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这边一抬腿,楼下的两人跟着抬腿离开,径直下楼。
“人走了,还追吗?”甘蕾蕾问姚小幺。
“废话!”扔了话,三人跟了上去。
两人并未离开周五广场,而是找了个咖啡馆坐了进去。
“喝点儿什么?”苏澜山目光从菜单上抬眸看了眼对面的徐雅丽,两人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气质,但却是相同的气场,气定神闲!
“一杯黑咖啡,不加糖!”徐雅丽朝一旁立着的侍者吩咐道。
“拿铁!”苏澜山放下了手里的菜单,“一直在京都吗?”
“该怎么称呼你,湛夫人还是澜山姐?”徐雅丽朝后靠了靠,眸子里带着笑看着苏澜山。
“随你!”苏澜山没有避开徐雅丽的目光。
“哪个都不好!湛夫人太外了,澜山姐又太随便了,你身份不同往日,自然是要避嫌的好,还是叫苏女士吧!”徐雅丽自顾自的说着。
苏澜山轻笑,“你这性子还没变!”
“老话说的好,江山易改……”她顿了顿,轻笑,才接着道,“本性难移!”
苏澜山笑笑,她自然了解她刚才的一顿为何!
江山易改……
她隐喻的是徐山鸣和湛南浦争夺的那个位置吧!
“小幺那孩子,我见过,性格像极了雅宁,楚桀,严肃很欣赏!”苏澜山没有避讳的谈起姚小幺,但遣词用句细细揣摩起来却很有意思。
话里行间很严谨。
除当事人外,谁都听不出其中的意味和内在关联。
徐雅丽勾唇,真小心啊!
“这孩子性格确实像她母亲,没有一丝湛家人的影子!”
苏澜山依旧浅浅一笑,话题轻轻一带,“雅宁一直没有消息吗?”
“这也是我想问苏女士的问题!”徐雅丽看着苏澜山。
苏澜山挑眉。
“当年,我姐从她跟湛严肃的家里出来直接在医院生下了小幺,她得知家里的变故,把孩子交给我,亲自去找找湛严肃,没在学校找到人,却碰到了当年的澜山姐,澜山姐,你是我知道的最后一个见到我姐的人,你知道我姐去哪儿了吗?”徐雅丽目光沉沉的看着对面的人。
苏澜山微垂了眼眸,片刻,她看向徐雅丽,“当时,我见她跟无头苍蝇似得在学校乱跑,人很疲惫,就劝她先到宿舍休息,可她不听,不停的问湛严肃在哪儿,有同学说,在淮海路的实验室里见过他,她是知道地方的,推开我直接离开了学校!我以为她能找到湛严肃,也就没跟跟过去,此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她,三四天后,我们才见到严肃,那时他也在疯了似的找雅宁,那时候我才知道,雅宁失踪了!”
过往的事情太过沉重,两人的神色都有些凝重。
姚小幺他们进来的时候,两人似乎都沉浸过往里。
“妈,你这是遇到熟人了?”姚小幺猛不丁的开口,一下惊醒了两人,更惊着了跟在一侧的苏殁。
妈!
她还以为姚小幺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徐雅丽好一会儿才定神,她有多久没叫过她妈了?
小远走了以后吧?
“没上班?”徐雅丽抬头看她,这分淡定,甘蕾蕾暗暗竖起拇指。
“这位挺眼熟的!”姚小幺上下打量苏澜山,“谁啊,妈,怎么没见过你有这么一高贵端庄的朋友?”
苏澜山起身,看了眼对面的徐雅丽,又看了眼姚小幺,“小幺是吧,你好,我是苏澜山,你妈的旧友!”
甘蕾蕾自然知道这位是谁,如此从容,沉稳,是意料之中。
“妈,你还有这么高规格的朋友?”姚小幺目光从苏澜山身上移到徐雅丽身上。
“你好好说话!”徐雅丽开口凶她,话出口,人有瞬间的晃神,仿佛一下子回到了过去,她还是个四六不着的野丫头。
“湛先生的夫人都能是你旧友,这其中不简单,你们俩去那桌,我陪我妈会会旧友!”姚小幺随意拉了张座椅过来,直接坐在了走道上。
有服务生上来,不让这样坐。
她痞痞一笑,从口袋上衣里掏出证件一亮,略略压低了声音,“办案,可以吗?”
