着:“明宇在家里的表现就和在学校里一样的。”
严若婷昨天遭到樊明宇恶整,樊离通过苏晓月教育他的时候便知道了,所以严若婷是知道樊明宇的表现如何的。
“这孩子是有点调皮。”严若婷斯文地笑着,“不过孩子嘛都是好动的,等他再大一点就会懂事了。”
“他就是被少明宠坏了。”樊离摇着头,一副无奈的样子。
见樊离提到樊少明了,严若婷就势往下说道,“我听说樊总很重视明宇的教育,樊总工作那么忙,还能抽出时间去关心明宇的学习,这是非常难得的,也看出樊总真的很重视孩子的教育,是个优秀的家长。”
在苏晓月那里,樊少明是个不算负责任,又教育失败的家长,在严若婷这里,他倒成了个优秀的家长。
不同的人,抱着不同的心思,看待一个人,便有多种看法及结论。
“少明是很重视明宇的教育,就是明宇的调皮捣蛋着实让人头痛,在学校的时候没有给严老师添麻烦吧,要是有的话还请严老师多多包容。”樊离是个精明人,从严若婷对儿子的评价中,便看出了严若婷想巴结他们樊家。
还是苏晓月实在呀。
“苏老师。”
屋外的樊明宇总算等到他昨天晚上与爹地讨论过,要让她当自己妈妈的苏老师,立即开心地跑去给苏晓月开门,等苏晓月推着车进来时,他像只麻雀似的,跟着苏晓月走,一边不停地吱吱喳喳地抱怨着:“苏老师,你昨天都是四点多就到家了,今天怎么五点多才回家的?你去哪里了?是老板不让你下班吗?你告诉我,那个老板是谁,敢不让你下班,我让我爹地找他说理去,只要我爹地一出马,绝对能把你的老板吓得屁滚尿流的。”
停好了电动车,苏晓月好笑地转身说道:“明宇,你爹地高大的形象经你这样一说,就变成了一个霸道无理,只知道欺负人的大坏蛋了,形象尽毁不说,还会让人生厌。”
这个小家伙被樊少明宠得,已经把樊少明当成了万能的。
万事找爹地!
“老师今天有点事,才会迟回。让你久等了,老师向你郑重道歉。”苏晓月又向明宇道歉,并且牵起了明宇的小手,牵着他往里走。
“哦。”明宇听到苏晓月是有事才会迟回的,并不是因为爹地,他刚才的担心都是多余的,他的小脸上便露出了笑容,整个人都变得开心起来。“苏老师,明天是周末了,晚饭后,咱们去逛街如何?我爹地很久没有陪我出去逛街了。”
苏晓月笑问他:“你想买什么东西?”
“就是去看看夜景,兜兜风。”
“好,等你爹地回来吃过了饭,咱们一起去。”樊少明叮嘱过她,下班后在家里等他回来,他要带她去买东西。
“爹地也去?”
明宇的两眼亮晶晶的。
苏晓月宠溺地轻触一下他的小脸蛋,宠溺地问他,“开心吧?”
明宇开心地不停地点头。
两个人有说有笑地进了屋。
一进屋,苏晓月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严若婷,而严若婷也看到了苏晓月。
苏晓月习惯性地笑着,先冲严若婷友好地点了点头,便拉着明宇走过来。严若婷也回给苏晓月甜美的笑。
心下却在腹诽着:这个便是苏晓月了!
