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系不上苏晓月,叶妈妈便想着先带两个孩子去前院,也好让樊少明他们安心。于是便一边手拉着一个孩子往回走,一边走一边教育着两个孩子:“以后玩的时候,不要随便地走得太远,以免爸爸妈妈找不到。”
“妈妈,对不起,我知道了,以后我也不会跑得太远的。”叶悠先向母亲道歉。
明宇却是应着:“爹地说了不要跑到别墅外面去,我们并没有跑出别墅,还在沈爷爷的家里。”所以他们没有错。
叶妈妈看他一眼,并没有指责他,只是笑了笑说道:“可是你们刚才还是把阿姨和苏老师吓到了。”
明宇便俏皮地吐了吐舌头。
走了几分钟,樊少明和叶爸爸迎面而来,他们在其他地方没有找到孩子,见到叶妈妈牵拉着两个小家伙,两个人才松了一口气。叶爸爸快步迎过来,一把就将女儿抱了起来,亲昵地亲了女儿的脸蛋一下,轻斥着:“悠悠,你可把爸爸吓坏了。”
叶悠搂着父亲的脖子,再次向父亲道歉。
叶妈妈把明宇牵到樊少明的面前,解释着:“这两个孩子和其他小朋友们玩捉迷藏的时候,藏到了绿化带里面去。”
樊少明接拉过儿子的小手,先是用眼神轻责一下儿子,才对叶妈妈说道:“叶太太,对不起,把你吓着了。我们家明宇向来好动,胆子大,带着你女儿乱跑,害你担心,是我们明宇的不对。真对不起,对了,苏老师呢?”
叶妈妈连忙笑着,应了一句孩子都是好动的,听到樊少明问起苏晓月,她指着路的另一端说道:“我们分头找的,苏晓月朝那边走去了。”
樊少明顺着她所指,望向了那一端,嗯了一声后便掏出手机来给苏晓月打电话,在苏晓月接听电话的时候,低沉地告诉了苏晓月:“晓月,明宇找到了。”
苏晓月靠着一棵树,饶有兴趣地盯着黑暗的角落里,那个在草地上难耐地滚来滚去,显得很痛苦的白桐,一边回应着樊少明:“找到了,明宇和悠悠都没事吧?”
“他们就是藏到了绿化带里,我现在带明宇去找你吧。”顺便可以带着苏晓月在后院里走走,当是散散心。
他实在是不喜欢主屋里的热闹及各种的恭维奉承。
“你先带明宇回屋里去。”苏晓月却拒绝樊少明现在来找她。樊少明剑眉一拢,声音便沉冷了几分,低问着:“理由?”
苏晓月笑着推了推眼镜,幸好那男人不在身边,否则看到她戴着新配的眼镜,也还要推推镜架,绝对会说她的。“理由一会儿再告诉你,你先带明宇回屋里找君总,让君总看着明宇,你再来后院找我。”她的视线一直盯着她在找明宇的过程中,无意看到的女人——她的仇人之女,白桐。
白桐的样子似是被人算计了,她不想让樊明宇看到白桐此刻的丑态,才会让樊少明先把明宇送回屋里交给君默看着。
樊少明看一眼儿子,便没有再问下去,切断了通话。
明宇仰脸看看父亲,问着:“苏老师呢?”
