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白翊青把自己裹的像粽子一般,侧躺在他的床上呼呼大睡,宁禹阎笑着轻抚着她的睡颜,“就这么怕被我发现身份。”
大概是对宁禹阎夜卫的放心,白翊青睡的很安稳。
宁禹阎脱去外衣,轻手轻脚的在她身边躺下,手臂从她的颈窝下伸出,把她捞在怀里。
“嗯~王爷。”白翊青轻咛睁开眼睛,熟悉的体香,她抬头望着正低头的宁禹阎。
宁禹阎抽出手臂,撑起身子俯身而上。
白翊青刚醒来还有些懵,宁禹阎温热的气息洒落在她嘴上。
一开始只是温柔的,浅浅的轻点她的唇瓣。
白翊青情不自禁的嘤咛了一声,“嗯。”
这声音像是打开泄洪的阀门的钥匙,千吨洪水瞬间奔腾而下一般。
宁禹阎舌尖强势的撬开她的唇齿。
像是溺水一般,贪婪的夺取她所有的呼吸。
白翊青懵然的脑子里渐渐绽开无数的烟花,‘嘭嘭嘭’作响。
她勾着他的脖颈,用力回应着他。
相爱的人近百日没有见面,对彼此的渴望无法压制。
宁禹阎当初有多高兴白翊青是女子,此时就有多期盼白翊青是男子。
若她是男子,今夜,他绝不会让她再有逃离的可能。
他一定狠狠禁锢她。
要她,疯狂的要她。
然而,她是女子。
虽然他万分确定会娶她,但是,成亲前他不舍得轻慢她,他希望把她的美好留在洞房花烛。
此时的白翊青,理智已经分崩离析。
她决定今晚豁出去,凑到宁禹阎耳边轻哄:“王爷,吹掉蜡烛好吗?我给你。”
宁禹阎狠狠咬着牙,腮帮子被咬的紧实坚硬。
他刚建立好的信念瞬间到达崩碎边缘,岌岌可危。
白翊青轻舔着宁禹轩的喉结,脑子有些犯迷糊,颤着音说:“我上个月已经挥刀自宫,伤口已经恢复,你可以把我当女人,要我。”
“......”
宁禹阎有一瞬的愣神,而后把脸埋在她的颈窝,轻咬住她脖子上的肉。
他努力克制自己别笑,用力的吸吮轻咬着白翊青白皙的脖子,尽力让自己分神。
白翊青撒完谎,呼吸越发急促,心跳加速。
并不是欲望所致,而是对接下来的‘骗局’感到万分紧张。
她已经想好了,宁禹阎对女人构造肯定不熟悉。
黑灯瞎火,他更加不懂太监和女人有什么区别。
她完全可以诱骗他,让他把此‘家’当彼‘家’,她很有信心一定能蒙混过关。
白翊青催促道:“王爷?去吹蜡烛。”
宁禹阎一边克制欲望,一边憋笑,肩膀时不时的颤抖。
“王爷?”
宁禹阎突然起身,迅速吹灭屋里所有的蜡烛。
白翊青才刚刚扒拉掉身上的薄毯,宁禹阎已经回到床上,用力把她捞在怀里,在她耳边恶狠狠的低吼:“成亲后再要你,到时,本王一定狠狠撕碎你。”
宁禹阎再一次克制欲望,让白翊青很感动,她很清楚克制欲望需要很大的意志力。
他是真的爱她。
白翊青有点庆幸又有点失落,心里五味杂陈,脑子乱乱的,竟忽略宁禹阎为何不惊讶她已经挥刀自宫之事。
经过刚才的闹腾,两个人没有一点睡意,两人搂着彼此闲聊。
“承王被救,皇上将计就计,趁机除掉好几个温家的门徒,没留千泰侯一丝怀疑,你爹真是智勇双全。”白翊青夸赞皇帝。
“父皇确实智谋双全,他此生最大的遗憾就是不能与母后白头到老。”宁禹阎的流露着感伤。
白翊青好奇的问:“先皇后的死,没有一点可疑之处吗?”
宁禹阎回应:“可以说那人做的非常干净,但又不干净,有很多可疑之处,指向的人却不是同一个,当年王府除了母妃还有五个女人,可疑的就有三个,
说到动机,父皇原本更疑心太后,可证据却没有一条指向她,怀王死前说,此事与太后无关,父皇信他。”
白翊青想了想说:“我们可以用反向思维,谁最没有可能,最没有动机?然而这个人相对其他人来说,却得到了最多?”
宁禹阎思虑一番后,全身微僵,随即又摇头:“那动机呢?没有动机支持她谋害母后......谋害我或许还有动机可言。”
“王爷怀疑的可是你的养母温贵妃?”见他不语,白翊青假意退缩:“我还是不说了,免得王爷认为我想挑拨你们母子情分。”
“不,你说,本王想听听不同的看法。”
白翊青挪了挪身子在他怀里找了个最舒适的位置,缓缓道来:“我曾在宫宴见过几次温贵妃,四个字,平、静、祥、和。”
白翊青翻找记忆中温贵妃的模样和做派,只能总结出这四个字,再看不出其他。
白翊青分析道:“一个女人在如火酸苦的后宫中,不可能一直保持波澜不惊;
同样的,骨子里无欲无求的人不会选择进皇家的门,她选了,内心肯定有欲望,但是,有欲望却非要装成佛,是为何?”
白翊青听宁禹阎的心跳无波澜,继续说:“装成如此,多半是为了让自己在别的女人眼中毫无威胁力!在男人眼里毫无心机,谁都不可能怀疑她杀人,众所周知,没有欲望就没有动机。”
眼前漆黑一片,看不清宁禹阎的脸色,但白翊青能感觉到他呼吸渐渐不再平稳。
白翊青赶忙安慰道,“这只是我的猜测,或许温贵妃确实无欲无求,或许她不是自己要进的王府,只是身不由己,
或许她骨子里就是善良的人,不然,皇上也不会把你交给她带;
只是猜测,我只是猜测,王爷,当不得真的!”
宁禹阎抓过她的手,轻咬了一口,悠悠道来:“她是母后的金兰姐妹,她会进王府,是场意外,
当年母后生下我坐月子时,她来府中探望,弄脏了衣裙,更换衣服时......”
宁禹阎越说面色越沉重,越说越觉得是阴谋,“正巧父皇进屋见到她穿着里衣,父皇与我述说过当年的事,温贵妃本不愿嫁进王府,是母后担心她日后议亲困难,劝她进府为侧妃,
而她,最终咬牙同意,条件是不做侧妃,只做比侧妃低一品级的庶妃,她进府当天哭求父皇许她不侍寝,她不愿舍弃姐妹情分,父皇自然欣然的同意。”
白翊青接话道:“可她后来还是侍寝了,还怀上轩王。”
宁禹阎顿了顿,说:“是,听父皇说,她不是主动要侍寝,而是,母后怀上弟弟后,非要撮合的父皇与她,母后给出的理由是不愿温贵妃后半生无依靠,求父皇允她诞下一子半女。”
宁禹阎越说越觉可疑,越想越心惊。
眼前的迷雾突然被拨开,当开始怀疑一个人时,她所做的事,所说的每一句话,忍不住想要反过来去理解,
那么,温贵妃这些年的温柔叮嘱,所有感动的眼泪,所有思念姐妹的话语,就是一把软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