就她这样的竟然也能打动樊少明?樊少明要不就是被猪油蒙住了双眼,要不就是中了邪着了魔,或者饥不择食。
见到苏晓月的这一刻,严若婷立即就把这个与她抢儿子的敌人批得一文不值,狠踩在脚底下。
“樊姨,我回来了。”走过来的苏晓月先是叫了樊离一声,樊离嗯着,关切地望向她,像个母亲一般关心着:“今天怎么回来晚了,是不是遇到难题?要是需要樊姨帮忙的,你就说一声,樊姨一定会帮你的。”
“谢谢樊姨,我没事,是路上遇到一个以前的同事,停下聊了聊,才会回来得晚。”苏晓月扯了一个友好的谎言,又看向严若婷,严若婷站起来,礼貌地自我介绍着:“你好,我是明宇的班主任严若婷。”
听到眼前这个美女便是严若婷,苏晓月笑着:“严老师,你好。我叫苏晓月,曾经是明宇的班主任,现在是明宇的家庭老师。”亦即是家教。
严若婷也笑着:“我听明宇提起过你。”
苏晓月又爱怜地摸了摸明宇的头,明宇很温顺地让她做完这个动作。看得严若婷心里五味杂陈,明宇是她的儿子,可她这个亲妈想摸摸明宇,小家伙还不让她碰一下呢。却对苏晓月那般的亲近,看着一个慈笑,一个温顺亲近,不知情的人绝对会把他们看成一对母子的。
严若婷对苏晓月生出了深深的嫉妒,嫉妒苏晓月得到明宇的认可。
她也是明宇的班主任,苏晓月也当过明宇的班主任,就因为苏晓月先她一步,就抢先得到了明宇的认可,更抢得了樊少明的注意力,从明宇的嘴里严若婷也知道樊少明有意发展苏晓月成为明宇的妈妈。
同人不同命呀。
“晓月,你陪陪严老师,我去厨房帮张姐的忙,少明快要下班了。”樊离站起来,让苏晓月陪着严若婷,反正两个都是明宇的老师,能聊的话题肯定多。说到底是樊离不想与严若婷打交道,她不喜欢那些心存巴结的女人。
樊离走开了。
苏晓月请严若婷坐下,她这是出于礼貌,可在严若婷的眼里,便是她俨然女主人,在招待着严若婷这个客人。表面上,严若婷的表现是很温柔的,她心里的想法半点都没有流露出来。
“明宇,你向严老师问好了吗?”苏晓月拉着明宇坐下,温柔地问着明宇。虽说严若婷早就来了,她敢说这个孩子肯定没有叫严若婷。
明宇看向严若婷,稚嫩的脸上有了些许的表情,叫了严若婷一声:“严老师。”
她的儿子竟然那般的听从苏晓月的话。
严若婷的心里再度生出嫉妒。
既然两个人现在都是明宇的老师,聊的话题自然是与教育明宇有关。明宇的调皮捣蛋无心向学是两个人都清楚,都想纠正的,意见倒是一致的。
偶尔苏晓月会与明宇说说话,这个孩子在苏晓月身边听话得让严若婷想抓狂,她才是明宇的妈妈,明宇却对苏晓月那样的亲近!
宛如母子的两个人说着他们的话题时,严若婷是一句都插不进去。
苏晓月的温和,耐性,樊明宇的天真无邪,对苏晓月的好感及信服,无一不像刺,刺得严若婷心痛难忍。做母亲的,最痛心的事情便是亲生儿子就在自己的眼前,视自己如陌路,视别人如亲妈。
不过也是因为苏晓月回来了,严若婷才有话题聊到樊少明归家。
她今天来的目的,家访不过是借口,想让樊少明见到她才是真正的目的。趁樊少明和苏晓月才开始,相识不足一个月,当然是才开始。严若婷是这样看待樊少明和苏晓月的感情。
严若婷认为自己无论是从外表还是从气质,都远胜于苏晓月,就连年纪,她都比苏晓月年轻了两岁。樊少明见到她肯定会觉得她比苏晓月更好的。
她是经过精心打扮的,苏晓月是纯自然的,苏晓月的气质恬静中隐着高贵,怎么说她都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尊贵的气息浑然天成。她要是稍微打扮一番,分分钟秒杀严若婷。
“叭——叭——”
外面传来了汽车的喇叭声。
“爹地回来了。”明宇开心地从沙发上站起来,扭身就往屋外奔跑出去。
苏晓月和严若婷同时站了起来,异口同声地叫着:“明宇,你慢点,小心摔着。”音落,两个女人相视一眼,都笑了起来,又都不约而同地跟着明宇的身后走出屋外去。
樊少明又放了老宋的假,让老宋回家陪老婆孩子吃饭,他自己开着车回来的。并没有把车驶进车库里,一会儿还要带苏晓月去买晚礼服,名贵的钱包,再帮苏晓月美美发,换个发型,买几双高跟鞋,买点珠宝首饰,明天晚上带上他的女人去秒杀全场的女性!
