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明年必须成亲。”
南宫无殇闲闲地应她一句，一看就知道他态度有多敷衍。
老夫人恼得一拍桌子：“严肃点，我是认真的。”
男子噙着笑，神情慵懒且无辜：“祖母，我也是认真的。”
老夫人：“……”
这天没法聊了。
“那你倒是说说，你想娶哪家姑娘？”
“咦？”男子诧异挑眉，“刚才不是你老人家说要娶哪谁谁谁吗？”
老夫人怒目一瞪，又要骂人。
“好好，祖母你消消气。我保证，不会耽误你抱重孙子。”
这下换老夫人愣神了，“无殇，你有心上人了？”
再联想刚才那句话，她脸色都微微变了变，接着，满不是滋味地打量他：“你该不会——对人家姑娘做了什么混帐事吧？”
南宫无殇哭笑不得：“祖母，这都哪跟哪。”
“你放宽心，你孙子我再混帐，也不会做出有辱门风之事。”
倘若他真做了什么，那一定不是他本意。
而且，绝不在他意识清醒情况下发生。
成亲啊，不知道他的凤小曦会不会答应呢。
无独有偶，南宫无殇这边提到忠烈侯府时；忠烈侯府也同时收到新的消息。
曾经在清风镇出现过，遇上凤明曦，还在福满楼被凤明曦忽悠过的妇人——赫然是忠烈候夫人严氏的贴身嬷嬷。
此刻，这位许嬷嬷捏着帕子，在门口踌躇再三，才踏进屋里。
瞄了瞄坐在妆台前的主子，轻声禀道：“夫人，奴婢得到一个准确消息。”
“前些日子调查那个姑娘，就住在清风镇的桃源村。”
严氏霍地扭过头来：“确定吗？这回没错了吧？”
许嬷嬷尴尬地低着头，连声道：“夫人放心，这回绝对不会出错。”
严氏沉吟一会，才招了招手，让她到近前来，低声交待几句。
许嬷嬷惊诧失声：“明天？明天可是大年初一，府上迎来送往的；奴婢若是这时候不在你身边，会不会不太好？”
严氏挥挥手：“事关重大。让别人去我不放心。难得碰上大年初一，这可是个现成的好理由。”
“记得，一会就去准备明天要用的东西。”
许嬷嬷见她已做好决定，没有商量余地，只得应声称是。
有意思的是，不仅忠烈侯府在除夕这天收到确切消息；就连东宫的太子宁景宸，也在这天收到一条来自遥远之地的消息。
“曾在一岁多时身患重疾，大夫判定难以存活？”
既然当时有众多邻居作证，那一岁大点的女婴确实病入膏肓，应无幸存之理才对。
偏偏，那个被大夫判了死期的女婴并没有早夭；相反，还健康长大成人了。
凤明曦，当年那个差点早夭的婴孩到底是不是你？
你又到底是不是——她？
宁景宸捏着纸条，在书房里伫立良久，才做了一个决定。
他打开暗格，拿出前些日子亲手所绘的画像——除他之外，无人看过的画像。
携在身上，匆匆出了府。
他连一丝犹豫也没有，直接吩咐马车径直奔去忠烈候府。
如果凤明曦是她——
这个念头转过，宁景宸便觉胸口隐隐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