“她说她自己会回来。”樊少明温和地说着,“明宇,我们回屋里去。”说着牵拉着儿子就走。
明宇想说什么,察觉到父亲的心情有所变化,又不好再说,只得跟着父亲的步伐走。
却说苏晓月结束了与樊少明的通话后,便走到了黑暗的角落里,这里刚好没有路灯,旁边又都是枝叶茂密的风景树,树底下是一小块的草坪,所以特别的黑暗。
站在白桐的面前,苏晓月居高临下地睨着遭人算计,已经神智难清的白桐。
“嗯……嗯……”
白桐显得特别的难受,在低低地喘息着,借着远处微弱的路灯光,苏晓月倒是能看清楚白桐的神色,她绝美的脸上此刻红彤彤的一片,眼睛眯着,似是睁不开,其实是神智不清时的表现。要不是她不时地发出低嗯声,别人会以为她喝醉了酒。
她的双手无意地去扯着自己身上那袭高贵的晚礼服,因为神智不清了,她又扯不开身上的晚礼服,便显得越发的难耐。
不知道是谁这么大胆地算计白家唯一的小姐。
苏晓月觉得老天爷真是够意思,整了白桐一回。
而且还让她看到白桐此刻的丑态。
苏晓月点开手机的夜光灯,把白桐此刻的丑态拍了下来。以后也可以用来攻击白桐,绝对能把白桐气得吐血。
拍下了白桐的丑态后。苏晓月才蹲下身去拍拍白桐红红的脸,冷笑着:“很难受吧?”
白桐无意识地捉住了她的手,就拉着她的手往自己的脸贴来,无意识地说道:“热……难受……”
苏晓月抽回自己的手,“白桐,想不到你也有今天。怎么,要不要我请人来救你?我听说遭人如此算计后,要是没有人相救,会血脉爆炸而死?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估计是真的呀。”
白桐哪里能回应她的话,只知道像条蛇似的扭动着身子,很想自我摆脱此刻的难受,可惜她越是扭动越是难耐。
站起来,苏晓月眸子含冷,白桐不是一直想嫁给君默成为君家的大少奶奶吗?估计这也是白振宏的意思吧,白家再富有,终是被君家踩在脚下,依白振宏的狼子野心他怎么可能甘于一辈子屈于君家之下?白桐爱君默倒是真的,不过两家想结亲绝对是白振宏渴望的,也会被白振宏利用。
白振宏会重走当年对待苏家的路,然后慢慢地利用女儿来达到吞并君家的野心。
别人看不到两家联姻背后的陷阱,深受陷阱之苦的苏晓月却能看到。
今天晚上苏晓月被人下了痒粉,意图让她在那些贵妇人面前丑态百出,不就是白家人想断了她的前路,不让她结交上流社会的人物吗?
他们会断她的路,她难道就不会断了他们的路吗?
想到这里苏晓月转身就要走,打算帮白桐一回,在转身之时察觉到有陌生的气息袭近,她先假装不知道,借着黑暗掩护自己手上的动作,先摸出了两颗钢珠,在那陌生的气息走到她的身后几步远时,她倏地转身,手里的两颗钢珠掷出,目标还是攻击对方的眼睛。
那人似是早有防备,身子一侧,头一错,两颗钢珠便从他的面前飞过。
苏晓月只得迅速地再摸出几颗钢珠,朝他接二连三地掷出,趁他躲闪之际,她赶紧撒腿就跑。
她的钢珠只能趁敌人不备时出其不意,才能百发百中,一旦对方有所防备,便失去了威力。可恨她又没有拳脚功夫,此刻只能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就知道白振宏不会仅仅安排白枫兄弟妹三人来的,暗中还不知道有多少他的人来。
只是白振宏不是早就改走以静制动的路线吗?怎么还会在沈家的宴会里想对她下手?
那个男人立即追赶着苏晓月。
大少爷说了,要趁机把苏晓月掳走。
沈家少爷也把后院的客人们“清理”得差不多了,这个时候便是他们动手的最佳时机。
苏晓月今晚穿的是高跟鞋,跑起来不快,再加上她对沈家不熟悉,逃跑的时候便有点慌不择路,结果是离前院越来越远,身后那个男人追得猛,眼看他就要追上来了,她脚下却一扭,然后整个人跌趴在地上。
在这个紧张时刻她摔倒,妈呀,要命。
顾不得爬起来,苏晓月就先把余下的所有钢珠都朝那个男人掷去,对方这次也是发了狠的,一边用手臂挡住了眼睛的前方,一边不顾钢珠掷在身上的痛意,飞扑过来,苏晓月只得先错开身子,让他扑了个空,趁他还没有转身,一脚就朝他踢过去,另一只手则快如闪电地脱下了另一边脚的高跟鞋,在脚踢到对方的身上时,她另一只手持着高跟鞋狠命地敲打到对方的身上。
“贱人!”
