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打开床头灯,小女人快速的趁着他的手臂松开坐起身,然后,抱着薄被向床的外侧移去,眼看就要掉下了床。
凯特伸出长臂,捞住女人的腰部,在景佳人掉下床的一刹那,他用力将人重新的带进了大床内。
景佳人啊了一声,然后,又迅速的向下跳。
凯特意识到小女人在抗拒,无奈的摊开手:“好,别跑,我走,我走!”说着,恋恋不舍的下床,穿上拖鞋,往卧室的门口走去。
景佳人蒙了,但是环顾四周才发现这个高档的房间异常的奢华,清一色的黄金包装,到处透着高贵和典雅,这是纯欧式的房间,连床头灯的灯罩都是镀了一层黄金。
“这是哪里?我怎么在这里?”景佳人站在床边,望着这一切,她的脑回路出现了短接。
“哦,你在回来的路上睡着了,这是工厂的酒店,我们要在这里待几天,只能住这里的。”凯特晃了晃有些沉的脑袋,刚才的美梦被打断,他多少有些生气,这是他许久以来从未做过的美梦。
软玉在怀,岂能错过!
梦醒就是痛,还是被小女人用手指在胸前掐醒的,真的很不爽,想他堂堂的王子,此刻却拜倒在一个小女人的手里,而且是刚成年就被别的男人霸占的小女人,超级的不爽。
景佳人看着又要昏昏欲睡的凯特,皱了皱眉:“那你怎么在我的房间里,请你出去,男女授受不亲!”景佳人毫不留情的打了凯特的脸。
“哦,下次注意了。”依旧混的大脑此刻再次的混沌,面对景佳人,他连骄傲的自尊都丢到了脑后,想想就丢人,丢人。
拖着拖鞋,打开门,他打着哈欠,没有任何形象的离开了这间卧室,然后,走到对面的房间门口,打开,关门,爬上那张他很不情愿单独睡的大床,拉过薄被,将整个身体埋进薄被里,蓝色的眸底透着忧伤,很受伤的眼神,望着天花板,从窗户透进来的微弱月光将窗帘的倒影打在天花板上,随着微风不停摇曳的影子,就像此刻凯特的心漂浮不定。
曾几何时,他拿着她16岁时的照片傻笑,他给她发信息,告诉她:小景景,我很想你,你想我么?多少个日夜我都是抱着你的照片入睡,你想我么?想见我么?……
这些年,有空他就上线,哪怕对方是灰色的头像,他都会给她留言。
虽然大多数都是他在留言,偶尔的回信就是。
你是自恋狂么?
你是有自闭症么?
你是不是得了臆想症呢?
乌鸦王,你就像一只乌鸦一样让人讨厌。
乌鸦王,你是不是受了刺激,要是病了就要治,我可以治病的,我的医术可好了。
乌鸦王,你每天除了表功,表爱慕,你真的无药可救了。
乌鸦王,我告诉你,我不喜欢你,你不要再给我发信息了好么?
……
她多次将他拉黑,他却多次的能破解她的拉黑,一次次碰壁,一次次的攻克,他相信有志者事竟成这句格言!
他坚守了她18年,所以,他不会放弃,现在,那个男人无论是生是死都不能阻碍他要得到她的决心,这些年他都等了,不在乎再多等些时日。
自我催眠,自我安慰,凯特就这样渐渐的睡去。
景佳人是被饿醒的,看着手机上的时间是京都时间的早上8点,而这里,依旧是黑夜,她知道是时差的结果,闷闷的坐到了床上。
良久,她起身进了衣帽间,如果在这里要住上几天,她的皮箱会在这里的,她打开一间衣帽间的门,入眼是五颜六色的男士衣服,一看就知道是凯特的衣服,关上,又去打开另一间。
自己的皮箱规规矩矩的立在一旁的柜子里,没有打开的迹象,密码锁依旧是她用手弄乱的数字,放心的将皮箱取出来,然后解锁打开。
一排精致的压缩糕点放在皮箱一角的挡阁内,景佳人的唇弯起,想到了陈佩临走前的叮嘱:“少夫人,这是按照你的吩咐做出的点心,我已经给你用真空的密封袋子装好,分成了数份,你饿的时候可以吃上一块儿,保重自己的身体。”
景佳人的眼角有些潮湿,取出一个压缩的袋子,里面有两块儿压缩的栀子花红豆沙糕点,淡淡的清香,入口即化,带着稍有的甘甜,里面加了高能量的药粉,在饥饿难耐的时候,吃上一块儿,抵上两块儿高能巧克力的能量,但是这种糕点不会让人发胖,但是抵抗饥饿确实别的食物不能抵挡的。
从小景佳人的背包里都会备着,因为经常的走南闯北,她已经习惯了有一顿没一顿的用餐,大多数的时间,她和爷爷他们都是这样走过来的,也没有因为饥饿饿出胃病来,也没有因为缺乏营养而流失体内的营养成分,这是她的能力,是她养生的能力。
天赋异禀的景佳人从会走就开始四处的奔跑,她走到哪里都会义务的为人看病,不收诊金,偶尔遇到一些贵人,送些昂贵的金银首饰,她都会将那些东西送回南江奶奶那里,奶奶是个财迷,无论有多少金银珠宝都无法满足她的贪欲,也许是年少时太过贫穷吧,景佳人总是这样的想。
咯咯的笑出了声,也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景佳人才会毫无防备的放下心里的痛苦,变得格外的平静。
她喜欢自己坐在那里,静静地望着天,看着地,想心事,等到天亮,她就会恢复冷漠的心,看惯了人间的世间百态,一颗本应青春年少的心却怎么也无法的欣喜起来,也许这就是宿命吧。
简单的吃了两块儿糕点,将皮箱重新合上,然后,她起身,回到了卧室,已经全无睡意。
把玩着手里的那把手枪,小巧的躺在手掌心里,她想到了薄良辰,想到了那个冷峻的男人对她说的话:“等着我回来。”
伸手在自己的额头摸了摸,那个心形的印记随着景佳妮的血注进体内已经消失不见,她的头不再痛,但是却是满脑子的薄良辰。
叹口气,她将小巧的手枪藏在了自己要换穿的运动服裤袋里,因为长期的在外游走,景佳人的运动服口袋都有夹层,连腰间的扣带都暗藏玄机,谁能想到曾经的景佳人每天都像行走在钢丝上,一次次的死里逃生,练就了她警觉的警惕性,只是最近,她被保护的太好,竟然会在陌生男人的房间里都能睡得很沉很沉。
躺在床上,仰望金色的天花板,有微弱的光从窗帘透进来,是太阳,已经从东方慢慢露出了脸。
万道光芒瞬间像金光一样散来,就连厚厚的窗帘都阻挡不了它的魅力。
景佳人的黑眸亮了亮。
爬起来,关了床头灯,起身,走向窗户边。
伸出白皙的手臂,闭上眼,拉着窗帘两边的边缘,深深的吸口气,她张开了双臂。
哧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