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
白枫的脑里只闪过了这样的一个念头。
再望向那名保镖,保镖不敢逃,知道也逃不了,他睡了白桐就算逃了,也会被白振宏的人找回来的。跟在白振宏身边做事,他很清楚白振宏的黑暗势力有多大,得罪了白振宏,除非他放过你,否则你逃到了天涯海角,他都会对你紧追不放。
在白枫看过来的时候,保镖脚下软着,不敢站起来,只能拼命地解释着:“大少爷,是大小姐自己勾引我的,我,我只是……情难自禁。”他也是个正常的男人呀,白桐那么美,又放肆地勾引他,他便抵挡不住美色的诱惑,忘记了自己和白桐的身份,放肆地翻云覆雨。
松开了白桐,白枫走过去就是一脚踹过去,狠狠地把对方踢了一顿后,他黑着脸骂着:“回去老爷会收拾你!”
认出这名保镖是自己安排暗中盯住苏晓月的时候,白枫更是怒上加怒,他让手下去掳走苏晓月,不是让手下来睡自己的妹妹的。
苏晓月没有掳成,妹妹的清白反倒被毁了。
还有苏晓月……
白枫心里又生出了恨意,苏晓月肯定知晓这一切,说不定还是苏晓月推波助澜,或者是苏晓月暗下的毒手呢。刚才她不是让他来看好戏吗?说明了苏晓月是知道妹妹被人……她竟然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亲姐姐被人污辱也不伸出援手。
晓月,原来你也这么狠!
白枫对苏晓月真的是爱恨交织,嗯,对了,晓月身上流着的血液也是父亲白振宏的,父亲的阴狠无情,晓月自然也会有。
虽是猜到事情与苏晓月有点关系,白枫倒是没有在这个时候说出来,现在也不是说话的时候。他踢了保镖一顿后,命令保镖立即滚蛋,回青云山庄等待处理结果。还警告着保镖,如果胆敢逃跑的话,一旦被找到,会被凌迟至死。
警告过后,白枫还是给白振宏打了电话,他没有马上把妹妹的意外告诉父亲,而是说计划出了点意外,让父亲安排人马上赶来把这名保镖“押解”回庄。
向父亲求助过后,白枫回到妹妹的身边,看着哭成个泪人,觉得天崩地裂的胞妹,白枫亦是心如刀绞。他温柔地抱起了白桐,低柔地说道:“桐桐,我们先回家。”
白桐只知道哭。
白枫心疼地抱着妹妹离开,逢人便说妹妹是喝醉了酒,他要送妹妹回家。
前面的院子里依旧热闹非凡,到处都是三五成群的客人小聚在一起谈天说地,风花雪月,职场风云,什么话题都有人掀起。
白枫抱着“醉倒”的白桐出现在众人的面前,大家都投给兄妹俩疑惑不解的眼神,沈万庭更是迎过来关切地问着:“枫少,桐桐小姐怎么了?”
“桐桐喝多了,自己跑到了后院去。庭少,我先走了,能麻烦你帮我叫我们家小祁出来吗?”白枫淡定地回答着沈万庭的问话,也等于是告诉了所有人,白桐是喝多了。
白桐该庆幸自家大哥与沈万庭勾结,她与保镖翻云覆雨的时候,只被苏晓月用手机拍了些许的相片,除此之外,其他人都没看到那香艳的画面。那是沈万庭的功劳,他暗中帮着白枫“清理”了后院花园,以致于短时间内没有什么客人到后院去。再加上苏晓月和夏瑛被白枫缠住,她们也没有办法在最短的时间内带着人来欣赏她的丑态,现在白枫撒谎才能撒得镇定自若,白桐的脸才没有被当场划花,否则她会气得吐血。
不过此刻对白桐来说,也有如吐血了。
她到现在都还没有办法从伤心绝望中走出来。
沈万庭从白枫的眼神里看到了事情有变,再加上他早就看到了苏晓月重新回到主屋里,现在正在樊少明身边呢,不好再多说什么。他也不敢做得太过明显,免得被樊少明察觉。“你稍等,我去帮你找找小祁。”
说完,沈万庭就回屋里去,他记得白祁一直都在屋里。
那孩子胆怯,又是第一次曝光在这么多人的面前,他不敢与别人有交集,别人也不会主动来与他打交道,就算知道他是白家的二少爷,毕竟还是个孩子,现在打理白家生意的人是大少爷白枫,那才是大家极欲巴结的对象。
