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她拿着信又返回房里。
她捏了捏信封,狐疑地嘀咕:“里面装了什么东西呀?怎么还硌手?”
也不知谁给她写的信,怎么就落在百里瞳手里,他那神情看起来还那么耐人寻味。
拆了信,她一股脑将里面的东西全倒出来。
两颗红溜溜的小豆子先骨碌碌滚了出来,接着,是两支用凤血玉做的蝶恋花簪子;最后,才抖出一张花笺。
“小曦,见字如吾。南方有木,木有枝;我悦君兮,君心知……若问相思何时了,除非相见时。”
凤明曦看得心里一阵柔软,抿着唇忍不住轻叹:酸,真酸!
若非亲眼所见,她实在难以相信那家伙还会写这种肉麻兮兮的情诗。
信笺头尾写着两首意义完全不同的诗词,那家伙是故意用来呼应吗?
“我都快忘了后天就是除夕。”难怪他要回京城。
昨天明明有机会跟她告别,为什么他啥也不说,反而在今天留书而辞呢。
不过总比上次不辞而别有进步了
凤明曦心里不满的情绪冒出瞬间,就被她抚平下去。
其实她这么想完全是误会了南宫无殇。
南宫无殇并非不想与她当面辞别,而是得知她未睡醒,不忍心叫醒她;才特意留书。
把玩着两颗滑溜溜的相思豆,相思的甜蜜从心底透到脸上。
她又拿起两支蝶恋花的簪子细细欣赏,眼里溢满欢喜,嘴上却在抱怨:“什么都要成双成对,生怕别人不知道你什么心思呀。”
“说好不相思,谁料才下眉头,却上心头。”她拿着精雕细琢的簪子,眼前似乎恍惚惊现他朦胧如幻含笑的样子。
凤明曦不由自主有些痴了。
这就是真正喜欢上一个人的感觉吗?
才分别就开始想念,想着与那个人相关的一举一动,一切都那么美好;一切都那么令人甜蜜心动……。
不过,凤明曦也没有多少时间陷入思念一个人的情绪当中。
除夕将至,她要做的事实在太多太多了。
匆匆赶回京中的南宫无殇亦一样,除了要努力尽快养好伤外;为了自己的亲弟弟,还得时刻比任何人都费心内伤何时能痊愈。
他带着一身伤回到楚国公府,先是引来祖母极致的震惊与疼惜;接着,便是不依不饶的盘问。
好不容易将受伤这事忽悠过去,为嫡亲长孙操碎心的老夫人又趁着能见到他人的机会,开始一天十二个时辰全方位的逼婚。
即使到了除夕这一天,老夫人亲自跑到他院子陪他用早膳时,仍没有放弃这个话题。
“无殇,你今天给我一句准话,你到底喜欢哪一类型的姑娘?”
“过了年,你又大一岁;你的婚事绝不能再拖下去。”
南宫无殇沉默,并非装死;而是养成了自动屏蔽他不想听那些话的好习惯。
老夫人气得哼一声,瞄他一眼,试探道:“我看忠烈侯府那位二小姐就不错。”
忠烈侯府?
南宫无殇心中一动。
当然,他不会接这种话题。
十分孝顺地递了半盏甜羹过去,笑道:“祖母试试这个,滋润袪躁,对皮肤好。”
老夫人瞪他一眼:“你别给我顾左右而言他。今天我把话撂这了,你必须给我个准话。”
“不管你乐不乐意,明年必须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