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熬到下朝。
轩王宁禹轩作为温世兴的外甥,一同陪他去偏殿就诊。
太医院院正一边把脉一边劝解:“侯爷可一定要放宽心,郁结入心肺,若再吐血恐难医治。”
没等温世兴做解释,轩王宁禹轩焦急的开口:“外祖,你可是为小舅舅和段家两个女儿的事气病的?”
宁禹轩的小舅舅是温世兴的庶子。
温世兴一愣,他根本没往这件事上去想。
他已经把段家两个女儿当成了死人,就算外头传她们有了温家的种,他也不想搭理。
他原打算拿长子玷污公主的事当借口。
告诉世人他愧对皇上,气自己教子无方,才会郁结难消,这样一来,能博得忠臣的好名声。
在他愣神的功夫,宁禹轩气愤的说,“段家两个女儿确实过分,为了一己私欲,让小舅舅和两位至交好友断了关系!
如今段家女儿有了小舅舅的孩子,纳进门也不是,不纳进门也不是!
弄死也不是,不弄死也不是!也不怪外祖忧心,本王都觉得郁闷!”
宁禹轩平日里嬉皮笑脸,难得忧心忡忡。
这件事发生已有月余,温家人每每想起此事就愤愤填膺,恨不能时间能倒回。
此事本就不是温家的错,算起来,温家也是受害一方。
事后,温世兴亲自带着庶子去蒙卓和薛石家中送礼致歉。
二人看似消了气,也收下了礼,这一个月来,温家庶子邀他们吃酒,也都如旧赴约。
但是,温世兴决定不再重用和信任他们,当年他卖老脸把段家两个破鞋塞给他们时,就已经用尽最后一次情分。
没有哪个男人能忍受绿帽子,二人都是武将出身,性子说一不二,割袍断义时必然是真心。
之后收礼赴宴,不过是维系表面,不至于两相难看罢了。
段家原本负责西区军营,这么一来,他认为段家应该找机会请旨与东区军营调换。
他不知,他的建议,正巧迎合了皇帝的期望。
温世兴重重的叹了声气:“唉。”
他现在反驳外孙的说法不合时宜,只能配合。
不得不说,宁禹轩说的这件事,在外人看来更值得他气病。
宁禹轩今天难得动脑子,又再次提出自己的看法:“外祖勿再忧心,谁人不知温家是被段家女儿谋害!
如今她们有身孕故意闹得全城都知晓,谁人不知是她们的奸计?
小舅舅大可以宣扬是为了不让孩子成弃儿,不得已才纳他们进的门,还能赚个心善大义的名声。”
偏殿中除了太医和宁禹轩,还有多管闲事的杜立,和被他拉着一起关怀温世兴的六部总尚书,罗良才。
杜立听后立即扯着嗓子喊:“轩王殿下说的是!侯爷何苦为难自己!本就不是你儿子的错!若是你儿子有错,那群多事儿的谏官早就参你儿子一本了!”
罗良才连连点头,跟着附和说:“杜大人说的在理!温家没有错!错的是段家养的闺女!
侯爷啊,温三爷靠能力升到从五品官阶可不容易啊,关乎孩子的事儿若不处理妥当,怕会遭人诟病呢!”
温世兴觉得嗓子眼里又充满了待吐的血,“......”
心想,难道他们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