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母亲当年离开的时候跟你说了什么?”姚小幺不相信姚雅宁一句话都不留的离开。
徐雅丽慢慢转身,眼睛里的嘲讽渐渐退却。
姚小幺迎上她的视线,即便是最落魄的时候,侵入她骨血的徐家人的傲然一样没丢,精致的妆容隐匿了岁月的痕迹,姣好的身材在紧身旗袍的包裹下妖娆却不妖媚,身处风尘烟花地却能孑然独立,这样的女人简单吗?
姚小幺忽然想到了楚桀嘴里的形容的徐雅丽。
徐雅丽松开了手里的烟蒂,缓步朝姚小幺走了过来,“她说……”徐雅丽刻意停顿了片刻,“她说她去找湛严肃!”
“没有了?”姚小幺蹙眉。
“这不够吗?她从来都是任性而为,我告诉她不能去找,她听了吗?父亲去了,母亲死了,我侥幸逃脱了牢狱之灾,上天眷顾,我遇到了她,相依为命不好吗……”徐雅丽伸手抓住了姚小幺的胳膊,姚小幺蹙眉,却没有挣脱,她净身高172,徐雅丽穿着十公分高的鞋子,高出她些许,她突然的欺身而上让姚小幺不得不微仰头看着她,看着她眼睛里的愤恨和无奈。
良久,她冷冷扯了扯嘴角,“姚小幺,你告诉我,她去哪儿了?死了,活着?二十多年来,我从来没停止过找她的步伐,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你母亲什么性格我最清楚,纵然她跟父亲关系不和,但绝不是任由父母枉死而不作为的,四四方方的京都城里,她能丢了?哪怕被车碰死,掉河里淹死也总会有消息流出吧?
她去找的人是谁?
湛严肃!他的父亲是谁?湛南浦!他的父亲湛南浦是二号的预备人员,一步,就差一步,二号位置就是他的,帽子都扣到了头皮上,只差理正些,带牢些,这个时候她姚雅宁,前二号预备人员的长女去替父申冤……姚小幺,你告诉我,你母亲的失踪跟湛家没有丝毫关系吗?
你外祖父外祖母的死能跟湛家没有关系吗?我不是姚雅宁,她的聪慧我远远不及,但我更庆幸自己不是她,聪慧有时候是一种累赘,我无数次跟她说过徐湛两家水火不容的趋势……她从来执拗,呵呵呵……执拗!”
徐雅丽的恨似乎集中在了握着姚小幺的受伤,死死地,紧紧的抓着。
“所以,你到底想做什么?”姚小幺却没有理会她手上的力气,淡淡抬眸,淡淡开口。
“当年的案子我翻不了,也无力去翻!”徐雅丽手上的力度松了松,身子往后退了退,有些事情,她不想再隐瞒了,“他湛严肃不是想要连任二号吗?”
“用我?”姚小幺依旧平静的盯着她。
徐雅丽没有说话。
房间里陷入了寂静。
甘蕾蕾不知道两人谈了什么,只知道,从房间里出来的姚小幺脸色微沉着。
“没事儿吧?”她伸手按了负一层,目光看着姚小幺。
“像没事儿吗?”姚小幺转头看她,完全一副看傻子的眼神儿。
“……”
甘蕾蕾决定不跟她说话了。
两人出了电梯直接上了楚桀的车。
“胳膊怎么了?”楚桀的眼睛跟扫描仪似得,一眼就看到了姚小幺的胳膊。
“攥得!”姚小幺淡淡。
楚桀脸沉了下来。
“开车吧!”姚小幺睨她,至于吗,她训练的时候可比这伤的厉害,也没见他怎么心疼。
“还去哪儿?”等车子从地下停车库开了出来,楚桀压低了车速,等候吩咐的样子。
“沈呈呈在哪儿?”
“靳家!”
“那就去靳家!”姚小幺没错过楚桀眼底的小担心,和她开口后的小放心,她勾唇,“怕我说去看乔训庭?”
她这么的直言不讳,楚桀难得的尴尬了一把。
“说什么呢?”他一本正经的开着车子。
“压线了!”姚小幺提醒。
他轻咳了一声,“这不让车了嘛……”
是吗?
“楚少,少夫人,请!”靳家的大管家亲自迎三人进门,又亲自把人送到靳起的别墅里。
自沈呈呈身体状况每日愈下,靳起就从主楼里搬到了靳家东跨院的别墅里。
“来了?”靳起一身浅灰色家居服从楼上下来。
“来看沈呈呈!”姚小幺道。
“华姐,你带楚少夫人上楼!”靳起去了客厅,被称为华姐的女人恭敬的应是。
“少夫人,请!”华姐的穿着跟路上见到的那些女佣略有不同,服装的颜色是浅棕色,姚小幺的观察相当仔细,似乎这个屋子里的人的服饰都是这个色系。
刚刚的管家,一身黑色的中式布衣,路过主楼时,大部分的人,服饰是黑色配白色荷叶边围裙。
华姐敲了门,听到回应才开门。
见到门口的姚小幺,沈呈呈的反应跟楼下靳起的如出一辙,来了!