这个男人怒骂一声,攫住苏晓月的手腕,一把扯开了苏晓月的高跟鞋,一扔,鞋子便被扔得远远的,苏晓月再踢他,他干脆用他强劲的身子压制住苏晓月的踢他的双脚,就算如此他也挨了苏晓月好几脚。他黑着脸一边与苏晓月扭打着,一边去摘取苏晓月的眼镜。
大少爷吩咐他不能伤了苏晓月半分,也猜到苏晓月会反抗得很厉害,最好的办法就是先摘了苏晓月的眼镜,没有眼镜,苏晓月就看不清楚了,对付她就显得容易很多。
察觉到对方的意图,苏晓月一边用手拍打着对方,一边使出了吃奶的力儿,用身子狠狠地反推压向对方,这个男人倒是没想到苏晓月还能使出这么大的力气,一下子没有防备就被苏晓月反压倒在地上,抓着这个反压的机会,苏晓月抡起了拳头就是一拳挥向他的眼睛。
别怪她老是攻人的眼睛,谁叫她的敌人也老是攻她的眼睛呢。
眼睛是人身上暴露在外面最弱的部位之一。
可惜苏晓月没有打中。
这个男人可是白家养着的打手,比起一般的男人要强悍得多,反应也很快。他再一个翻身,就把苏晓月压在了身下,一手去捉苏晓月的双手,一手扬起就要抽苏晓月的耳光。
不过他的大手没有抽下去,他高大的身子便软软地倒在了苏晓月的身侧。
夏瑛一脚把他踢开,心急地扶起了苏晓月,问着:“晓月,你没事吧?”
苏晓月摇头,一边喘着气,一边说道:“幸好你来得及时,否则我还真的会落入他们的手里。”
“我在屋里忽然不见了你的身影,便出来找你。”夏瑛见到苏晓月头发凌乱,镜架歪了,又喘着气,知道她与敌人斗得累了,顿生怕意,要是她来晚了一点儿,苏晓月就会被人带走。她一气,又是一脚朝那个被她冷不防劈晕的男人踢去,狠踢了两脚后,她发狠地就要让对方成为太监,被苏晓月一把拉住了。
“夏瑛,暂时留着他,对我们有用。”苏晓月想到了那个正盼着有人给灭火的白桐,她刚才还想着要去哪里找一个男人来帮白桐。参加宴会的那些老总们,她是肯定不会用的,免得事后人家对白桐负责任,与白家联姻反倒帮白家增添了势力,而普通的人,她也不想用,怕伤及无辜。白桐一心想嫁君默,要是醒来知道自己被一个陌生男人夺了清白,那个男人肯定不能活命了,白家人的心狠手辣,苏晓月是比谁都清楚的。
她只能用白家人。
这些白家养着的杀手们,是没有身份没有背景的,就是仰着白家鼻息生存,如同白振宏养着的一条狗。白天是保镖,晚上是杀手,应该是如此形容,白天是狗,跟着主人走,晚上是狼狗,到处咬人。
让他们毁了白桐,就算白桐怒而动杀机,也是他们自家的事,这些所谓的保镖,苏晓月是一点都不会同情的。他们在暗地里都不知道帮着白振宏干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儿呢。
“有什么用?”夏瑛打消了让对方成为太监的念头,不解地问着苏晓月。
苏晓月没有过多地解释,只是弯下腰去架扶起还没有醒转的男人,对夏瑛说道:“快点来帮忙,把他扶到那边去,一会儿你便知道他有什么用了。”
夏瑛嗯着,上前来帮她的忙,两个女人倒是动作敏捷地把这个杀手扶到了白桐所在的黑暗草地上。
见到白桐那一刻,夏瑛便明白了苏晓月的用意。
她不禁笑道:“晓月,你这招够狠。”
苏晓月冷笑:“相对于白家人加注在我身上的痛苦,这点算得上狠吗?”
