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火光渐渐暗淡,营地外的山匪们躺了一地,只靠近山下的方向有人值守。
白翊青如鬼魅一般闪进人群,连砍几个在睡梦中的山匪。
“有内鬼!他们想趁我们睡着杀光我们!”白翊青扯着嗓子喊。
不少人苏醒提刀伸手抹黑,“有没看清是什么人!”
白翊青朝许多人肩膀上砍了一刀。
“你是内鬼?”许多山匪砍向身边的人,边砍边喊。
现场乱成一团。
分不清谁是内鬼,大家只能确定自己不是,反正砍他们的人就一定是内鬼。
白翊青闪去另一边的人堆里,如法炮制挑拨离间。
做搅屎棍她最拿手。
伸手不见五指,铿铿锵锵的兵器碰撞声,辱骂声,叫嚣声,求救声。
即便已经有人察觉出不对,也阻止不了几千人的战斗。
白翊青站在外围收割人头。
直至天亮,山匪所剩不足两百人,活下来的没有一个是不带伤的。
白翊青全身是血,站在树上大笑,“匪子们,说说,你们是不是承王余孽?你们的同党还有多少?”
“你是什么人!”受了轻伤的副将中气十足。
“听他们喊你副将?”白翊青笑呵呵的问,“只要你交代承王还有多少余孽,我就放你一条生路。”
副将怒吼:“还有十万大军!”
白翊青笑的吊儿郎当:“骗人好歹也编一个合理一些的数字,我猜,顶多还有两万叛军!”
副将眼皮轻轻抖了抖,白翊青知道她猜中了。
副将再一次质问:“你到底是谁!有胆子报上名来!”
白翊青呵呵一笑,蓄力闪跳一刀砍下副将的头颅,“老子叫白翊青!”
她拽拽的对愣神的山匪们招招手,“一起上,送你们一起去喝汤!”
山匪们一拥而上。
白翊青已经跳远,再一次砍落多个头颅。
伤兵不足为惧,很快清理干净。
白翊青在周围搜索幸存者,确定山上无一漏网之鱼,着手集合尸体烧毁。
山下的洪水已经没再奔腾,水面平静。
尸体太多,好在她有空间可以收纳,再聚集一起烧毁。
白翊青忙碌了两天,疲惫不堪,身上有病毒不方便接触人群,她并没有上船离开,站在岸边喊话钟康乐可以撤兵,留一艘小船给她。
两万的山匪覆灭,没有费一兵一卒,这是前所未有的胜利。
钟康乐大声应下白翊青的吩咐,他现在看白翊青的目光里充满崇拜和仰慕。
白翊青用鹰笛叫来信鹰,送去消息给莫林。
不出一日,京都流传一条惊天地的消息。
白翊青怒火冲天,不畏险峻,烧毁整个山匪窝。
砍掉上万个山匪头颅摆在山头焚烧,只为祭奠杜明亮。
坊间还流传白翊青放下狠话,敢动他家人,必诛杀。
这条消息震惊了百姓,也震惊整个朝堂。
躲在某山洞中的杜明亮听完属下禀报,感动的痛哭流涕:“没想到小舅子对我这么好!”
黑羽正跪在御书房如实禀报白翊青使计经过。
皇帝连连拍手叫好,“这个臭丫头,步步为营好谋略!真够狠的!狠些好!够狠够毒辣,往后就没人敢送女儿进宫与她争宠!”
福广笑着接话:“白姑娘是有福之人。”
皇帝笑的更欢。
“原本朕让杜明亮拿兵符躲在暗处,一旦发生宫变可以迅速调兵救驾,结果被这丫头坏了计划!
呵呵呵,也罢也罢,省的白家和杜家的女眷们日日伤心,计划改一改,朕就陪那群人再演几场戏乐呵乐呵。”
皇帝下令黑羽:“去给杜明亮送信,让他找借口‘活’过来,尽快回京调任。”
“是!”黑羽迅速退离御书房。
几日后,皇帝下发四道圣旨:
庆州防御使薛飞柏假意城内有瘟疫,无视调兵令,革职查办。
东辽知州刘永强投放带有疫毒物资给百姓,由大理寺收押审问。
白翊青治水防疫救民水火,赏金一千两,没有提及白翊青杀匪的事。
倪承载协同章华池留在东辽州府修建大坝直至完工。
白翊青接到圣旨时,正跟着工部侍郎章华池在大坝巡视。
章华池现在对白翊青再没半分不服气,他已经暗搓搓的盘算,等回京他要找白家讨要养子秘方。
京都某座侯府。
府医正为侯爷诊脉。
“我爹如何了?为何会突然晕厥!”
“回世子爷,侯爷是急火攻心所致,最好是能告假在家静养几日。”
府医走后,床上的老者缓缓睁开眼,眼眶殷红,胸口大起大落,显然气的不轻。
“杀,杀了白翊青!给我去杀了白翊青!”
他原本计划瘟疫扩散后,借故除掉东辽防御使,把东辽兵权也握在自己人手中。
再让自己人跳出来给出治疫方子,荣耀也随之落在自己手中。
他从没想过,一个月都没到,他不仅失去能牵制钟康乐的东辽知州,还失去整个庆州的兵权!
他有三座城的兵权,丢掉一座城的兵权本也不算什么,毕竟,不到万不得已他不打算走上逼宫这条路。
多年来布线不过是为了以防万一罢了。
他气恼的是,他为承王藏的兵,短短几天覆灭一半,据线报,是白翊青一人所杀。
他根本不信一个人能有这么大的能耐,查证后才得知,竟是自己培养的瘟疫导致全军覆没。
脑海里一直个声音在骂他,“作茧自缚,自作自受!”
老者气的满脸青筋显露,怒号:“最好杀光白家人!”
“父亲莫气,白翊青自然要死,但不能是现在,万一人没杀成,先被白家顺藤摸瓜......”后面的话世子没再说下去。
老者用力喘着气,睁大眼睛看着床顶,渐渐冷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