“爹地。”
明宇在父亲双脚着地时,人已经跑过来,樊少明跨上前一步,抱起了儿子,就转了两个圈子,逗得明宇嘻嘻地笑着。
“明宇,想爹地吗?”樊少明抱着儿子走向那个在屋门口,浅笑地看着父子俩的女人,脸上的线条柔和下来。
“想!爹地想明宇吗?”
“那是自然的,你是爹地的心肝宝贝。”走到屋门口,樊少明才留意到苏晓月身边的严若婷。严大美女心里委屈呀,她这么大的一个人,又美得像朵花站在这里,樊少明竟然现在才留意到她。
凌厉的眼神扫向了严若婷后,樊少明便抱着儿子从苏晓月身边越过,还重重地哼了一声,以为严若婷是母亲安排的相亲女郎,气苏晓月不会帮他赶跑严若婷。
“少明,严老师来家访的。”知道那个傲娇又别扭的男人误会了严若婷,苏晓月温声解释着,人跟着樊少明往里走,还不忘请着严若婷进去。
严老师?
樊少明想起了那通“例行”的电话,又扭头撇了严若婷一眼,淡冷地点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
重新回到屋里,樊少明并没有坐下来与严若婷说话,而是抱着儿子往餐厅里走去,在进入餐厅之前,他扭头对严若婷说了一句:“严老师以后有什么问题,与晓月联系便可,她也是明宇的监护人。”
严若婷错愕。
苏晓月不赞同地看了樊少明一眼,用眼神指责他对严若婷的态度不好。
“严老师想必也来了很长时间吧?”樊少明还问了严若婷一句,那话送客的意味很浓。
严若婷识趣地笑道:“樊总,我刚才已经就明宇的问题与苏老师讨论过,交流过了。明宇这个孩子虽然调皮了一点儿,不过调皮的孩子往往都很聪明的,好好地培养一定会成为国之栋梁。”见樊少明脸色冷凝,她话锋一转,“我还要去其他小朋友家里家访,就不打扰樊总了。”说着,她朝樊少明点点头,樊少明什么反应都没有。
“严老师,我送你出去。”
苏晓月送着严若婷,严若婷也不拒绝。
在别墅大门口,严若婷停下来,温笑着:“苏老师不用送了,请回吧。”
“严老师,樊总是有点不好亲近,他的态度不好,你别介意。”苏晓月为了樊少明的态度向严若婷道歉。
严若婷笑,答着:“苏老师不用怕我难受,我以前就认识明少的,经常能碰面,就是我出国了五年,在国外深造了五年,最近才回国,明少怕是怪我在国外五年也不跟熟悉的人联系吧,才会给我冷脸,我只是想安安静静地学习的。”
顿了顿,她又接着往下说:“老天爷真爱开玩笑,我一回国竟然就成了明宇的新班主任,明宇还是明少的儿子。”
苏晓月哦了一声,算是回应严若婷的那一番解说。
从樊少明的反应来看,他分明就是不认识严若婷,或者是见过面不记得。他那个人的眼睛长得和别人不一样,别人是平视着看人,他的是仰视着望天,目中无人得很。怎么可能记得住严若婷?
而严若婷的这一番解说,倒像是在挑衅,在下马威,好像对她说:我是明少的旧相识,你这个新人最好靠边站。
见苏晓月反应平平,没有受到她的影响,严若婷没有再说下去,与苏晓月道了声再见,便走了。
苏晓月目送着她离开。
“看她做什么?”
身后传来了樊少明的冷冷的声音。
苏晓月没有扭头,依旧目送着严若婷,“她说与你是旧识,早几年前就认识了。”
闻言,樊少明几步便跨到了苏晓月的面前,眉头紧锁,盯着她,“你也信她说的?”
苏晓月笑看着他有点紧张的样子,笑道:“你紧张什么,我又没有说我信她。只是,她对你的好感甚深。”她伸手拍拍樊少明的胸膛,“怕是会惹上桃花了,你自求多福吧。”
说着,越过他便走。
她不吃醋,还让他自求多福!