“对待敌人还真的不能心软。”
夏瑛欣慰好友出手时,并没有念及与白桐的姐妹关系而心软。
苏家三条人命都丧于白振宏手里,亿万家财尽被白家霸占,这仇如海深早就淹没了苏晓月对他们的那点子亲情,再说了,白桐从来不把苏晓月当成妹妹看待,苏晓月又怎么会把仇人之女看成姐姐?
有着斩不断的血缘关系,亦有着化不开的仇恨。
这便是苏晓月与白桐之间的宿世情仇。
两个人把被夏瑛劈晕的杀手保镖扔到了白桐的身上,白桐顿觉得有冰块压来,立即贪婪地搂抱住保镖,又是亲又是摸的。
保镖本来就是被劈晕的,并不会晕太长时间,在白桐热切的攻势之下,他很快就从晕迷中醒转。
苏晓月和夏瑛早就躲了起来看着事情的发展。
保镖一醒来就发现自己身下有着软绵绵又散发着香味的东西,那软软的东西还搂着他乱亲呢。他正想推开,定神一看发现是自家大小姐,惊得他低叫起来:“大小姐?”
白桐早就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姐了,喃喃着:“热……”然后又去亲着他。
保镖还算有点理智,大概是畏惧于白桐的身份吧,并不敢乱来,他拼命地想挣脱白桐的纠缠,偏偏白桐不肯松手,两个人在草地上滚了好几圈后,白桐竟然占了上风爬在他的身上,寻着他的唇就吻了上去,这一吻可就触动了天雷地火,一发不可收拾。
白桐很美,各方面的条件都非常的优秀,除了君家那兄弟俩视她如无物之外,其他男人看到她都会忍不住心神荡漾的。
保镖最后一点理智被白桐这一吻吻得荡然无存,再也记不得白桐是谁了,顺着自己的本能与白桐在草地上,以草地为席,滚起床单来。
看着事情还是按照自己的设想进展着,苏晓月又拍下了那免费春宫戏的些许镜头,才满意地拉着夏瑛走,夏瑛还想看看免费的春宫戏,察觉到好友的脸微红,考虑到好友二十八高龄了还是张白纸,事实上她自己在数天前也还是张白纸,现在才被江易画上了鬼画符的。夏瑛跟着苏晓月走,一边走还一边调侃着:“那男人还真是占尽了便宜。”
苏晓月没有说话。
夏瑛便揽住她的肩膀走着,问她:“后悔了吗?要是后悔的话,你可以回头去踹了那男人的老二。”
苏晓月想到自己的血海深仇,想到白桐平时对她的辱骂,想到白家的无情阴险,就在刚才还意欲对她下手,便冷笑着:“我苏晓月不做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白振宏想断我的前路,我就先断了他女儿的君太太之路。白桐,这辈子都别想嫁给君默,也别想嫁个好人家!”