她坐在主卧阳台上晒太阳,脸微微泛着红,没有客气的起身招呼。
“看着你好多了!”姚小幺晃晃荡荡的走了进来,甘蕾蕾礼貌的打了招呼,沈呈呈示意她不用客气。
“确实比前阵子好多了!”各种进口的药吃着,她身体状况太差,去国外路程太远,她根本受不了,靳起直接把人的医疗团队从国外接了过来,这段日子确实是好了很多,最起码是能正常走动了。
“明天去上班?”沈呈呈看着她不客气的拿过盘里的水果就吃,轻笑。
“所以今天来看看你,怕过些日子一忙就顾不得了!”她享受的躺在摇椅里,目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看天上的云,“啧啧啧,真是资本主义的天空啊!”
“一年多没去,也许很多人很多事都不是以前那般了,再说,江城不在,你可要小心些,那些人能出手一次就能有第二次,第三次……”沈呈呈眸底不掩担心。
“怕我死啊?”
“你胡说什么?”沈呈呈皱眉。
“没听过,祸害遗千年,我命长着呢!”姚小幺吃的开心。
“那是,您万岁万万岁!”甘蕾蕾忽然接话。
“后面有什么话一次性说了!”姚小幺才不相信甘蕾蕾这张狗嘴里能吐出象牙。
“我从来都走含蓄路线,忍者女士!”甘蕾蕾起身,从盘里抓了一把蓝莓就跑。
等人出了卧室,她恍然大悟,竟然骂她是乌龟!
“看我回家怎么收拾她!”
沈呈呈笑的有些咳嗽,“她跟着你过去?”
“嗯,她让楚桀找人给她调动的,说是想参与儿童走失案子里,其实,就是不放心我!”姚小幺看着没心没肺,心里却什么都清清楚楚的。
两人说的聊得,都是些无关痛痒的事儿,“我之前是不是跟你就能聊的来?”莫名的,跟沈呈呈一起,她觉得自己跟沈呈呈一起,就有很多话聊,哪怕是吐槽资本家,吐槽靳家的奢华,那嘴巴总是不由自主的各种想说。
“最起码我没觉得你跟之前有什么变化!”沈呈呈依旧浅笑吟吟。
姚小幺点头,表示赞同。
晚餐在靳家用的,主楼有来邀请,被楚桀礼貌拒绝了。
吃了饭,几个人在客厅又闲聊了一会儿,才动身回家。
很明显的,从靳家出来之后,姚小幺的情绪好了很多。
“不去看看你的竹马?”车子是姚小幺开的,楚桀喝了不少酒,有点儿发酒疯的嫌疑。
姚小幺挑眉,一本正经的解释,“乔训庭出差了,怎么看?”
甘蕾蕾扶额,她家楚哥是没事儿找虐啊!
无数次的唇枪舌战,她死的何其壮烈。
“姚小幺!”楚桀蹭地坐正了身子,眼睛里冒着小火花。
“听着呢!”她不咸不淡的样儿,醉酒的楚先生非常不喜欢。
“你,你,你竟然想着别的男人!”他无比的气愤,眼睛死死的瞪着一脸无所谓的女人,她想干什么?
“谁说的!”姚小幺打了方向盘,车子缓缓上了大路。
“你还敢狡辩?”楚桀指责道。
“好好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甘蕾蕾!”姚小幺看向后视镜里装死的人。
“你喊蕾蕾干什么,你别给我转移话题!”
“我哪儿转移话题了,我喊蕾蕾让她给你倒杯水!”她开着车呢。
“你让蕾蕾给我倒水,你,你竟然都不想给我倒水了……”
“我,我不是开着车了吗?”姚小幺觉的功力有些崩溃的趋势。
“那你怎么不让蕾蕾开车,姚小幺,你,你连水都不给我倒了……”
“就是,嫂子,你,你竟然连水都不想给楚哥倒了,楚哥对你多好啊,你还想着你前男友!”甘蕾蕾不嫌事儿大的火上浇油。
前男友三个字儿可刺激毁了楚先生。
“姚小幺……”
姚小幺应接不暇了,蹭地转头,恶狠狠的瞪着挑事儿的人,“甘蕾蕾你找死!”
“楚哥,你看,你看,嫂子恼凶成怒了!”
靠!
姚小幺有股子要杀人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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