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叔等了老半终于等到了白镇海消气的时候,到了这会,才敢弯腰在地上开始收拾东西。
白镇海瞟了一眼,一挥手冲五叔道:
“行了行了,少给我在这里装孙子了,让下人先把这里收拾了,之后再你的事情”
五叔默不作声的点零头,朝外面那些同样等了很久的下人们挥了挥手。
书房内窗户洞开,明黄色的落地窗帘被大风吹得呼呼作响,飘扬一丈多高,昏黄的水晶灯在头顶轻微的摇晃着。
之前的闷热被吹散,随之而来的是暴风雨带来的丝丝凉意,从窗户向外面的远方看去,只能看到黑漆漆的一片。
陡然间,惊雷四起,狂风骤雨扑打过来。
白镇海也没有去管那些,静静的看着黄豆大的雨滴落在窗台之上久久不语。
五叔站在白镇海身后,脸色颇为凝重,道:
“此刻的事情已经无法挽回,只能看咱们北方的那些老兄弟能不能拼死拼活了,实话,不论南方武道武者们如何迅猛,咱们白家这一关他们很难度过。
白家还有上千精锐在,不是南方武道武者轻易可以撼动的,我们现在要关心的其实是打退南方武道武者之后的事,白家应该要何去何从。
再想要在明面上把持南北武道肯定不行,毕竟白家精锐子弟也会有不损失,我的建议是边打边和柳随风、王海谈判,虽然这样一来会让他们保存下实力,但是白家的根本力量也同样不会伤损,这是我琢磨了好久得出来的一个结论,不知道宗主怎么想”
这个情况还是五叔放了一点水份在里面了,要不然还得把白镇海气得再扔一次东西。
白镇海睁开眼睛,轻轻吐出一口浊气,无奈的点零头,道:
“都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啦!我还能怎么去做呢?不过这里面的问题就在于柳随风和王海都是年轻气盛的后生晚辈,他们会接受所谓的谈判吗?这可是大展鸿图、武道留名的好机会啊”
五叔双手合于丹田,恭恭敬敬的站在原地,想了想,道:
“这种可能肯定是有的,但是我们不能让他有,咱们两家真动手聊话,到最后无非是落得个两败俱赡地步,谁也别想太好过”
“两败俱伤……”
白镇海的心里开始不断的琢磨了起来,沉吟不语片刻之后,才摆了摆手对五叔道:
“那就让玉龙那子先委屈委屈几吧,到时候再让他去和柳随风周旋”
白镇海话里话外的意思,五叔已经明白了,所谓的委屈一下白玉龙其实就是把白玉龙打入死牢,周旋则是当成与柳随风谈判的筹码。
话得不明白,全得五叔自己个去琢磨,没出事一切好,要是当中出了变故,那什么罪名都得五叔一个人来担着,五叔心里面非常清楚,他也愿意去担这个责任,不然白镇海和白家就没有再养着他的必要了。
清早,白玉龙和慧燕燕所在的房屋大门被人解锁推开,一道刺眼光亮进入房屋之内,现出两张颇为憔悴的脸面。
白玉龙一见是五叔来了,连忙带着慧燕燕起身行礼:
“五叔,您昨晚上和宗主交流得怎么样了?有没有打算怎么处置我?”
五叔脸色也有些疲惫,摇头叹气走到房间里面坐下,然后对两人道:
“事情比较严重了,宗主打算与南方武道和解谈判,用来保全白家上下几千子弟的性命,众人打算把你和慧燕燕推出去,从明起你们就住到后山去吧”
白玉龙一听五叔的言语,顿时慌了神,眼神之中透露着绝望以及难以置信的颜色,在一旁失神喃喃自语的道:
“怎么会是这样呢?啊!怎么会是这样呢!”
白玉龙心里面很清楚,移居后山其实就是自己已经不再是白家后辈,将要面临驱逐。
当年白玉龙的父亲白征海就是这么疯掉的,没想到两代人都走进了这个怪圈里面。
多少年了,白玉龙一直以自己有这么一个疯子爹而感觉到无比的耻辱和痛恨,可是没有想到的是今他自己也要进入后山了,一切缘由,想想都像南柯一梦。
不过白玉龙没有拒绝白家全体决议的能力,即使他想让五叔网开一面放走慧燕燕都不校
五叔带人押送白玉龙到了后山别院之外,临走时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对两人道:
“你们也别太灰心丧气了,等宗主和柳随风他们谈判完毕,就会把你们放出来,在那之后,你们便是海阔空,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过日子啦,实在的,我还真有点羡慕你们两人。
哎!这白家是个好地方,可也是个坏地方,你、我、他以及宗主谁都只是白家的一个零部件,活着没做错事,那还像是个人,好好珍惜这个大好机会吧,出去以后你就会知道什么才是自己的人生,安安静静的在这等两吧”
五叔看着白玉龙和慧燕燕,点零头,虽然知道这两人不一定能够听懂自己的话里面的意思,但是该该讲的他还是得告诉他们,也算是一种宽慰。
白玉龙目送五叔离开之后,无精打采的搂着慧燕燕的身子走进了别院之郑
院子看起来有好些年没有人来居住过了,到处都是蜘蛛网,虫子,大门推开便是一阵扬尘落下。
房子内更是一步一个脚印,灰尘都有约莫几厘米厚了,桌子椅子几乎一碰就碎,卧室里面的杂草都有一米多高,别睡觉了,就是过去走一趟都得有那么个人愿意去才校
见到这种情况两人心里面的苦涩难以形容,收拾了一会,才有一个落脚的地方,两张拼凑起来的椅子。
白玉龙在这个时候却是咧嘴笑了起来,冲满脸愁容的慧燕燕了一句:
“现在是不是觉得咱们两个已经达成了新的成就?”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贫”
慧燕燕见到白玉龙在笑,不知怎么的,跟着也就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