白枫兄妹俩撇下了白祁后,白祁独自坐在角落里,倒是和君默一样。不同的,君默就喜欢坐在角落,而白祁是无奈之举,坐在角落里能让他避开窘境。
此刻他并不知道自己的姐姐出了事儿,他从人群中看到苏晓月的身影时,眼神亮了亮,猛地站起来就想走,可是脚下迈出了一步时,便又缩了回来,不敢走向苏晓月。
那是他的二姐。
见到他却如同见到仇人一般。
白祁只要一想到姐弟俩的关系,他就莫名的揪心,又猜不透导致姐弟俩如仇人似的原因是什么,家里那么多人,从来没有人告诉过他,他也偷偷地问过佣人,可是他们也不肯告诉他。
都当他是小孩子呢。
他没成年,可他十五了呀,他不是五岁的小孩子,他懂事的。
哪怕被苏晓月仇视,姐弟相见时,苏晓月从来不会给白祁好脸色,白祁却不恨苏晓月,是白家里唯一一个不恨苏晓月的人。相反的,他极力想修好他与苏晓月之间的姐弟关系。可惜他一直没有机会,老天爷不给他机会,二姐也不给他机会。
就像此刻一般,二姐姐就在他的视线之内,只要他跨出那一步,他就能走到二姐的面前,可是他不敢,也不能。大哥和大姐都不止一次叮嘱过他,不要让任何人知道他们与苏晓月的关系,否则会惹怒父亲。
白祁对父亲白振宏那是又敬又怕的,听说会惹怒父亲,他便变成了胆小鬼,不敢在太多人的面前叫着苏晓月二姐。
“小祁。”沈万庭总算在角落里找到了白祁。
见到是他,白祁礼貌性地叫着:“沈大哥。”
“小祁,你姐喝醉了,你大哥要送她回家,让我来找你一起回去。”沈万庭对白祁的态度还可以,说话的时候脸上都带着温和的笑,让白祁觉得他如同邻居家的哥哥。
白祁立即站起来,朝沈万庭道过谢,便匆匆地走了。
随着夜色的加深,沈家的宴会也快要进入尾声了。
在白家兄妹走后,樊少明想知道苏晓月在后院里做了些什么,又厌恶严若婷那副嘴脸,更不喜自己的儿子对严若婷的态度和数天前判若两人,虽说不像和苏晓月那般亲近,却没有了以往的疏离,允许严若婷亲近他。
所以樊少明亦提前退席,带上苏晓月和明宇离开沈家,撇下了那个趁苏晓月不在他身边时,就找各种话题与他说话的严若婷。
严若婷什么心思,樊少明不是猜不到。
像严若婷这种女人,他也遇到过无数,被女人纠缠并不是第一次,他习惯了不理不睬,像他大哥一样,采取无视。
那些女人纠缠一段时间,自知拿下他无望,便会放弃。
要是太难缠的,让他烦厌了,他也会整得对方落荒而逃,后悔找过他。当然了,很多时候都是他家宝贝儿子的功劳。
樊少明一走,江易亦带着夏瑛走了。
在回家的路上时,夏瑛却用着她漂亮的美眸一直瞅着正在开车的家伙。
“是不是觉得我很帅?”某男自恋地问着身边的某女。
夏瑛切了一句,却是讽刺地问着:“江易,你确定你的手下都是精英吗?还是觉得我请他们做事,给的佣金太少,所以办起事情来非常的不给力。”
她恼恨呢。
恼恨自己花钱从江易这里请去的两个人,好吧,她承认她花的佣金是很少,可她没钱了呀,为了请那两个人,她几乎是倾尽所有了。既然与她达成了协议,不管她的佣金是多是少,那两个人都该给她办事,该全心全意地保护着苏晓月。
可是在沈家后花园的时候,苏晓月出事,却不见江易的人现身相救。遇到白枫围堵时,连她都被困住了,江易的人还是没有现身。
这不是拿了她的钱不帮她办事吗?
她不需要他们救,可是苏晓月需要呀。
别以为她被五六个保镖围攻就看不到白枫对苏晓月的态度了,白枫竟然想强吻苏晓月。
夏瑛一想起当时的情景,就是一肚子的火。
她早就看出白枫是个疯子,是个变态,对苏晓月有着不一样的感情,既对苏晓月心狠,又想把苏晓月据为己有。明明是兄妹呀……可是,要说白疯子是变态,白桐可是比苏晓月更加的好看,白枫的恋妹情结怎么不表现在白桐身上?
