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瑞王府。
“白翊志!”白翊青把白翊志丢到屋外,手指点着他的额头教训道:“你的病已经好了!不许再缠着我!那么大的人还要和哥哥睡!要不要脸!”
“三哥,我不想要脸,我可以不要脸的。”白翊志再次想从白翊青腋下钻进屋内。
“......”
白翊青拎起他的后领,拖到院子里,“你明天回白府!”
“不回,不回!”白翊志抓着白翊青的袖子,摇摆着身子撒娇道:“三哥,你留下我吧,要不,你和我一起回家?”
奴才们手里暖黄的灯笼照在白翊志眼睛上,波光粼粼了好不可怜。
“白翊志!不许任性!”白翊青狠心转身回屋,白翊志趁机朝屋内冲。
“白翊志!”白翊青再次抓住他,拖到院子里,一字一字的说:“你不能总是与我同房!”
“为什么不可以和你睡!”
白翊志的嘴巴嘟的高高的,一脸的不服气:“我不能和你同房,你是不是想和王爷同房!我不许你和王爷同房!不许!不许!就是不许!”
白翊青皱了皱眉,又气又好笑:“我不会和王爷同房!我们不是断袖!”
“我不信!三哥,你只有两个选择!让我和你睡,要么你和我回家,三哥,我一定要和你睡一屋。”白翊志抓着她的手,再次撒娇。
白翊青甩开手,“你忘了自己几岁了是吧!老是缠着我睡,传到书院,你以后会被人笑话死!”
白翊志两步上前,用力抱着白翊青的腰,抬起头注视着她,小眼神儿亮亮的,
“笑就笑呗,我脸都不要了,才不怕被人笑!你不许和王爷睡,以后都不许!你只能和我睡!”
隐在暗处的宁禹阎额头青筋突突狂跳,他觉得手很痒,他想现在就把白翊志丢回白府。
白翊青叹了声气,抱着白翊志的稚嫩的脸颊,轻声问,“老实告诉我,为什么非要和我睡?”
白翊志咬着嘴唇不说话,眼眶渐渐湿润。
白翊青给碧荷使了眼色,碧荷对其他下人说:“都先下去吧。”
下人都离开后,白翊青捏着弟弟肉嘟嘟的脸肉,试探的问了句:“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了?”
白翊志点头。
“是谁在你跟前说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事?”白翊青试探。
白翊志仰着头凝视白翊青,轻声的唤了声:“三姐。”
白翊青的脑袋嗡嗡作响,朝黑暗的地方瞥了眼,赶紧拉着白翊志回屋。
进屋后,感知宁禹阎在十几米外,轻声的问:“什么时候知道的?谁告诉你的?”
她很疑惑他是怎么知道的真相,难道曾氏已经和白家的人坦白了?
白翊志有些哽咽,朝周围看了看,小声的回应:“去年你休沐,生了一场大病差点死的那次。”
白翊青震惊不已,她没想到会是这么早,“你,你是怎么发现的?可有告诉别人?”
“没有告诉任何人,谁也没说,我不敢说,我不希望祖父和爹爹被皇帝砍头。”
白翊志抱住白翊青的腰,边落泪边道歉,“对不起三姐,我没有告诉爹爹你是姑娘,以至于你不得不随瑞王去西北吃苦,为咱们家吃了这么多苦,都是我的错,对不起,你以后别不理我好不好?”
白翊青眼圈渐渐泛红,抱起白翊志放腿上,轻声安抚:“傻弟弟,姐姐怎么会怪你呢,你做的很对!
你才八岁就能保守这么大的秘密,你以后一定是白家另一个顶梁柱,姐姐很为你骄傲!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白翊志慢慢叙述当日的情形,“你休沐那天清晨,我去院里找你,正好见到碧荷姐姐鬼鬼祟祟跑去小厨房后边,我以为她偷了你的东西,就悄悄跟过去,
见她手里拿的是一条带血的布条,她把带子烧了,之后,她泡了一碗红糖水进屋给你喝,
娘亲和大姐,二姐来月信就会喝这个,只有女子来月信才需要喝红糖水,
那天我一直蹲在屋后,想证实是不是自己猜错,
后来娘亲和陈妈妈来了,拿着一碗药给你,我听她说,你喝了月信会走的快肚子也不会疼了......”
“所以,那天并不是你巧合的逃课才见到我在床上翻滚,而是,你一直都在府里。”
白翊志抹着眼泪,瘪着嘴点点头,“是的,我见你喝完娘亲的药后一直喊疼,我着急,就跑进屋去看你,见你疼的脸色发白,我就跑去给你请府医去了。”
白翊青给弟弟擦去眼泪,试探的问:“可知道,为何姐姐肚子会那么疼?”
白翊志回应:“知道,那天我跑回书院去医书上查看,有些女子来月信会疼的站不起身,很可怜。”
白翊青接话道:“嗯,有时候姐姐会疼的睡不着呢。”
她暗暗松了口气,好在白翊志没有发现真相,不然,她为原身给曾氏铺的安心路,迟早会粉碎。
白翊志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白翊青,小声的说:“三姐,别和王爷这么亲近,名不正言不顺,万一王爷把你吃干抹净不负责任,姐姐的后半生会很痛苦,我不希望姐姐痛苦。”
白翊青眼眶湿润,心里盛满了感动,搂着弟弟的脑袋靠在自己肩上,在他额头亲了又亲。
白翊青收起故作粗厚的声音,温柔的保证:“我的好弟弟,姐姐会很小心,绝不让外头那位吃干抹净,相反,以后姐姐不仅要把他吃干抹净,还要与他坐拥江山,好不好?”
白翊志虽然只有八岁,但比她想象的要成熟有远见,她相信他懂她的意思。
沉默片刻后,白翊志嘟着嘴点点头说:“好吧,看在他会给你半壁江山的份上,我同意你和他成亲,但是,和他成亲前,你只许和我睡一块儿。”
白翊青的心里已经摔了一堆的瓷碗,谁需要你来同意我们的亲事!
白翊志说完,鼻子贴上白翊青的颈窝嗅了嗅,“三姐身上香,被窝也香香的暖暖的,嘿嘿。”
“......”
白翊青翻了个白眼,八岁的男童不能和姐妹同席,她懒得再哄,抱着白翊志走到屋外,把他丢给东水。
“今晚守住他,不许他跑来我这儿。”
白翊青目光突然阴恻恻的盯着白翊志,嘴角扬着诡异的笑:“他再乱跑,把他绑起来,弄断手脚,舌头割掉,嘻嘻,嘻嘻嘻,把舌头丢去喂野猫。”
白翊志吓的一哆嗦,紧抓东水的衣襟,把脸埋在他怀里,紧闭双唇一个字也不敢再说。
“是,少爷。”东水抱着白翊志往院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