樊少明闷闷地攫住了她的手腕,把她扯住,低低地问着:“你就不会吃醋吗?”哪怕是假装也好呀,让他知道她心里有他,在乎他,害怕别人抢走他。
她表现得如此淡定,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他心难安。
“她又抢不走你,我何必吃醋,你以为我是你吗?”苏晓月的回答让樊少明既乐又怨。
乐的是她坚信他只爱她一个,严若婷抢不走他。怨的是,老是他为了她吃飞醋,她连醋瓶子都不会碰一下。
唉,是谁说的,男女之间,谁动了心的,谁便是输家。
紧张对方,为对方改变的,都是输家做的事。
他现在就是个输家,哪怕苏晓月给过他承诺,倘若她有男人,那个男人一定是他,可他还是输了。输在他的感情来势汹汹,而她风平浪静。
“进去吃饭吧,我晚上有点事想外出。”苏晓月扯着那个生闷气的男人往里走,低低地对他说着。
“我陪你。”
苏晓月笑了笑,“放心吧,协议我已签,不会反悔的。”
“你要去哪里?”
苏晓月低低的挤出几个字来:“沈万庭的地下赌场。”英才的五位明面上的校董,她决定先挑好赌的张校董下手。
樊少明没有说话,只是反手握住她的手,紧紧地握住。
在回到主屋门口时,他顿住脚步偏头注视着苏晓月,低沉地说道:“晓月,我认定了你,一辈子!”
苏晓月看他,浅笑地应着:“我说了我没有误会,也不会怀疑。”
“现在,将来,永远永远都不能误会我,怀疑我。”
苏晓月点头,“好!”
……
睁开眼望着头顶上陌生的天花板,夏瑛有短暂间的怔忡。
冷不防一张俊脸凑过来,撞入她的视线之内,那是江易的脸,惊得她一拳挥过去,江易迅速地攫住她挥来的拳头,好笑地叫着:“老婆,你又准备谋杀亲夫吗?”
夏瑛拧眉,这才记起自己已经成了江易的合法妻子,而且他们还洞房了。
细碎的吻落在她的脸上,夏瑛偏开脸,推着他,“江先生,你……”
江易带着惩罚堵住了她的嘴,惩罚地吻了她一番,才在她的耳边低哑地说道:“夏瑛,你忘记了吗,我说过了,从今天开始你便是我江易的妻子,记住,是妻子!这个词不需要我向你解释意思吧?哪有做妻子的还叫着丈夫‘江先生’的,太疏离了。来,叫声老公。”
“晚饭做好了吗?”
夏瑛擦擦被他吻过的唇瓣,反问着他有没有把晚饭做好。
江易抽脸,严重怀疑她是个吃货投胎的,在这个温馨的情节里,她不是该娇羞地说:“人家不好意思叫嘛?”
她倒好,开口便问他晚饭做好了吗?
江易撇撇嘴,好吧,情趣都被打散了,他只得把自己刚才借着吻她把全身重量覆压到她身上的身子移开,顺手也把她自床上扶起来,答着:“做好了,我就是想叫你起来吃饭的。”
他下床去拿来了趁夏瑛睡着了,跑到陆天瑜那里淘来的新衣服,那是一条裙子,他想看看夏瑛穿着裙子是何等的倾城倾国。
扯动还有点酸痛的身子,夏瑛再次拧了拧眉,严重怀疑趁自己睡着时,江易再次虐待自己。
见到江易拿着裙子过来,她赤足下床就要去拿回自己被江易脱掉的西装服,嘴里还不忘对江易说道:“我从不穿裙子。”
“这条裙子你穿在身上肯定很好看的。”
江易诱哄着她,想让她穿裙子。
夏瑛动作迅速地套回了自己原先的衣服,那速度让江易想看看春景都看不真切。“我不穿裙子一样好看。”非常自信的口吻。
“我想看看你穿女装的娇美。”
夏瑛似笑非笑地睨着他,打趣着:“你自己换上这条裙子后然后去照照镜子,便能看到我穿上女装的娇美了。”
说完,她撇下江易就朝房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