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偶尔闲聊,偶尔沉静,直到莫林进屋喊:“王爷,已经过了子时三刻。”
再过十多分钟就到新的一年,白翊青放下木雕走出屋外。
这个朝代已经有烟花,只是没有现代那么多的花样。
这里的烟花放上天空,就像一颗流星划破天际后炸开闪亮的小碎片。
听说怀王府每年守岁都会放烟花,很多百姓都等着这一刻,一家子爬上屋顶观望。
宁禹阎问道:“翊青可想上屋顶看烟花?”
“嗯。”
她正打算用闪跳,腰间突然被一只手环住,脚下一轻被宁禹阎抱上了屋顶。
因脚下不稳踉跄了一步,瑞王用力扣紧她的腰,迫使她惯性的扑进他怀里。
“扶住本王。”深沉磁厚的声音在她耳畔不远处奏响。
“......”
她本能脱离瑞王的臂弯,正巧她站在屋顶的斜坡处,又踉跄了一步。
瑞王及时拉住她的手腕,“乖,别动来动去。”
他的手掌环住她细小手腕,紧紧的,一点没要放开的意思。
白翊青突然意识到这样的举动有些逾越过头,亲密有余!
瑞王该不会是......
有恋童癖?
不对不对!
过了今夜她已经十六岁,在古代,十六岁的男子已经算成年。
瑞王断袖?他喜欢男人?
这么理解好像也不对,她可是女人!
白翊青一会儿望着宁禹阎,一会儿歪着脑袋沉思。
宁禹阎都看在眼里,心想,白翊青这么聪明应该已经有所察觉。
既如此,本王不必刻意去隐瞒,就让此情顺其自然。
怀王府如约放了两刻钟的烟花,白翊青望着烟花,思绪混混沌沌,烟花长什么样丝毫没刻进她脑子里。
怎么回的房间也记不太清,等她发现自己站在房中时,早已不见宁禹阎的身影。
她忽然记起宁禹阎走时,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别担忧,一切有本王。’
“我要担忧什么?什么,什么意思啊!”白翊青瘫坐在罗汉榻上抓头。
她只是想暗个恋,调剂调剂前世今生寂寥的心路,她没有要和他在一起的意思。
怎么就......成这样了?
她做了什么撩拨的举动吸引到他?
她改,马上改!
白翊青躺在床上滚来滚去,一会儿迷茫,一会儿窃喜,一会儿烦躁。
快到凌晨终于抵不住困意入睡。
怀王的寿宴是晚宴。
参加宴会也有门道,她不能去的太早,免得让人觉得瑞王的人太过伏低做小,又不能去的太晚,让人觉得她摆架子。
王府开门迎宾半个多小时后,白翊青带着一车的贺礼停在王府大门前。
“白少爷!”
怀王的大儿子不急不缓出门相迎,世子亲自接待,对于白翊青白丁身份来讲,足够体面。
白翊青恭敬的躬身作揖道:“世子爷!”
“白少爷快请进!父王在书房等着见你!请!”世子摆出邀请的手势。
身后的管事刚走上前打算带路,白翊青笑呵呵喊道:“世子要亲自给在下带路,有些过意不去啊,那就,有劳了!有劳了!”
白翊青对着世子,横摆着手恭敬的说:“世子爷先请!”
她来之前打听过怀王府,十进十出的大宅子,怀王的正院设立在宅子正中间,离大门的路颇远,出个大门必定要用到软轿。
她刚才瞅了眼世子身后并没有软轿迎接,明摆着想让她走着去。
一来就想给她下马威?
做梦去吧!敢情瞧我年岁小,玩不死你们么!
世子神情微愣,刚开口要婉拒推脱,白翊青拱手喊道:“在下今日前来是瑞王殿下所托!难道世子爷并不想带路?该不是瞧不起在下吧!
那不如,在下给瑞王殿下送个信!请殿下再派个大官来送礼?”
演戏这种事儿是互相的,你表演客气,我就跟着客气,你笑,我可以跟着笑,你不想演客气,我为什么还要继续演客气?
我傻?
我又不是天天与你们朝夕相对,指不定这辈子只见这一次,管你今天高兴不高兴!