总之,白枫对于苏晓月来说,便是个非常危险的人物。不仅危害到苏晓月的性命,也会危害到苏晓月的清白。
夏瑛提醒过苏晓月的,樊少明也说过白枫爱苏晓月,苏晓月本来不会多想,后来也不得不相信白枫对自己的确够变态的,可苏晓月也没想到白枫竟然会强吻她,跨出那一步之后,接下来白枫还会不会更进一步?
听了自家娇妻讽刺的指责,江易闪烁着黑眸,却好脾气地笑着:“此话怎讲?我手下是不是精英,你很清楚。你要是嫌弃他们,当初你也会主动找上门来与我谈交易。佣金嘛,嗯,的确很少,夏瑛老婆,你还是挺有自知之明的。”
夏瑛咂咂嘴,是,主动找上门的人是她。
给的钱太少,也是她。
可她那是实在掏不出更多的钱了。
“现在我不和你讨论这些,我只想问问他们既然收了我的佣金,你身为主人的又和我达成了协议,说好了他们以后听任我差遣的,我安排他们暗中保护着晓月,如果有人跟踪晓月,他们就要帮着晓月解决跟踪她的人。如果有人要对晓月不利,他们就要负责救晓月于危难之中。”
江易转动着方向盘,让车子平稳地行驶在公路上,偶尔他会偏过头去笑看一眼似是在生气的妻子,听了夏瑛的话后,他笑道:“你事事都为了苏晓月,也不怕我吃醋吗?”
夏瑛嘲笑着:“你要是喜欢泡在醋缸里,随你的便。”她与苏晓月相识在前,友情在前,江易后来者,想一下子就后来居上,那是不可能的。再说了,友情与婚姻,她区分得很清楚。
“太伤我心了。”江易故意很难过的样子。接着又笑道:“你这样指责我的人办事不力,就是在打你老公我的脸,老婆,你总得给我个说法吧,让我接受得心服口服。苏晓月现在被人跟踪了吗?他们没有帮忙解决跟踪她的人吗?谁对苏晓月不利,他们没有救她于危难之中?”
夏瑛瞪他两眼,感觉有点喝,随口问着:“我想喝口水。”
下一刻,“吱——”的一声,江易便把车子紧急地停靠在路边,夏瑛正狐疑之际,但觉黑影罩来,还没有弄清楚他的意图时,他已经一手搂抱住她的身子,一手轻捏着她的下巴,很不客气地就用他的嘴堵住了她的嘴,还霸道地吞噬她所有的甜美。
都滚过两三次床单了,这男人那方面貌似挺强烈的,从领证到洞房,不过是一两天的事情,他就缠了她几次。面对江易突然而来的深吻,夏瑛也懒得去抗拒,都是夫妻了,也没必要再去抗拒,他要亲就让他亲吧,当是被狗啃了。
深吻结束后,江易眸光灼灼的。
夏瑛在喘着气的时候,美眸瞅着江易看,“理由。”
她要知道他突然吻过来的理由,别把她当成玩偶,想亲就亲。
江易低低地笑,手指摩挲着她略略红肿的唇瓣,一碰到她柔软的唇瓣,他就会沉沦,就会失去理智,只会凭着本能地索取,每次都会弄得她的唇瓣略为红肿,却更具诱惑力,潋潋滟滟,娇鲜欲滴,如同艳花等着彩撷。
眼底的柔情终是没有遮掩,泛滥而出。
对她,江易敢说自己是很喜欢的。
否则也不会在相识的时间这么短,他就轻易地结束自己的单身生活。
“你不是想喝口水吗?”
明白他故意歪曲她话里的意思时,夏瑛拧眉。
江易还在低笑着,似是很喜欢看她似嗔非怒的样子。不过他还是体贴地拿了一瓶水拧开了盖子便递给了夏瑛,夏瑛接过来喝了几口。江易深深地看了她两眼,便把车子重新开动。
“如果他们不帮你办事,你以为你和苏晓月能在白桐的事情上推波助澜吗?”
