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予浅正式提出和博源解约。
事情交给周律师,沈予浅很放心,傍晚得空被项靳祁拉着去马术俱乐部骑马。
俱乐部位于近郊,圈养着上千匹来自世界各地的骏马。
换好骑马装,英姿飒爽,沈予浅本身骑马属于半吊子,能上去不能下来那种,但望着农场内的马匹,依旧很兴奋。
“这么多马,哪一匹是你的?”
项靳祁牵来一匹高大的骏马:“这匹,阿哈尔捷金马,也就是俗称的汗血宝马,是世界上最古老的马种之一,头细颈高,四肢修长,步伐轻盈,速度快力量强。”
沈予浅打量着马驹:“四肢关节的确很结实。”
皮薄,毛细。
“他有名字么?”
项靳祁顿了顿,玩味地勾起笑:“有,我最近刚改的。”
“叫什么?”沈予浅轻抚着马背,很柔软的感觉。
“阿浅。”
沈予浅:“……”
阿浅?
骑阿浅?
沈予浅脑子里忽然闪过一副难以描述的画面,剜了项靳祁一眼,来了气道:“这马是公的,我看叫阿靳还差不多,我就要骑它了!”
说完,她缓慢上了马。
项靳祁正欲翻身而上,金特助走了过来:“二少,张总来了,说想要见您。”
“哪个张总?”
“CO集团的总裁……”金特助提醒道。
项靳祁了然是什么事,没想搭理,岂料沈予浅直接拉动缰绳,马驹直接往旁边跑开了,将项靳祁甩在身后——
“我今天要一个人骑,你自己去处理事情吧!”
落下这句,沈予浅骑着马,越走越远……
项靳祁的脸色一黑。
“二少,可算是见到你了。”CO集团的张总此刻突然从角落里冒出来,拦住了项靳祁:“上次的事情您听我解释,关于我们集团代言人的人选……”
……
近郊农庄空气和风景都不错。
沈予浅骑马不熟练,甩掉项靳祁之后,便不敢再奔跑,让马驹放慢脚步,在草坪上慢悠悠地溜达着,享受着蓝天白云。
“小姐,你的马真漂亮。”突然,身后传来一道玩世不恭的男声。
沈予浅回头,是个正骑着一扑黑色骏马的劲装男人,男人五官俊美却略显阴柔,利落的浅棕色短发垂在额前,嘴角自带三分笑意,但那笑意看上去带着三分危险。
沈予浅挑眉:“谢谢。”
她控制马匹,转身要走。
未料男人又跟了上来,与她并驾齐驱:“不过你这马健硕高大,应该是男人骑的,你这样的女人骑着,它会不甘心的。”
男人说着,阴笑起来。
嘴角那份邪气加深,好似一条正吐着信子的毒蛇。
这让沈予浅很不舒服,她任他自说自话,将他忽略成空气。
“这么傲?我喜欢。”男人轻佻地挑起眉,话锋一转,看向附近:“今天我心情不错,陪你赛一局?”
“抱歉,我技术不好,现在骑累了,我要回去了……”
啪!
沈予浅话音未落,男人竟然扬鞭狠狠抽在了阿靳的屁股上,阿靳吃痛地发出一声嘶鸣,四蹄加速往前奔去。
由于惯性,沈予浅差点往后摔倒,还好抓着缰绳。
“神经病啊,我都说了我不跟你比……”
沈予浅低咒一声,勒紧缰绳,阿靳也很听话地慢了下来,但就在这会,危险的那人又跟了过来,狠狠又是一鞭子抽在阿靳屁股上——
“项靳祁看上的女人,这么弱可不行,跑起来,让我看看,你有什么本事?”男人的嗓音倏忽变了调,尾音夹杂阴鸷。
这让沈予浅一颗心蹦到了嗓子眼:“你是什么人?”
“要他命的人!”
男人说完,狠狠鞭策自己的马,一路狂奔又与沈予浅挨得很近。
马匹颠簸,沈予浅只得身体前倾,贴在马背上,看到男人眼底藏着汹涌的恨意:“你和他有仇,那你去找他,欺负我一个弱女子算什么?”
“哈哈哈,弱女子?”男人哄然大笑:“江楚楚被你弄进监狱,你当我不知道?”
沈予浅心脏狠狠一坠。
“你究竟是谁?”
男人不答反道:“江楚楚死了。”
“什么?”沈予浅愕然,满满不可思议。
“原来你还不知道啊?”男人再度大笑,一边笑一边鞭打阿靳和自己的马,狂风呼啸而过,他露出一排整齐森白的牙齿:“刚死不久,被你男人玩死的,项靳祁为你玩死一条人命,你说我怎么能不来会会你?”
沈予浅大惊失色,上上下下的起伏颠簸,也让她有些腿软。
她发了狠,死死勒着缰绳……
偏偏。
“嘶——”
阿靳却发了狂那般,完全不受控制,眼角余光中,那男人的身影逐渐倒退,而她一抬头便窥见视线尽头一堵三米高的围墙!
她正骑着马,直冲过去!
“不想死就勒着缰绳,让我看看项家二少心仪的女人,有多大胆色!”男人在身后看戏。
沈予浅狠狠啐了一口唾沫,等她安全了,她一定要剁了这个王八蛋,可目前最重要的是让马停下来,不然她当真会被这个来历不明的神经病玩死……
视线忽而瞥见一旁高高的草堆。
沈予浅额头渗出冷汗,摔残总比撞死好……
把心一横,就在马飞奔而过的瞬间,沈予浅果断弃马,歪着身子冲草堆飞扑过去,耳畔一阵风声,沈予浅坠地时尽量护着脑袋,但是……
好死不死的,竟然有根藤条遍布尖刺,刚好扎在她的屁屁上。
疼得沈予浅在地上打了个滚。
而那匹骏马则狠狠撞上围墙,当场头破血流,发出痛苦的哀嚎声,围墙外面还有一层高压电网,是为了防止外来小偷偷马。
马浑身抽搐,昏死过去。
沈予浅倒抽两口凉气,就看到那人骑着黑马,悠哉地逛到她面前,居高临下道:“不错,很果断,符合我的胃口,要不然你踹了项靳祁跟我吧?反正他迟早也是个死人。”
“我怕你死得更快。”
沈予浅说完,视线逐渐模糊,很快便失去了意识。
——
项靳祁再返回农场时,一眼望去未看到沈予浅的踪迹。
蹙眉,正打算给沈予浅打电话的时候……
“二少,不好了!”金特助火急火燎的赶了过来。
“什么事慌慌张张的?”
“太太她坠马了,现在被送去了医院……”金特助说完,便觉得四周的空气温度嗖嗖下降,明明炎炎烈日,他却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
转瞬,便看到项靳祁的身影消失在他的视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