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孙安剑挑芒砀山
芒砀山三个头领中,先站出来的乃是飞天大圣李衮。
刘唐本想上去接战,孙安却将其制止。
孙安回头看了一眼刘唐,“我先来第一阵。”
刘唐没明白孙安的意思,晃动着胳膊就要挣开孙安的手。
他们几人都知道,孙安是最强的,第一战无论胜不胜,也该先上去探探情报,孙安做个压轴才保险。
但孙安看着李衮项充两人那古怪的装备,却不敢让刘唐上去冒险。
李世民将这支队伍交给了他,他自然也该负起责任来,把事情办得漂亮,不损伤手下的弟兄。
李衮和项充两人武器古怪,孙安怕刘唐一时不察中了招,自己上去,仗着自己武艺高强,纵然有一些变化,也能应对。
两个好汉勒马在阵前,孙安便对上了李衮,两只铁剑持在手中,护住周身。
李衮也全身披挂,立在孙安身前,左手使着团牌,将自己上半身拢住,右手拿着宝剑。
只见那喽啰锣响一声,两人战马前蹿便交起手来。
孙安艺高人胆大,先出一剑,中正平和也只是试探之意。
李衮见状,顺势将团牌一迎,就将这一剑挡下。
右手顺势出剑便刺向孙安。
两人都是双手持着兵器,孙安一剑拦住李衮的盾,另一剑则迎上了他的铁剑。
才一交手,便感觉颇为顺心。
李衮除了那团牌奇怪一些,剑法平平无奇,并不被孙安放在眼里。
若他用个别的兵器,孙安反而要小心应对一番,可偏偏他也拿着一把宝剑。
论剑法纯熟,孙安可以做他祖宗。
李衮平平无奇的一剑刺来,不能给孙安带来半点惊喜,只随意一拦,便恰到好处的顺着李衮进剑的轨迹,将宝剑拦下。
只这一合的第二下交手,李衮便不由得有些惊骇。
自己这一剑仿佛是正送到孙安的剑锋上,故意放在那里让孙安去拦一样。
然而由不得李衮过多思考,两人的宝剑未曾分开,孙安便顺着李衮宝剑的缝隙用力一绞,将他的宝剑压下,顺势突入,正刺上李衮的腋下。
李衮竭力的向后扭身,万分惊骇的躲着那冷森森的剑锋,目眦欲裂,奋力扭身,连忙将那一块团牌从左边扭来。
清脆的一声碰撞,千钧一发之际,才将这一剑挡下。
阮小二、刘唐等人看的精彩,都在后方喝彩。
樊瑞项充却看得冷汗直冒,四把兵器才各使了一下,李衮便已经落入下风了。
他们两个都为孙安这神乎其技的剑法感到惊骇。
这也是李衮倒霉,恰好碰到孙安是使双手兵器的,使的剑法又精妙,李衮的团牌虽能护住半身,却护不住全身,面对孙安精妙的剑法似不设防一般。
偏偏他主攻的武器又是一把宝剑,孙安的剑法在当世可算得上是难寻对手了,李衮的攻击在孙安眼中一清二白,没有半分玄妙。
如此被克制,才一合便落入下风。
孙安试探了李衮的武艺,也放下了一些担忧和谨慎,双剑肆意挥洒,如同泼墨挥毫一般笼罩着李衮全身。
李衮根本无力抵抗,那把宝剑与其说是可以起到攻击的效果,还不如说是单单留给孙安的破绽。
又交了两合,每次都是被孙安从他持剑的右侧突破。铁盔下的棉甲都划开了,险些伤了皮肉。
如此险象环生,李衮没有办法,心一狠,右手一松,宝剑当啷落地。
两只手握着那个团牌,来回晃动着,抵挡孙安暴雨般的进攻,叮叮当当之下,反而比刚才拿着宝剑还轻松。
只刚适应了这种战斗节奏,还不等李衮松口气,头上一响,团牌挡住宝剑削头,大腿上却陡然一凉,令李衮心惊。
低头看去,大腿上的扎甲被削开一块儿,连带着马鞍的套索也一并砍开。
若孙安再用力一些,这一剑说不定要卸他一条腿。
这一下,李衮哪里还敢再做他想,双手猛地一挥,又将孙安的宝剑隔开,然后双手用力一掷,将团牌扔出。
孙安在马上丝毫不乱,身形一偏,左手宝剑向上斜指,剑尖只轻轻一点,便点中势汹汹旋转着的沉重团牌中心,轻而易举的拨开,甩落在地。
而李衮已经从背后抽出了两杆标枪,迅速的向孙安甩来。
两支标枪来势汹汹,在空中发出呜呜的声音,又是那样的准,正冲着孙安的身躯。
孙安仍旧不慌不忙,双腿夹紧马腹前冲,两剑合于胸,又同时向外一展,使了个白鹤亮翅,当啷两声,两支标枪又被隔开,失去了准头,钻入了道路两旁的草丛之中。
而此刻,李衮拔枪又要投掷,孙安却已经冲到了眼前,孙安趴在马身上,伸出猿臂,轻轻一扫,剑尖便已经扫到了李衮的战马马头。
战马刺痛,扬蹄嘶鸣,来回颠簸几下,李衮不能进攻,踩紧马镫,夹紧马鞍,却仍旧感觉身形一偏,失去平衡,从马腹一侧滑落。
刚才踩的紧,左脚还陷入马镫之中难以抽离,身体却已经摔在了地上。
战马乱跑乱跳,把李衮在地上拖拽着。
那马鞍套索早已被孙安砍烂一半,这样一拽一蹦,本来是被李衮压在身下,此刻却甩了出来,正砸在他身上。
孙安挥剑上前,樊瑞项充见状一起挥舞着兵器前来相救。
孙安在战马上却灵活的如同仙鹤一般,不着烟火的宝剑向下一抄,削在了李衮的脚下,将他从马蹄下解救出来。
樊瑞、项冲见状,手中的兵器也少了几分杀气,却仍旧挥舞而来。
孙安以一敌二,凛然不惧,两把宝剑护住周身,使得花团锦簇,寒光闪闪。
短短一瞬,叮叮当当,不知道交手了几下。
刘唐、阮氏兄弟和薛永一见都急了。
“以多欺少,不是好汉!”