江易总算回到了正题上。
夏瑛美眸一眨,试探地问着:“算计白桐的人该不会是他们吧?”如果是,那些人还真是神出鬼没呀。
江易笑了笑,“你该不会以为是白桐自己算计自己吧。苏晓月遇险时,他们不是不想出手,是你来了,他们才没有露面的。白枫在暗中也布置了人手,再加上沈万庭这个东道主暗中偏帮着白枫,不到逼不得已,他们都不会轻易地暴露,免得着了招儿。再后来你们遇到了白枫,他们想现身的时候,白桐一声尖叫便打住了他们的脚步,接下来白枫不是先去照顾他的妹妹,你们不是脱了险吗?”
说到这里,江易笑容越发的深了,夏瑛不经意地看他一眼,心里微惊一下,他笑得阴阴森森的,如同来自地狱里的撒旦修罗一般,明明是笑着,却没有半点温度可言。原来他最可怕的时候,不是阴着脸时,而是笑着的时候。
平时与他相处,他总是笑眯眯地面对她……
“敢动我的女人,他们的下场便是头破血流,断手断脚,命好点的会给阎罗王招去做女婿,命不好的生不如死。”
白枫那几个手下都被扔出了围墙外面的,是死是活没人知道。
“你知道得那么清楚,是不是我请的那两个人都告诉了你?记得我说过的话,如果你过问了,那么就换成你天天请我吃饭。”夏瑛呵呵地笑着,一副抓到了他把柄的样子。
江易撇她一眼,好笑地应着:“苏晓月身边现在有四个人,只有两个是你请去的,还有两个却是少明借去的,我和少明之间可没有这个约定,他们会把一切都告诉我。”
夏瑛眨眨眼,好吧,算他撇开得有理。
想反转局势,由他天天请她吃饭,都没有机会了。
冷不防一只大手伸来握住了她的手,江易宠溺地说道:“虽说你天天请我吃饭,可是花的都是我的钱,你还在心疼什么呀。现在我的便是你的,你的还不是我的呢,你爱怎么压榨我的钱包都随你,反正我的钱多到我也花不完。”
“你当我是败家娘们吗。”夏瑛没好气地应着,甩开他的大手,提醒着他:“开车专心点,我的小命可在你的手里。”
江易笑,“放心吧,不管遇到什么危险的事情,我都会第一时间挡在你的前面,尽量不让你受伤的。”
“那还真是多谢了。”
夏瑛嘴巴说出来的话一点谢意都没有,心里却泛起了点点的甜意。
“好说,咱俩现在的关系,不分彼此你我了,不用那么客气的。”嘴上说着客套的话,江易却一副很受用的样子,让夏瑛讽刺他一句:“心口不一。”
“你不也是心口不一。”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心口不一了。”
“我一共就两只眼睛,刚好两只眼睛都看到了。”
“那你说说我心口怎么不一了?”
江易笑道:“你表面上对我不在乎,心里爱我爱得要命。”
夏瑛:……
一路上,夫妻俩时而斗斗嘴,时而说些事情,回程的路便在不知不觉中结束了。
进了屋,夏瑛就赶紧扯下了那顶假发,“还是短发舒服,长发披着很难受,很热。”
江易帮她拿过了假发,随手就扔到了垃圾桶里,“虽然你戴着假发的样子更加的娇美动人,不过我还是喜欢平时的你,俊美洒脱。”
夏瑛把自己丢进沙发里,回他一句:“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呀。”
江易去帮她拎了一双新的拖鞋来,她搬进他的别墅居住时,她的那些旧东西都被他堆进了杂物间里,虽没有丢弃她的东西,却也不让她再使用。他帮她重新置办了很多日常用品,每一样东西都是由他列好了单子吩咐他的私人助理帮她买的,有很多东西还是他自己亲自去挑买的。
江易是这样认为的,他的妻子,就要用好的,穿好的,不能再用破破旧旧的东西。
反正他的钱太多,愁着没地方花钱呢,娶个妻子正好有地方花钱了。
其实他是心疼夏瑛为了苏晓月付出那么多,都是侦探界有名的侦探了,身价摆在那里,在生活上却过得很寒酸。那小小的公寓收拾得再整齐,还是不及他别墅大厅宽敞。
走到夏瑛的身边坐下,江易就动手去脱夏瑛脚下那双高跟鞋,嘴里说道:“你平时都是穿皮鞋,今晚为了陪我去参加宴会,穿了一个晚上的高跟鞋,肯定很难受吧。先脱了它吧,换上拖鞋,这样舒服些。”
夏瑛嗯了一声,背靠在沙发上,手里拿着的钱包也扔到一旁去,放任江易帮她脱掉高跟鞋,“以后再有这样的宴会,我不会再穿高跟鞋,我也不穿这些该死的女装了,干起架来不给力。”跑不快,打架也碍手碍脚的。今晚的事情,她要不是身手不错,早就被白家的人伤到了。
“我也不喜欢你穿女装。”
江易应了一句,“以后不会再让你这样打扮了。”免得迷倒一片的男人。他可是很小气的,无法容忍无数男人爱慕他的妻子。
“江易。”夏瑛眼睛微眯,似是困了,她叫着江易,江易瞧见她的样子,便笑道:“困了吧。”说着他把她的身子扶进自己的怀里,夏瑛也不矫情,放任自己靠在他的怀里,一边优雅地打了个呵欠,一边问着他:“你是不是都知道了晓月的一切?”