她手机里有白桐丑态百出的照片,有需要的时候,她会用来对付白桐的。
夏瑛笑道:“我还真的怕你会对白家人心软呢。”
苏晓月涩笑着:“就算他们都可以说是我的亲人,可那亲情在十八年前便断得一干二净了,我苏晓月如今是个孤儿,孤儿,无依无靠,无亲无戚的孤儿!他们对我何曾心软过?我又何必对他们心软?不是说对敌人仁慈便是对自己残忍吗?我可不会对自己残忍。”
夏瑛嗯着:“对!你那些钢珠刚才都没有派上用场吗?”夏瑛只要一想到刚才惊险的场面,还是一阵的后怕。
都不知道江易的那四名手下有没有跟着,在苏晓月身陷险境时也不见现身。
江易的四名手下不是不在,而是他们看到夏瑛匆匆而来,才会没有出现的。
再说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白振宏安排的人肯定不止一两个的,他们都现了身,露了底,就会让白家的人改变计划,说不定轻轻松松地连他们都一网打尽呢,对他们以后继续保护苏晓月有不利之处。
他们都是有人盯着白家兄妹,有人盯着苏晓月,有人留意着所有人的一举一动,分工合作的。
“钢珠要出其不意地使用效果最佳,那人有了防备,失了效。”苏晓月解释着,夏瑛便摸出了江易送给她的缩骨刀,要给苏晓月防身用。
苏晓月接过了缩骨刀反复看了几遍后,便把缩骨刀还给夏瑛,夏瑛不解地问着她:“怎么不要?嫌它小吗?必要的时候能救命呢。”她研究过的,江易送给她的这把缩骨刀是有一个小小的开关按钮,如果按下了开关按钮,刀便不会缩进去,就能起来防身之用。
“这是江先生送给你的吧,我不能要你的。”夏瑛如果一早有这个东西,早就送给她了。
苏晓月猜测着这刀肯定是江易送给夏瑛防身用的。
夏瑛有点讪讪的,“你怎么知道的。”
苏晓月笑了笑,“你要是早就有这个东西,你会等到现在才送给我吗?肯定是你现在才有的,你最近与江先生常接触,我想除了他送给你之外,不会再有第二个人。既然是江先生送给你的,你就要好好地收藏着,别再转送给别我,那是对江先生的不尊重,也会伤了江先生。”
夏瑛干笑两声,“我也只是送给你,其他人我才不会送呢。谁叫他小气,只送我一把,我问他还有没有,结果他便给了我钢珠,让我把钢珠转送给你,说你就适合用钢珠,可是你用钢珠也是要寻着机会才能发挥出你的长处来,缺点暴露在外非好事,我才想着把它转送给你,大不了我再向他要一把。”
苏晓月失笑,顿住了脚步认真地看着好友,意味深长地说道:“夏瑛,我是不知道你和江先生之间如何了,不过江先生对你还是挺客气的,他既然送给了你,意义便是非凡的。你应该好好地珍惜他的好意,再要一把便失去了意义,反倒伤了你们彼此之间的和气。”
夏瑛撇撇嘴,“好吧,我说不过你。”然后把江易赠送的缩骨刀收了起来。“回头我再问他还有什么东西适合你使用的,绝不能让刚才那些事重现,想想我都是一阵后怕。”
握拉着她的手,苏晓月感激地说道:“夏瑛,别担心,我没事,我不能一直都躲在你们的后面当个缩头乌龟的。”
“晓月,你现在住在樊家对吧,樊总应该有健身房吧,虽说你现在这个年纪再学武,很迟了,也学不到精髓了,不过你可以跟着樊总在健身房里练练,这样你的身手也能敏捷些,力气也能大一点,对你来说都是好事。”
苏晓月点头,“我会的。”
两个人沿着林荫小路往前面走着。
走着走着,夏瑛忽然顿住脚步,随即将苏晓月护在了自己的身边。
从路旁的树后面闪出了五六个高大的西装男人,他们都着一身黑色的西装,着黑色的皮鞋,仅看他们的打扮,都会把他们当成了前来参加宴会的客人。路的前方还有一个人缓缓地朝两个女人走来,正是白枫。
五六个男人把两个女人往回逼,想逼到暗处去。
夏瑛紧拉着苏晓月的手,低声说道:“这家伙还真是盯稳了你,现在这后院到处一片黑,树木又多,不知道沈家老头干嘛种那么多的树。总之,此刻对我们不利,晓月,一会儿动手的时候,你找着机会就跑,我拖住他们。”
