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翊青没有去正院扎在女人堆里闲聊。
她静坐在书房,继续折腾她的迷你古城。
古城已经有两米长,一米宽,桌子快要放不下。
白翊青着手制作围在古城周围的山川河流。
很快到了宫宴结束,白家男人们回来。
白翊青得知宴会上的几个小插曲,她肯定寿宴比武,康达国一定会有小动作。
皇帝继位前,康达国与南岩战争多年,在兵力上,两国相差不多。
只是,康达国的粮食产量没有南岩多,若长期打仗,会有些吃力,但是,康达国也有自己的优势,比如铁矿比南岩国多。
远攻射箭,就和下暴雨一样,财大气粗。
白阅书问,“青儿,在想什么?”
白翊青说出自己的顾虑,“那年,南岩两位军师恶毒削掉他们所有俘虏的手臂,当年,若不是他们粮食紧缺,必然不会让咱们皇帝谈和成功;
这次,他们一定想要找回场子,几日后比武,不可信‘点到为止’,我猜,免不了出人命,得让皇上小心甄选咱们这边的武士。”
白翊青顿了顿又说,“我们做为主家,先要别人的命,他们必定会借题发挥甚至要赔偿,我们派出的人,怕是必须牺牲一两个,且不能让对方轻易胜。”
这就意味着,这位赴死之人,武艺必须超群,且忠心不二甘愿赴死。
这样的人,不是在朝中有重任,就是皇家重视之人。
战场如棋局,步步为营,走一步看三步。
白翊青所想,亦是皇帝所想。
晚上家宴结束。
皇帝带着几个儿子去御书房商议。
宁禹阎分析:“他们必定会找机会先死,我猜测,第一场比试,他们应该不会把事情闹的太难看,第二场或第三场才会派一个人赴死,
不论是否如我所猜想这般,我们在第一场先死一名战士,就可以堵住他们的嘴。”
安王跟着说出自己的想法:“也有可能,他们也想到我们会如此想,所以第一场就派出死士,他们也想第一场就死人。”
宁禹阎回应:“所以,第一个上比武场的战士,必须有敏锐的观察力,且收放自如,轻功卓越。”
“排在前三位的出场的战士,都要如此。”康王面色凝重,“北雁不会派人比武,另外三个国家,若全是这个心思,我们最少得安排三名死士。”
黑羽隐在暗处犹豫,他若没有定亲,他必定毫不犹豫站出来请命牺牲,可是,他不舍得他的丫头。
国家大义面前,儿女情长变的很渺小。
黑羽看了看四周与他共事的属下,他不能让他们身先士卒,他是头儿,他不能先退缩。
黑羽闪到皇帝跟前,“皇上,许臣第一个进场!”
皇帝当即拒绝:“不可!现在不过是猜想!未必需要牺牲!”
黑六跳在人前,“皇上!臣可第一个上场!臣无父无母,也无家世,最适合不过!”
黑羽喝声说:“退下!你轻功太差!若对方武士假意出狠手,你收不回手中的剑,会弄巧成拙!”
接二连三有黑卫前来请旨。
宁禹阎厉声喝止:“无须再争!本王会做安排!父皇,出场的武士,我来安排。”
“允了。”皇帝对黑卫摆摆手,“都下去吧。”
皇帝站起身,目光停留在乐王身上,“真正的敌人,在外头,而不是在墙内!兄弟团结,才可永保宁家江山!宁家子孙同心同德,才能枝繁叶茂!”
乐王双膝下跪,匍匐在地,“父皇!儿臣知错!”
康王紧接着跪下,“父皇!儿臣知错!”
皇帝满意的点头:“知错就改,西北与北境挨近,往后若有紧急战事,必定需要你去支援。”
“为保宁家江山,儿臣万死不辞!”乐王抱拳,郑重其事。
“都回府去吧!”
皇帝说完,率先跨出御书房,前往坤宁宫。
今夜,他要歇在离他爱人最近的地方。
从早到晚一直坐着,有些累,皇帝微微驼着背脊,在烛火下缓缓前行。
兄弟五人,望着皇帝的背影,第一次意识到,父皇老了。
“走吧。”宁禹阎带头朝宫门方向走去。
“大皇兄,你早点继位,好让父皇歇歇!”康王直言不讳。
“我和清儿说好,成亲后先去游历全国,一年后回来继位。”
康王怒骂:“你是疯了吗!真要和一个男人成亲!宁家会被世人耻笑!”
宁禹轩撇着嘴反驳:“二皇兄,你还是先顾好自己吧,现在被人世人耻笑的是你,睡了那么多个小官,想洗白,怕是得好几年,
啧啧,处子之身给了小官,季如曼真可怜,嫁给了一个破了处的断袖王爷。”
“......”
气氛突然安静。
“噗!”乐王先笑出声:“哈哈哈哈。”
“你还敢笑!就是你出混账主意,害的本王失去清白之身!”康王踹向乐王。
乐王躲开。
“还敢躲!打死你!”
今夜的月光泛着亮眼的冷光。
白雪覆盖的殿外,几个老大不小的男人,追逐打闹变成打雪仗。
嘴里骂着恶狠狠的话,却笑的畅快肆意。
这一夜,是五兄弟这一生,最后一次齐聚一堂,畅快的玩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