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五月梅雨季,雨水增多,连日的降雨,屋里的空气变得潮湿。
承王的兵马已清除干净,锦阳和延抚州朝着欣欣向荣的方向复苏。
自那日与碧荷说过她会成为皇后,碧荷一夜长大,眉宇间多了几分严谨。
回到城主府后,碧荷很快掌管院子里的大小事。
三个瘦马和雪玲,每天被她拎到院子里严厉调教,严格学习大宅子里的大小规矩。
因自小被调教做男人的玩物,比普通丫鬟更懂的察言观色,四个姑娘,极快的掌握了规矩。
白翊青每天会轮流带她们出门,发觉几人洞察力极强,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像碧荷这种自小活在深宅大院里的丫鬟,这一点无法与她们比拟。
见她们办事妥帖,眼睛和手都乖巧的放在该放的位置,白翊青给她们赐了新名字。
碧玲,碧秋,碧念,碧蓉。
几人得了新名字后,给白翊青磕了无数响头。
对她们而言,这不只是一个新的名字,而是她们能真正开始新生活的象征。
再不必穿梭在男人之间,不必过受侮辱的日子,这是何等的幸运。
碧玲当初不顾安危提醒酒水有毒,白翊青直接指派她做一等丫鬟,其余三人为二等丫鬟。
白翊青找王爷要来夜愁,让他指导几个丫鬟学几招能避险的拳脚功夫。
没想要她们习得厉害的武功保护她,只要足够自救就行。
几个丫鬟的样貌实在太好看,防狼术必不可少。
碧玲几人得以重获新生,把白翊青当成再造父母一般。
不论白翊青要她们做什么,乖顺的拿出一百分的气力和专注力学习,不论多难多痛苦,她们没有一点怨言。
然而,有学堂的地方就会出现个别顽劣的学生。
碧荷学了三天,被夜愁拎小鸡一般,丢回到白翊青面前,死活不要再教她。
白翊青询问原因,夜愁红着双耳避而不答,盯着碧荷的眼神里满是怒气。
碧荷略显局促的揉揉鼻子,眼神忽闪,“切磋的时候,奴婢情急之下抓伤他,奴婢发誓,不是故意的!他大概觉得自己技不如人,就把奴婢给退回来咯。”
“你能抓伤他?”白翊青挑着眉,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夜愁好歹是暗卫营排前十,即便她动用异能,也未必一出手就能碰到他。
宁禹阎也是不置信的看着夜愁,“你竟输给这丫鬟?”
“属下没有输!”
“伤到哪儿了?”白翊青好奇的问。
夜愁脸色通红,抿嘴不语。
碧荷瞥了眼身侧的夜愁,指着夜愁某个部位说:“小丁丁。”
“噗!”宁禹阎一口茶水喷出来。
“你这个丫鬟竟胡说八道!根本没抓到!”夜愁着急反驳。
碧荷瞅了眼某部位,若有所思的说,“也可以算没有吧。”
“......”
这句话侮辱性极强,气的夜愁咬牙切齿:“恕属下无才无能,不懂教碧荷姑娘习武,还望白少爷收回这丫头!”
白翊青憋笑着问:“碧荷,你可还想练?”
“不练也无妨,少爷若遇到危险,奴婢以身挡刀即可!”
夜愁心中微微一惊。
白翊青皱眉说:“让你们习武不是为了保护我,而是希望你们能保护自己。”
碧荷语气撒娇的说:“少爷,奴婢不想练了,夜愁太凶,奴婢害怕。”
夜愁指着自己的鼻子瞪着碧荷,又气又好笑:“我凶?你才凶吧,我一个教学的夫子,被你一个当学生的天天拿棍子指着鼻子吼来吼去,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才是夫子。”
碧荷剐了他一眼,转过头不理他。
最终碧荷没有再去习武,白翊青丢给她一把连发弩弓,让她空闲时练习远程射击。
碧荷卯足了劲练习,有空就举弩弓瞄准某个点。
近战她只有抓脸抠眼最顺手,这些招数确实有些上不来台面,远程射箭,她势必要练出成绩。
进入酷暑,白翊青算算日子,自己已经‘抛头露脸’整一年。
皇帝指派数个官吏调任到封地帮瑞王做事。
白翊青和沈天成跟着宁禹阎上衙下衙,每天基本无所事事。
白翊青乐得清闲自在,最好能闲到皇帝招他们回京。
然而,天不遂人愿。
连日酷暑,一滴雨也没落下。
人站在街上,几秒就会汗流浃背,站久了连汗水能被晒干。
突然有一天,某个村子的农田被蝗虫覆盖,一夜功夫全被啃食干净。
与此同时钦天监也传来消息,今年西北恐有旱灾。
蝗飞遍野,食稼殆尽。
旱极而蝗,到底是因干旱才生出蝗虫,还是蝗虫肆起预示着干旱,无从证实。
所幸这不是西北有史以来第一次被蝗虫侵袭。
大部分百姓都知道如何应对蝗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