苏晓月也低声说道:“我不能留你一个人面对白枫,他现在应该还不知道咱们是什么关系,只以为咱俩是因为少明和江先生的关系才会一起聊天的。少明也会很快就找到这里。”樊少明只是把明宇送回屋里去找君默,很快就会重回到后院找她的。
苏晓月却想不到的是,樊少明送明宇回屋里的时候,便被严若婷和沈万庭他们缠上了,短时间内还不能赶来。
白枫为了等今晚这个机会可是等了很长时间的,自然要确保自己的万无一失。
派着去掳走苏晓月的手下没有成功,他才会把自己以及父亲安排进来的人都召唤出来,想借着人多把苏晓月带走。
只是没想到苏晓月会和夏瑛在一起,白枫是听说过夏瑛的名气,也知道夏瑛身手了得,这样他动起手来便有点费劲儿,好在他的人多。
苏晓月又是个不会拳脚功夫的人,威胁性不大,只要他的人缠住了夏瑛,凭他自己就能把苏晓月带走。不过……夏瑛也不能留,否则夏瑛会把自己说出来,到时候樊少明就会光明正大地杠上白家,接着更会撕破君家与白家的那层薄纸,他的宝贝妹妹还想着嫁入君家当大少奶奶呢。
不到万不得已,白枫是不想太快和君家闹翻的。
他也想利用妹妹打入君家。
白枫一步一步地走过来,深沉的黑眸锁着苏晓月,今晚的她是她长这么大最美的一个晚上,他在人群中盯着她看了整晚,一颗心都要为她揪起来。
他去邀请她跳舞,又被樊少明阻止了。
樊少明对她的态度,也让白枫抓狂。他爱了那么多年的女人,樊少明这个后来者凭什么居上?还独占着她的美好!
白枫心里嫉妒得要命。
“夏小姐。”白枫站到了距离两个女人的三步远时停了下来,看向夏瑛淡冷地说道:“夏小姐,我与苏小姐是旧识,我们之间有点问题需要单独解决,与夏小姐无关的,还请夏小姐回避一下。”白枫想着对夏瑛来个先礼后兵,如果夏瑛识趣的,他就懒得杠上这个在侦探界有名的女侦探。
虽说他要对付夏瑛也很容易,不过敌人能少一个便少一个。只要夏瑛走开了,就算他带走了苏晓月,他也可以否认,沈万庭已经帮他做了掩护的,就算查看监控也看不到真相,樊少明便只能怀疑,不能坐实,也是拿他没有办法。
苏晓月轻扯着夏瑛,夏瑛又轻捏她一下,不肯走。
“夏小姐,你请。”
白枫皮笑肉不笑地朝夏瑛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苏晓月也不想让白枫知道夏瑛是自己的好朋友,夏瑛的事务所还要开下去呢,也对夏瑛说道:“夏小姐,这是我的私事,你还是回避一下吧。”
夏瑛看了她一眼,然后冲白枫笑了笑,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笑道:“那我就不打扰白少爷与苏小姐谈旧情了。”说着,她就抬脚走,走了两步时,她倏地一拳挥向白枫。
白枫早防着她,她一拳挥来,他头一偏,她的拳头便从他的面前划过。夏瑛紧接着又是一脚踢向他,趁他躲闪时,让苏晓月赶紧走。
苏晓月哪有机会脱身呀,白枫的人都把她俩团团围住了。
夏瑛现在还怕什么呀,她是江易的太太,江易可是五帝堂的明帝,连白振宏都畏惧五帝堂呢。她要是有什么事,她那个新婚丈夫为了晚上有个软绵绵的枕头可以抱,是绝对会去救回她的。
忽然间,夏瑛觉得其实嫁给江易也没有坏处的,相反好处多多。
只因那个男人太强大,也太小气,最爱斤斤计较了,白枫动她的话,江易能与白家计较到白家连一片瓦都没有。
“看来夏小姐是要多管闲事了。”白枫应付夏瑛还能游刃有余,可见他的身手也不错。也是,白振宏谋得苏家家产后,心虚嘛,怕死嘛,也怕自己的儿女被人绑架嘛,所以除了养一大堆的保镖杀手之外,最为倚重的大儿子打小便要练习拳脚功夫,以防身之用。
避开了夏瑛攻来的一招,白枫冷笑着,示意自己的人围住夏瑛,他则笑着走向了苏晓月,伸手就要拉苏晓月,苏晓月拍开他伸来的手,冷笑着:“白枫,你还有闲心在这里对付我,你不去那里看看你的宝贝妹妹吗?”她朝白枫所在地的方向望去,“你现在赶去的话,还能看到一出好戏,要是去得迟了,戏都结束了。”
白枫沉眼,“桐桐?桐桐怎么了?你对桐桐做了什么?”