“我并没有查得太清楚,通过她来查,根本查不到什么。”
“可我觉得你知道了很多。”夏瑛又打了个呵欠,闭上了眼睛,对江易说道:“晓月很倒霉,我一定要帮她,帮她……嗯,我想睡了,一会儿麻烦你抱我上楼去,我明天起来会给你劳务费的,不过你别狮子大开口哈。”
夏瑛咕哝着。
江易宠溺地在她的耳边低柔地应着:“放心,我一定会把你上楼去的,劳务费就不要了,我只要老公的福利。”
夏瑛迷迷糊糊的,应他一句:“你自便。”她反正没有精神再陪着他磨蹭。今晚这种宴会让她应付得很累,而有他在身边,夏瑛又觉得无比的安心,卸下心防,她顿感睡意如海潮一般袭来,她一百七十公分的身子还是很软弱的,抵挡不住海潮来袭,所以被吞噬了,认命地去见周公。
江易笑,见她在自己的怀里安心入睡,便抱起了她往楼上走去。
结为夫妻才两三天的事,她倒是接受现实接受得很快。
他,喜欢!
……
青云山庄。
书房里习惯性的黑暗,白振宏喜欢在黑暗中坐在窗前的躺椅上,推开窗看着窗外的黑色。外面黑,里面亦黑。
他的手搭放在躺椅两边的扶手上,右手的手指还在轻敲着,寂静的书房里便只有手指敲打的声音。
周静芸推门进来,见到丈夫又是在黑暗中坐在窗前,便开了灯,说道:“振宏,怎么又不开灯。”
“关掉!”
灯一亮,白振宏倏地扭头冲她低冷地命令着。
周静芸愣了愣,赶紧回身关掉了灯,然后才走到他的身后,撒娇似的搂上他的脖子,修长柔软的手在他依旧结实的身上游移着,柔声问着:“振宏怎么了?”
他不开心。
白振宏没有马上答话,也没有拿开她的双手,放任她的双手滑入他的衣服内,挑逗着他。在黑暗中,他的脸紧绷着,她的挑逗似乎没有起到预期的效果。
“小枫他们没有成功。”
白振宏开口了,声音低沉而冰冷,下一刻,他倏地攫住了妻子的手腕,力道大到让周静芸吃痛,却不敢叫出声。甩开了周静芸的手后,白振宏继续说道:“小枫向我求助过,我安排进去的几个人,却联系不上了。”
那几个人被扔出了沈家后,都受了伤,头破血流的,昏迷过去,如果没有人发现,那么明天在沈家后院围墙外面便多了几具尸体,死亡原因:翻墙摔倒,失血过多而亡。
白振宏的脸色很冷,眼里的阴狠如同烈酒,怎么都化不开。
短短的时间内,他便发觉他那个女儿身边凝聚了一股可以抵抗他的力量。那不是樊少明的力量,而是五帝堂的力量。樊少明再犀利,他毕竟是正当的商人,身边并没有养着杀手,连一名保镖都没有。所以不用问也知道帮着苏晓月的是五帝堂。
当然了如果不是因为苏晓月认识了樊少明,并且成功地引起了樊少明的注意力,她也不可能得到五帝堂的力量。
阎先生又不肯再帮他……
白振宏现在是还不怕苏晓月崛起,可却不甘心苏晓月轻轻松松地就崛起来。
周静芸的眉也蹙了起来,说道:“振宏,我觉得咱们这样以静制动也不是办法。”白振宏冷冷地看着她,问着:“你还有更好的办法?”