世子这会儿有些不知所措,第一次碰见一个白丁敢如此直白豪言,丝毫不顾忌身份。
然而,就是这位白丁,他是训斥不得,打不得,还不能明着得罪他,真是憋屈。
今日进出王府的官僚商贾众多,听见他们的交谈,时不时回头探望。
他不敬瑞王的流言蜚语若传出去,怕是会惹怒皇帝。
世子咬着牙说:“白少爷说的是哪里话!你祖父可是当朝太傅,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偌大的权威,本世子怎敢得罪!”
这话听起来有些挑拨离间的意味?
白翊青朝天拱手道:“皇上仁孝治国!敬重师长!才给我祖父这等殊荣!世子的意思是,皇帝给我祖父太傅之位给错了?世子可想纠正?”
你想暗喻我祖父功高盖主,我就暗示你想谋朝篡位,啧,谁怕谁啊!
世子惊呼出声:“本世子没有这个意思!”皇帝的抉择怎能质疑,他是嫌自己活太长不成!
白翊青微微一笑,大声化解尴尬:“没有这个意思就好!若有这个意思,那可就是大事儿了!哈哈哈哈。”
世子抖了抖嘴角,跟着放声大笑,“呵......哈哈,哈哈哈......”笑声中透着多少惊惧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确定这个白丁不是个好糊弄的主!
“劳烦白少爷稍等片刻。”
世子拉过管事,焦急在他耳边说:“赶紧去提醒父王,别试图套白翊青的话免得把自己套进去!今日必须客客气气的把白翊青迎进门再送走!”
“是,少爷。”
世子挺直身子给白翊青引路:“白少爷!请!”
“世子爷!请!”
白翊青步伐不急不缓,与世子边寒暄边放出感知,探一探地下有没异样。
古代贪官贼人都喜欢挖大地窖。
直到怀王所在的书房,才探到底下有地窖,只是反馈给她的不是物体状的东西,而是几个活人。
正院地底下有地牢,关的会是什么人?
转念一想,不管关的是什么人,肯定是让怀王不爽或是用的到的人。
白翊青腹诽,敢挑拨白家和皇帝的关系,不搞点事情对不起白家列祖列宗!
怀王客气的接待白翊青,随意聊了些多年前京都的趣事儿,而后客客气气的领着白翊青坐上座。
世子亲自给白翊青倒上一碗酒,“白少爷别见怪,西北人接待上宾喝酒都是用碗,这碗酒本世子先干为敬!”
白翊青瞥了眼世子端起的小半碗酒,再看自己面前的酒碗。
碗沿的酒一晃一晃的在往外淌。
是想灌死我啊?
“世子爷客气了!在下今天刚满十六,年岁还小喝不得酒,不过!今日怀王与世子如此盛情,在下恭敬不如从命!”
白翊青起身喊着话,拿起酒坛给世子倒酒,“白某难得来府上做客,世子爷身为主家先干三碗,如何?”
“......”
世子看着碗口的酒一滴滴往外落,有些汗颜,他怎么就这么快忘了,这白丁是个不吃亏的主。
人家把年龄都喊出来了,若他拒绝又再劝他喝酒,反而显得自己故意刁难。
“哈哈......哈哈哈~”世子仰头大笑一声,心里有多气只有自己知道,拿起酒碗一口气全干掉。
碗还没放下,白翊青手捧着酒坛子凑到他的碗边倒酒,“世子爷真是豪爽!再来!”
碗口的酒溢出撒到世子的手上,她才放下酒坛子,笑吟吟的看着世子,“世子爷!请!”心想,本小姐今天灌死你!
白翊青也很识趣,世子再次艰难的干完酒,她就拿起自己的酒碗,用袖子遮掩,大半碗酒全倒进空间。
剩下几口她必须喝掉,一个人有没有喝酒旁人通过视觉和嗅觉能辨别出来,接下来的敬酒,她必须适当喝几口,以免惹人怀疑。
放下空碗,她拿起酒坛子给怀王倒满酒,再去给世子倒满,喊道,“祝王爷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在下先干为敬!”
为了彰显身份,怀王的酒碗镶着金边,又比旁人的碗大了不少。
怀王盯着碗口的酒欲欲下落,又滴落不下的样子,无奈又恼火。
白家,从白阅书这一辈开始,三个兄弟又记仇又不好糊弄,如今,他儿子简直是青出于蓝!