苏晓月冷笑,“我能对她做什么?我不过是刚好看到一出好戏罢了。还真想不到你们白家教出来的女儿如此的无耻,在别人家的后花园里就和野男人鬼混,不愧是周静芸教出来的,跟她一样无耻不要脸!”
音落,白枫倏地攫住她的手腕,扯着她近前,冷冷地警告着:“晓月,不准你污辱我妈。你说桐桐……不可能的!”
妹妹最爱的便是君默,一心想嫁给君默,在男女之事上还纯净得很,怎么可能会在后花园里和野男人鬼混?
“白枫,难不成你还想从我嘴里听到我对你们的赞美吗?凭你们对我所做的一切,你觉得我可能会赞美你们吗?”苏晓月用力地甩掉了白枫的大手,冷冷地说道:“夏小姐是无辜的,你不要再扯上无辜的人。我劝你现在还是先去看看你的宝贝妹妹吧。”
白枫冷着脸,却不肯错过这个能带走苏晓月的机会。于是他再次出手捉住了苏晓月的手,一边拉着她走,一边说道:“走,你带我去找桐桐。”其实是想趁机带走苏晓月,苏晓月知晓他的用意,挣扎着想甩开他的手,白枫对她的爱意压抑得难受,见她挣扎干脆搂抱住她。
温香软玉被搂入怀里的时候,白枫短暂间忘记了自己此刻要去找妹妹的事,眼眸神色深沉得无法找到词语来形容,一颗心乱跳,贪婪地汲取着苏晓月身上的清香。
苏晓月气极地用脚去踩他。
“晓月……”
白枫这次不肯松手,也避开了苏晓月的脚,他甚至情难自禁地低下头来,就把自己的脸埋到苏晓月的脖子处,低喃着:“晓月,晓月……让我好好地抱抱你。”
这个大变态!
苏晓月头用力往后一撞去,用头撞击着白枫的头,白枫吃痛也来了气,暴怒的他立即粗暴地扯着苏晓月走,拖她到暗处就把她推压在一棵树身上,单手擒捏住苏晓月的下巴,另一只手先扯了苏晓月一小把的头发,始终没有忘记他今晚的最终目的是弄到苏晓月的头发,然后与他进行DNA鉴定,扯到了苏晓月的头发后,看着苏晓月那诱人的红唇,他控制不住心头的渴望,头一低就朝苏晓月亲去。
“嗯……”
他还没有亲到苏晓月,就吃痛地捂住了小腹,气恨地瞪着用膝盖狠狠地顶了他一膝盖的苏晓月,“晓月,你……好狠!”差点就顶中他的命根子了,要是命根子被苏晓月那样狠狠地顶一膝盖,他怕是再也碰不到她了。
“大变态!”苏晓月还不解恨,一脚朝他踹去,不过被他避开了。
“啊!”