周静芸又不说话了。
半响,她恨恨地说道:“也不知道樊少明那是什么眼光,竟然会看上她。”
现在的苏晓月还真的不是能轻易再动的,她已经有了樊少明罩着。他们没有足够的能力对付君家的时候,也不想随随便便地就杠上樊少明,不想扯上君家。
白振宏深思着,“或许她与樊少明之间并没有爱情可言,而是两个人达成了某种协议。”例如樊少明帮苏晓月夺回家产后,苏晓月承诺给他多少报酬。
白振宏总觉得他那个女人没有那个本事能迷倒樊少明。他捧在手心里的桐桐美若天仙,尚且得不到樊少明的正眼看待呢。从樊少明成年以来,喜欢他的女人何止十个八个,那是论百计算的。再加上樊离经常帮他挑选美人想逼他相亲,他都没有看上任何人,与苏晓月相识不过一个多月,怎么可能就发生感情?
周静芸不赞同白振宏的看法,“我在绿水山庄看到他们的时候,能看得出来,樊少明对苏晓月的确有情。我就是怎么都想不明,樊少明看中她哪一点?她哪里比我们的桐桐好了?”
“你的计较实施得如何了?”
白振宏忽然问着。
周静芸答着:“在进行中,不过进展不大,樊少明可谓是刀枪不入的,以前攻不下他,现在有了苏晓月在他身边更加的攻不下来。”
“她是谁?”
白振宏问着那个用来折散樊少明和苏晓月的人选。
“桐桐的好闺密严若婷,就是周华昌的外甥女,一个纯粹的拜金女,出身不高,不过天生丽质,不是我们A市人,却在A市长大,深得舅舅周华昌的宠爱,借着周华昌的关系,她得以结交上流社会的人物,才会和桐桐成为朋友。她一心想嫁入豪门,飞上枝头变凤凰。这种女人遇上樊少明这样的金龟媚,会拼尽全力去争取倒追的。刚好,苏晓月离开了英才后,严若婷便成了樊明宇的班主任。有的是机会接近樊少明,就算拿不下樊少明,也能拿下樊明宇吧,那个小杂种可是一颗很好用的棋子。樊少明宠子上天,如果小杂种无法接受苏晓月,他们两个人的感情就不会顺利,说不定闹到最后就如我们所愿散了。”
对于苏晓月得到樊少明的青睬,周静芸也是满心的嫉恨,替她的宝贝女儿嫉恨。想她的桐桐不管是哪一方面都比苏晓月更加的优秀,可桐桐倒追君默多年了,君默连与她说句话都吝啬得很,更不要说拿下君默了。苏晓月却轻轻松松地就攻入了樊少明的心房,这不是在打桐桐的脸吗?
打桐桐的脸就是打她周静芸的脸。
想她周静芸不管是年轻时还是现在,都是一朵花儿。除了紧紧地抓住白振宏的心之外,还有过无数的艳遇,当然了那些艳遇,她不敢让白振宏知道。
别看白振宏很爱她,谋得了苏家财产后,便给了她名份,除了她之外在外面又没有其他女人,就算他心狠手辣,对她的那份感情还是不错的。但是他也很霸道,独占欲很强烈,一旦让他知道她曾经……
周静芸的脸色白了白,掌心都寒出了冷汗来。
她不敢再往下想,赶紧甩掉过去的往事。
幸好书房里一片黑暗,白振宏又在深思,没有察觉到她的不对劲。
“周华昌在蠢蠢欲动。”
白振宏低冷地挤出一句话来。
提到下面的人或者合伙人有超越他之心,白振宏又冷冷地看了周静芸一眼,周静芸被他这样一看,心下暗惊,不知道他是什么心思。
难道……
周静芸蓦然明白过来,她的大儿子白枫出了车祸,在医院里住了几天的院,平时都交由他打理的公司,便被白振宏接管了回去。白枫暗中在培养着自己的势力,她也如此提醒过大儿子的,为的是将来白振宏不把公司总裁一职传给白枫时,白枫有能力夺得总裁之位。
白振宏老奸巨猾,就算把很多事情都交给白枫打理,一旦他接管回来,很快就会察觉到不对劲。
周静芸又冒出了一身的冷汗。
怪不得在三个孩子出门的时候,白振宏会莫名其妙地说了那样的一句话。原来他早就察觉到大儿子有夺权之心。
他隐隐地提醒着周静芸,是让她去提醒白枫,不要太过份。白家的一切都是由他们的儿女继承,如今他不过才迈入老年,身子骨还很硬朗,野心依旧,白枫实在没有必要操之过急的。