不就是没安排软轿接进书房吗?用得着这般报复?
怀王暗骂,混账东西!
白翊青双手捧着空碗,把碗口朝向怀王示意自己已经喝完:“怀王殿下!在下年岁小,没有怀王与世子这般海量!
但是!今日怀王与世子每喝一碗,小子就奉陪一碗!”白翊青心里暗恻恻想,好事成双,父子俩一起灌!
“......”
现场突然鸦雀无声。
赴宴的宾客都是官场商场的老江湖,早看出今日怀王本想整这小子,现在看来,是要反被灌的下场。
怀王用力咬着腮帮子,拿起酒碗,咕噜噜灌下肚子。
“怀王殿下好酒量!”白翊青给怀王倒满酒,“世子爷!你还没喝呢!来来!咱们一起干!”
“......”世子盯着碗里的酒,拼命吞咽已经快满到嗓子眼的酒。
东西没吃多少,肚子装着满满当当的酒,宴席过半,世子已经趴在桌上不省人事。
怀王踉踉跄跄起身,两个身强力壮的侍卫半扶半抬的把他送回了屋。
怀王已经说不出完整的词语,颤抖着手,朝白翊青指着,“你,你你......”
白翊青也有些迷糊,意识已经有些涣散,后边的几次敬酒,酒意有些上头后,不自觉的就把控不住量,多喝了几口。
其实没喝多少,加起来顶多也就一碗,只是这副身体没有饮酒的习惯,年岁又小,实在不胜酒力。
主人家两个都是被抬走的,她用仅存的意识想了想,叫来东水,假意艰难的被扶起身,离开怀王府。
回宅子的路上,肚子里的酒再次升华上脑,渐渐没了理智,开始大声唱歌。
有些事情像扎根一样在脑子里,比如身份的秘密和穿越来的事,绝对不能往外说。
身心本能的没有让她张嘴提起此事。
东水把她扶回房间,白翊青摇摇晃晃的朝他挥挥手:“出去出去,本少爷要敲钟念经了!”
“......”
“是,少爷。”东水退出去关上房门,拿上两床被子铺在门口,横躺着沉沉睡去。
白翊青歪歪斜斜的朝床走去。
身后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怀王是不是灌你酒了?”
白翊青歪着脑袋,用力的揉揉眼睛,口齿不清的说:“殿,殿下?你不,不是回泽海了吗?”
“本王不放心你。”
白翊青傻呵呵的笑:“嘿嘿,怕我被怀王欺负?”
宁禹阎轻恩一声:“嗯。”
白翊青眼睛迷离,打着酒嗝,踉跄都朝他走去。
宁禹阎挪步向前,伸手想扶住她,白翊青直接撞进了他怀里。
“王爷,抱抱,好不好?”白翊青环住他的腰,嘟起嘴撒娇着说。
宁禹阎开口拒绝:“不可,唔......”
白翊青突然踮起脚,扣住宁禹阎的后颈,用嘴堵住了他拒绝的话。
舌尖毫无经验的横冲直撞,轻轻柔柔又带着些许霸道。
宁禹阎脑海中像爆开了数个烟花,瞬间就放弃推开她的念头。
大手扣住她的腰和后脑,反客为主。
白翊青像是如愿以偿的吃到蜜糖般,用力的吸吮缠绵。
两人很快从实践中获得经验。
白翊青突然松开嘴,“王爷,你好甜呀......继续!”轻喃一句又啃了上去。
“......”
宁禹阎生平第一次与人有肌肤之亲,内心既紧张又渴望。
身体和心都在疯狂叫嚣着,他想得到更多更多。
若白翊青是女子,他断不会在成亲前逾拒,可他是男子......
白翊青不需要保全守宫砂,不需要婚前验明清白。
他想要与他更亲密的接触!
宁禹阎扣着白翊青后脖颈的手,渐渐向衣领处游移。
“呼撸~”
扣在她后颈的手刚放松,白翊青的脑袋向后仰去,半开启的口里发出轻微的呼噜声。
“......”
宁禹阎扣住她腰身的手背,粗壮的青筋显露,连额头的青筋也有些若隐若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