白桐所在之处忽然传来了她的尖叫。
白枫一惊,而苏晓月在他避开她一脚时,也不敢恋战,撒腿就跑。白枫心急着妹妹的情况,也无心再去追赶她,不远处又传来了其他人的说话声,白枫立即招呼着自己的人先走,那围攻夏瑛的六个人,没有占到夏瑛的便宜,夏瑛同样没有占到他们的便宜,实在是她今晚穿着的是晚礼服呀,干起架来不给力。
六名杀手保镖闪身入黑暗之中,各自遁去。
谁知道他们在遁走的时候,遭到暗算,一个个都被人用铁棍敲晕,接着被人从沈家的后院围墙边上扔出去,狠狠地摔落在地上,会摔成什么样子,没人知道。
白枫也不知道自己的人会遭到暗算,他忍着小腹的痛,匆匆地寻着白桐尖叫声的方向走去。
白桐在与那名杀手保镖共赴巫山*后,药力便过了。她一清醒过来,看到还压在自己身上喘息的保镖,再加上身体的不适,让她变了脸,本能地就尖叫起来,随即一巴掌狠狠地甩到了那名保镖的脸上,再一脚踢开保镖,她还想扑向撕了保镖,实在是刚刚从天堂掉下来,软得很,没有力气扑过去。
她气得脸色铁青,又恨得浑身颤抖。
痛苦如海浪一般铺天盖地而来,把她整个人都席卷吞噬。
她甚至连爬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止不住的泪珠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不停地滚落。
她珍守了二十八年的童贞,是为了让自己配得上君默的。如今却被这个浑帐东西夺了去,她还有什么资本,还有什么资格再去追求君默?君默本来就不爱她,要是知道她失去了女人最宝贵的东西,君默便有光明正大的理由公开地拒绝她了。
想到自己对君默的痴恋都被眼前这个男人毁了,白桐就恨不得撕了对方。
“大小姐……”那保镖快活过后回过神来也是无穷无尽的惧意。
他,他还真的色胆包天。
居然碰了大小姐。
天哪,他还有活命的机会吗?
大小姐?
愤怒的白桐一直没有看清楚这个男人是谁,此刻听到他对自己的称呼,竟然是自家的保镖,是她爸爸一手养着的保镖,顿时她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变得冰冷,还往她的喉咙涌来,她都要吐血了。
她竟然*给自家的保镖!
她以往不曾正眼瞧过,甚至不想把人家当成人看的一条狗!
“大小姐,是你勾引我的。”那保镖害怕地解释着,“大小姐搂着属下不放,又亲又摸的,属下才会……”
白桐哭着骂他:“你浑蛋,你没有发觉我是被人算计的吗?你竟然趁我遭人算计,神智不清时……你,你混蛋!”
骂着骂着,白桐挣扎着想爬站起来,想过去撒了毁了她的保镖。可是那痛楚再加上突然而来的打击,让她跌跌撞撞的,都未能真正地爬站起来。
她白桐,白振宏唯一的女儿,苏晓月那个贱人自动忽略吧,在父亲的心里,苏晓月不是白家的孩子。青云山庄的大小姐呀,人前人后都风光无限的,最有希望嫁入绿水山庄当君家的大少奶奶,君氏集团的总裁夫人,竟然落得今天这般田地,教她如何的不气,如何的不怨,如何的不恨?
这个打击对白桐来说,可以说是要了她的命。
“桐桐。”
白枫寻来,见到妹妹狼狈万分,衣衫不整,头发凌乱,泪水涟涟的,吓得不轻,几步跨过来就把白桐捞扶进自己的怀里,心疼地问着:“桐桐,你怎么了?”
“哥!”
哥哥的到来让白桐凄惨地叫着,哭着拼命地拍打着哥哥,哭道:“哥,你怎么现在才来呀,我……我都被那个畜生毁了。”
说着,她又嚎啕大哭。
她的天塌了,地陷了,世界都崩溃了,暗无天日。
她美好的未来呀,全都毁于一旦了。
白桐伤心得难以自拔,她的哭诉让白枫一僵,顿觉全身的血液变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