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配?”苏辰寒说:“你做杀手是被逼的,不是你心甘情愿加入的,你只要把杀手组织的情况告诉警方,就是举报有功,等孩子长大,已经没有影响了。”
虽然之前迟安宁把暗夜幽灵的事跟苏辰寒说了,但他当时忙着把传传找回来,没有鼓励她投案自首。
他想要和她领证,就要先引导她到警察局自首,交代清楚问题。他希望和她光明正大地结婚,希望牵着她的手堂堂正正走在人前,而不是偷偷摸摸躲在人后苟且,他还希望他们的孩子阳光开朗,而不是畏首畏尾,就必须走出这一步
。
迟安宁又不作声了。
“宁儿,”苏辰寒说:“你现在找到了妈和妹妹,还有我和孩子,我们这个家以后会很幸福,你难道不想和我们幸福地走下去吗?”
迟安宁的心颤抖了一下,她怎么不想呢?对于她来说,这样的幸福来之不易啊!过了好一会儿,她说:“我知道的都跟你说了,暗夜鹰王带我加入的这个杀手组织叫暗夜幽灵,里面主要负责的头儿除了暗夜鹰王,就是暗夜妖娆,我在里面的代号叫
灵七,我上面有一群师兄,从灵一到灵六,都不是好东西,他们还有很多手下。我知道的只有这么多。”
苏辰寒说:“明天我们去警察局,你把知道的全部说了,行吗?”
迟安宁犹豫地问:“他们会不会把我抓起来?”
苏辰寒实话实说:“这个我不敢保证,不过你是孕妇,警方或许会人性化执法,不一定抓你。”
“那万一他们要抓我,我不是要在牢里生孩子?”
苏辰寒握着她的手说:“宁儿,你觉得,我们将来的孩子,是喜欢敢作敢当、知错勇于改的父母,还是喜欢畏首畏尾一味逃避的父母?”
迟安宁明白他的意思,默然片刻,说:“我犯了法,该抓就抓吧,但我希望你能来看我。”
“这个我可以保证,我每个探望日都来看你。”
“那你明天送我去吧。”
说完这句话,迟安宁的心里就如卸下了一块巨石一般,忽然轻松了。
以前她不想认罪伏法,是因为觉得还没有为养父母报仇,现在南宫叶玫帮她找到了亲生母亲和妹妹,她才知道她对厉战飞的报复是错误的,心里很后悔。
拐走传传一事,更让她深感对不起恩人一家,这些天她的心里一直矛盾重重,想要赎罪,却因为怀着孩子迟迟下不了决心。苏辰寒的话帮她下了决心,她怕以后孩子知道她犯了错不改正不是个好妈妈,怕孩子不喜欢她,想要在孩子还没有长大的时候就及早改正,因此愿意跟苏辰寒去警察局
自首。
只是迟安宁没有意识到,他们明明是在说结婚领证的事,结果现在变成了她可能坐牢的事。
晚上,苏辰寒本以为迟安宁会到次卧去睡,但当他洗完澡回到主卧的时候,意外发现迟安宁在他的床上。
他装作不在意,上床关了灯。没等他伸手揽迟安宁,她就主动滚进了他怀里,用双手搂住他的脖子,吻住了他。
苏辰寒又惊又喜,他们在一起生活了几个月,迟安宁从来没有主动和他靠近过。现在她这么主动,他当然不用端着,两个人就如干柴烈火般,很快互动起来。
两个都是成年人,生理上有需求,却一直压抑着,现在终于放开,浑身似乎有用不完的力量,却因为迟安宁怀着孩子,不敢太激烈,只能意犹未尽地收场。
完事了,苏辰寒搂着她问:“宁儿,为什么忽然想?”
迟安宁并不忸怩地说:“我担心明天我去了,要过很久才能看到你,我怕你把我忘了。”
“傻宁儿!”苏辰寒吻着她的额头说:“你是我这一生最重要的人,我怎么会忘了你?”
迟安宁依偎在他怀里,之前觉得缺了一角的心忽然间就填满了。
次日,弹珠载着苏辰寒和迟安宁到了警察局,苏辰寒直接去秦子峰的办公室,说他的女人要自首交代一些问题。
秦子峰很吃惊,问:“你的女人有什么问题?”
苏辰寒回答:“她是一个杀手,她所在的组织的名字叫暗夜幽灵。”
“暗夜幽灵?”秦子峰更吃惊了,马上带几个人过来,亲自对迟安宁进行问询,她一一回答完毕,在笔录上签了字。
随后,苏辰寒把迟安宁是烈士迟墨的妹妹的事也做了介绍,并说明南宫叶玫可以作证。
从秦子峰的个人感情来讲,他当然是相信苏辰寒和南宫叶玫的,但警察局办案要讲证据,所以必须要有足够的证据证明迟安宁就是迟墨的亲妹妹。
不过这并不麻烦,只要让迟安宁和军方保存的迟墨的dna标本做一个鉴定就能确定了。
于是,秦子峰安排医生提取了迟安宁的血液。
鉴定还要几天才出结果,本来迟安宁应该呆在警察局里,因为事情还没有查清楚,她是重要的嫌疑人。
再说,就算她没有杀过人,但她袭击厉战飞和拐走传传的事总是真的,就凭这两点,她也应该入狱。
但由于她怀有身孕,警方决定对她取保候审,于是苏辰寒把迟安宁载了回去。
他们到家的时候,迟母正站在门口焦急地张望。
弹珠把车停下,苏辰寒扶着迟安宁下车。
迟母迎过来问:“你们到哪里去了?”
苏辰寒随口撒谎:“我们去医院了。”
“做孕检?情况怎么样?”
“挺好。”
“那就好。”
苏辰寒倒想起来,迟安宁怀着孩子这么大了,还没有去产检过,不知道胎儿情况怎么样。
晚上,他跟迟安宁商量说:“宁儿,明天我们去医院产检一下吧。”
以前她不出门,是因为在躲警方,现在她已经投案了,不用再躲了。
“不去,”迟安宁摇头说:“不用产检。”
她不光是躲警察,主要躲的是暗夜幽灵的杀手。
苏辰寒劝说:“去检查一下,放心一些。”“不用,”迟安宁顿了顿,说:“孩子很好,我感觉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