如果白枫不是白振宏的儿子,白振宏怎么会仅是隐隐提醒?早就动手清理内部,把白枫的野心阴谋扼杀在摇篮里了。
周静芸是知道自己的丈夫洞察力很强,也心狠手辣,倒是不曾想过有一天自己也要面对他的心狠手辣。
“不过周华昌也不敢乱来,他很清楚他能依附的人只有我。”周校董是当年帮他的少数帮凶之一,他们相互之间都有对方的把柄,这么多年来相互牵制着对方。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像白振宏这般心狠手辣的人物,周校董还能与他成为相互牵制的对象,从中也可以看出周校董还是有点手段的,否则早就像周淑英夫妻俩那般亡命天涯了。
周静芸说道:“这么多年来一直把他压制在英才里,他心里也憋屈吧。”
这个时候外面传来了汽车的声响。
“孩子们回来了。”
周静芸的声音显得轻快起来。就算孩子们都大了,他们外出的时候,她这个做妈妈的还是会牵肠挂肚的,直到孩子们都回来了,她悬着的心才能放下来。
白振宏站了起来,冷笑地挤出一句话来:“他越是憋屈,越是忍受不了,越是忍受不了,越想反抗,他反抗了,我才有借口扼紧他的喉咙!”
看来留着周校董这条命,于白振宏来说还是心头的一根刺。
周静芸此刻无心再与丈夫讨论那些事情,笑着拉起了白振宏,说道:“走吧,咱们下楼去看看孩子们,这可是小祁第一次参加大型的宴会呀。”
提到小祁,白振宏也暖和起来,声音回复了慈祥,嗯了一声,便与周静芸一起走出了黑暗的书房。
夫妻俩还没有下楼,正走到楼梯口,便看到白枫抱着白桐进来,夫妻俩一愣,随即两个人加快了脚步匆匆下楼。
周静芸一边走着一边急切地问着:“小枫,桐桐怎么了?”
听到母亲的问话声,被兄长抱着的白桐立即挣扎着从白枫的怀里下地,白枫心疼地扶着她,心疼地看着她,俊逸的脸上有着掩不住的痛苦。就连跟着进来的白祁也白着脸,一副难以承受的样子。
“妈。”
白桐哭着扑入周静芸的怀里,那嘶哑而凄厉的叫声,让周静芸心如刀绞,她顾不得问原因,心疼地搂住了女儿,心疼地问着:“桐桐,谁欺负你,你告诉妈,妈找他算帐去,是不是君默又给你气受了?”
儿女们回来的反应也让白振宏拧紧了眉,他是知道自己的计划失败了,可是情况如何还不清楚。此刻见到女儿狼狈万分的样子,他的心本能地一揪,跟着走向母女俩,不经意看到白桐晚礼服后面似是有着血痕。
“桐桐受伤了?”
白振宏立即瞪向了白枫,质问着:“小枫,这是怎么回事?桐桐怎么会受伤的?”
白枫欲言又止的。
周静芸看向女儿的裙子,果真见到血迹,她正想问,一旁的白祁又愤怒又冲动地叫了起来:“大姐被人家占了便宜,那个坏蛋还是爸身边的人。”
闻言,白振宏和周静芸如遭到雷击一般,傻了。
夫妻俩都不相信地看着哭泣的女儿,女儿的狼狈,裙子后面的血迹,以及女儿绝望的痛苦神色,又都在告诉他们,小儿子说的都是事实。
他们的宝贝女儿被人家毁了,毁了他们女儿的竟然是白振宏身边的人!
周静芸的脸色白了起来。
白振宏的脸色漆黑一片,双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头,牙齿咬得咯咯地响。那些走狗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吗,敢碰他白振宏的女儿。凭他们,也配碰他白振宏的女儿!
要是白振宏知道白桐与保镖翻云覆雨的时候,被苏晓月拍了下来,他捧在手心里的宝贝女儿白桐的苦难日子才正式开始,他作何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