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翊青身后的姑娘们认真打量起她的侧颜,英挺的五官带着淡淡的柔美,笑容温和似乎透着一些玩味。
飒爽的一言一行,让人不自觉的想要更靠近。
离他最近的几位姑娘纷纷红了脸。
宁正旭目光幽幽的盯着白翊青的红唇,拿起酒碗一饮而尽,舔了舔嘴角的酒渍,对下人喝道,“给白少爷倒满酒!”
宁正旭的神情落入宁禹阎的眼中,宁禹阎心里泛起薄怒,竟敢窥视本王的男人!
白翊青璀璨的笑容让宁禹阎越发觉得扎眼。
宁禹阎克制阻止他们对饮的冲动,转眼注视宴会中央的舞者。
六位相貌娇艳的女子,穿着轻薄的丝缎衣裙,并不透色,但是衣料丝滑的垂坠很好的勾勒出女子的身段。
但是,宁禹阎压根没有注意这些细节。
见他的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舞池,在白翊青看来,宁禹阎很喜欢观赏。
白翊青又气又无力,笑吟吟捧着碗不停的敬酒宁正旭,把恼怒的醋意发泄到眼前这位挑事儿的人身上。
气归气,理智还在线,酒绝对不能全喝,她每次只喝一口,再把酒全倒进空间的水盆里。
和怀王饮酒后,她偷偷买了几十个大铜盆,为了应付往后还可能发生的灌酒戏码。
宁正旭时不时挑唆白翊青多喝一碗,他也不推脱,喝的干脆利索,使得宁正旭对他刮目相看,越发关注她的一举一动。
宁正旭未满十六就流连烟花之地,一身好酒量,但也经不住白翊青如水牛般的饮量。
酒过三巡,宁正旭已经无法坐直,歪歪斜斜的靠在椅背上,醉意上头,越喝越想喝。
他抖着手指着白翊青喊:“白少爷好酒量!本郡王还从未逢敌手,你是第一人!来人啊!继续倒酒!今夜,本郡要把白少爷喝倒在床上!”
这句话落在其他人耳里,是要把白翊青喝躺下的意思。
但是,宁禹阎除外,他听出宁正旭话中的深意。
放在腿上的手紧握着拳,心里阴暗处藏匿着的暴力因子在蠢蠢欲动,他想要杀了宁正旭。
白翊青眯了眯眼,她也意会到宁正旭话里的意思。
心里倒是没多生气,一句话而已,不痛不痒的。
反而疑惑起,这朝代断袖的男人满大街?
该不是水源出了问题,南岩国男人基因突变?
白翊青打着酒嗝,竖起大拇指,迷糊的说:“郡王!有胆量!”
心中忽生一计,借着酒劲摇头晃脑,醉酒懵圈的喊道:
“在下认为!慎王的私兵一定还在封地中!十万私兵,不!我猜测至少有二十万私兵!”
承王夫妇,宁正云、宁正杰脸色一沉,齐刷刷看向白翊青,
宁正旭被醉意支配,完全没有往深处去想,脱口而出:“你怎么猜到的?”
承王他强迫自己镇定,这时候阻止幼子说话,更像他在慌张掩饰。
幸好儿子问的这句话并没有明显的意义。
承王给次子使了眼色,宁正杰微微点头,预等时机阻止二人的醉言醉语。
白翊青双眼迷离,含糊不清的说:“这,这还需要猜?万将军手里有二十万兵,慎王私兵若少于二十万,如何能冲出天昌府?我估算,顶多二十五万!绝对超不出二十五万!”
白翊青不想被承王看出什么破绽,她说完便拿起酒碗喊道:“郡王!喝!”
宁正旭精神恍惚的拿起酒碗咕噜噜喝下肚。
宁正杰和承王细致的观察白翊青。
说着醉话还不忘给自己灌酒,脸色殷红摇摇晃晃,坐都坐不住,已经醉的不能再醉。
承王清楚,今日待客的酒是纯正的高粱酒,酒量再好的人也做不到一碗碗下肚还能保持理智。
这种深醉的情况下,更不可能还有心思做试探。
承王父子提着的心,稍稍宽慰下来。
宁正旭喝掉碗里的酒,含糊的问道:“不超过二,二十五万兵!你,你又是怎么猜到的?”
宁禹阎垂下眼帘,若无其事的吃着酒肉。
“这怎么还用猜!工部尚书的账册上记录贪墨的精铁,粗略算一算,只够那么点人造兵器。”
工部尚书的账册上记录着全部贪银的细节,但并未记录精铁的全部数量。
不过这件事只有她知道,放空间的精铁数量和账册上的不符,数量多了三成。
这是她把精铁全部拿出来的时候,一箱箱做估算得出的结论,最多二十五万的兵器。
得出这个数据后她一直担忧,以为承王手里有超过三十万的私兵。
毕竟,用膝盖想想,既然很早就决定造反,练这么多年的兵,手中或多或少都有武器。
刚才宁正旭的回答相当于自爆私兵数量,她真没想到,二十几万兵手上竟然没一把兵器。
打算手持棍棒、石头上京谋反吗?
这个承王,有点喜剧色彩。
宁正旭仰头大笑:“白少爷,好聪明的小子。”
“哈......”白翊青也跟着傻乐呵。
她边笑边嘲讽:“郡王你说说,慎王是不是傻!练这么多私兵竟然不准备兵器,这是,这是打算丢泥巴,糊死万将军的兵吗?”
宁正旭已经完全被醉意支配,含在嘴里的酒和着口水噗嗤喷出口,大笑不止,
“用,用泥巴打仗?这个方法好!父王!你觉得这个办法好不好?”
承王脸色一阵青一阵红。
“三弟!你喝多了!来人,带郡王去歇息!”宁正杰立刻起身扶起宁正旭。
宁正旭甩开他的手,含糊不清的呵斥:“不许动我!我,我还没把白少爷喝床上去!滚,滚开!”
转头盯着白翊青,晃着脑袋玩味的勾着嘴角:“白少爷,咱们,去床上继续喝!如何啊~嗝~”
承王妃黑着脸指示下人:“抬郡王回院子歇息!”
“是,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