服务生讪讪,目光下意识的看了眼徐雅丽和苏澜山,点头,退开。
有人好奇她到底给服务生看了什么。
“怎么不说话了都?”姚小幺左右看看,“是在聊我亲妈姚雅宁女士吗?你们聊你们的,我听听!”
徐雅丽瞪她。
不过,那眼神除了瞪她也没别的意思。
“小幺喝点儿什么?”苏澜山转头问姚小幺。
“柠檬水就成!”她示意徐雅丽给她倒水。
“刚还在跟你妈聊,你性子像极了雅宁!”苏澜山这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接触姚小幺,她不单单是性子像极了姚雅宁,就连容貌也是,但细看下去,还是能在她身上看到湛严肃的影子。
姚小幺只是笑笑,没有说话,摆明了,她就是占个场子而已。
徐雅丽给她倒了水,放在她面前,目光不由得在姚小幺身上掠过,微蹙眉。
“当年的事情太过严重,老爷子原本就跟徐伯父有些分歧,不少人背地里都怀疑事情跟老爷子有关,那时候,湛家如果再参上一手,怕是越抹越黑,攸关家族和声誉,湛家不便参与其中,雅宁事发后,老爷子也曾找人寻找过她们母女……当年的事情,我知道的确实不多,楚先生有严肃的联系方式,如果小幺肯打电话,我想,严肃是非常高兴的,事情虽然过去很久了,能坐下来好好聊聊,我想这是最好不过的!”苏澜山觉得自己不方便参与其中,留了自己的联系方式,她便离开了咖啡馆,晚上有个宴会,她不方便缺席。
“你病了?”徐雅丽目送人出去后,转头问姚小幺,手不由自主的搭在姚小幺额头。
姚小幺想要拂开时,她适时收回了手,“换杯白水!”徐雅丽吩咐侍者。
“你怎么跟她在一起?”姚小幺那神情跟动作,跟审犯人时如出一辙。
“你好好坐!”徐雅丽指了指对面的沙发。
“偶遇还是试水?”姚小幺猜测不出徐雅丽的想法,楚桀说这人很聪明,聪明人的想法自然是不好揣度的。
“遇不上你,我还想这两天找你!”她伸手拿过一旁的手包,从包里拿了两张卡递了过来。
姚小幺挑眉,“什么意思?贿赂人民公仆?让我帮你查案?”
“快三十的人了,能不能有个正行!”她白了姚小幺一眼,放下手包,她目光从卡上移到姚小幺脸上,“钱呢,也不是别人的,都是你自己的,知道你不缺钱,毕竟结婚了,这钱也不适合放在我手里!这张卡……”她拿过一张略显新些的银行卡,“这里的钱是你跟楚桀结婚前他亲自送来的,说是聘礼!多少,我没看,你自己的东西,以后还是你自己拿着吧!”她轻轻把两张卡推了过去。
姚小幺没动,依旧盯着她,片刻,勾唇,“你这是交代后事还是……”她敲了敲脑壳,“有病了?”
原谅她,只能往这方面想。
她虽然没记忆,但甘蕾蕾给她调查来的东西很清楚的显示着,她一年不知道要折腾姚小幺机会,说要钱,直接堵门,晚一天都得逼命。
如果别人问姚小幺你怎么没脸没皮啊,她只能负责任的说,她的那点儿脸皮都让她这个亲姨妈给剥得一干二净。
“都说你像你妈,可这张嘴像极了我!”徐雅丽掏了烟,却发觉这里不许抽又放了回去。
“想抽就抽,这点儿我们可不像!”姚小幺探身拿过她刚刚放进去的烟,夺过她右手里的火机,嚓的点燃,衔在自己嘴里,深吸一口,缓缓吐出烟圈。
自然有服务生上前提醒。
“告诉她们,她们的咖啡我请了!”她随手捏过一旁的银行卡递给了服务生,“后面的咖啡我也请了!”
她这是说的很礼貌。
往不好听里说,能喝就在这儿喝,不能喝找别地儿喝!
京都最不少的就是突然冒出的这样的砸场子的。
这是服务生的想法。
和气生财,他自然不远惹事,接过卡后一一道歉解释并奉送了一张咖啡券。
他怎么处理跟她姚小幺没关系,她眼皮都没抬一下。
“说说呗,这是偶遇还是试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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