大骂一声一同打马上前,要来帮手。
孙安被两人围攻,却仍有余力,坐在马上冷喝一声。
“不必来!”
他以一敌二,杀的正是兴起。
刘唐等人被他喝住,在马上犹豫了一瞬,见他确实没有落入下风,这才没有插手。
孙安两柄宝剑挥舞的如同狂风骤雨一般,杀气森森。
凌厉杀意,侵袭着樊瑞与项充。
两人二对一,居然一时间被使了全力的孙安压制的抬不起头。
孙安的剑锋实在过于凌厉。
一心二用,一把宝剑对上项充的团牌与标枪,丝毫不落下风。
一把宝剑与樊瑞的宝剑争锋,打的樊瑞处处受制。
项充心里着急,眉头紧锁,这样打下去不是办法。
却也学着李衮猛地将手中的标枪掷出,孙安轻轻闪过,项充又将手中的团牌扔来。
左侧视线被盾牌遮蔽,孙安不得不出剑格挡。
樊瑞见得了机会,也奋不顾身的扑上来,想要缠住孙安。
孙安左剑击中盾牌,但也不由得左手一颤,右剑迎上樊瑞的宝剑,眨眼间连刺三剑。
樊瑞应接不暇,被孙安一剑刺在臂甲,右手一麻,宝剑落地。
而项充趁着盾牌遮蔽孙安视线的机会,飞刀连发。
隐蔽而又致命的刀光临身。
樊瑞趁此机会甩出流星锤,孙安虽将流星锤躲过,但却被流星锤的铁链缠住了剑锋。
此刻右臂受制,左侧飞刀以到,孙安右手与樊瑞角力,只挥舞着左剑手腕连翻,刚猛的镔铁剑居然被他挽出来几个剑花,叮铃当啷,火花迸溅,也看得出来项充飞刀来势之猛。
临身的几柄飞刀全部击落,趁着项充重新发刀的间隙,右手猛然一震,连颤几下,宝剑带着火化从流星锤的铁链中脱出。
樊瑞身形后闪,甩着流星锤便朝着孙安的脑门打来。
项充又发飞刀,孙安避无可避。
刘唐、阮小二等人都瞪大了眼睛,屏住了呼吸,大气不敢喘一下,场面一片静寂,生怕影响了孙安半点。
项充的飞刀快,孙安的宝剑更快,故技重施,如同蛟龙盘身,将项充的飞刀一一吞下。
右剑挥出击向流星锤,不打锤头,只打铁链,正中流星锤后方三寸铁链处,火花迸溅,虽未能将铁链斩断,但也如同砍中了毒蛇的七寸。
樊瑞的必杀一击,如此凶猛的流星锤,瞬间变得绵软无力,垂向地下。
孙安得势不饶人,冷喝一声,一剑斩向樊瑞的束甲绳,半边盔甲散落,顺势一带,将樊瑞带落下马。
转身拨马追击项充,两剑连发,项充仅剩的几枚飞刀更无用处了,被孙安轻而易举的拨开。
最后几枚飞刀发出,项充所有的兵器都已经扔出去了,如今已经是手无寸铁。
孙安将右手宝剑放到左手,猿臂轻舒,款转狼腰,一把抓在了八臂哪吒的后颈,将他拽落嵌花鞍。
随意一甩,甩在地上,与樊瑞作伴。
“好武艺!好厮杀!”
刘唐等人终于长出了几口气,顿感酣畅淋漓,一个个面色潮红,神采飞扬。
带这些敬佩的看着端坐在马上捧着双剑,剑意冷冽神采飞扬的孙安!
“就凭你们也想吞并我们梁山?”
孙安尚未曾从厮杀中走出,语气都好像剑锋一样冷冷的。
樊瑞躺在地上,颇为不忿。
“技不如人,要杀便杀,何必羞辱我等。我也只是不该轻敌,与你单打独斗,要不然,凭我这山中数千大军,顷刻间也可以将你们化为齑粉!”
“你武艺高强,确实英雄,但我精通奇门遁甲,能排兵布阵,芒砀山被我经营的铁桶一块,道路奇复迷幻,纵然无法吞并你梁山,你梁山也无法吞并我们。如此一来,难道还不可以觊觎觊觎你梁山的威风吗?”
樊瑞仍然觉得,虽然单打独斗不是对手,但芒砀山的实力绝对不小。也许如今认清了现实打不过梁山,但梁山也觉得拿芒砀山没有办法。
既然这样的话,你梁山最近闹出了那么大的声势,耍那么大的威风,我芒砀山又有什么不可以呢?
孙安话语中的冷冽已经减少了很多,仍就哼了一声。
“我看你是完全不懂啊。”
樊瑞果然不解他话语中的意思。
孙安继续说道:“你想把我们梁山取而代之?可你知道我们梁山在做什么吗?还是仅仅的,只是做个山大王,想耍威风?”
“我梁山杀贪官,护百姓,李府主勤政爱民,围梁山水泊,筑堤造田!甘愿弃掉梁山地利之险,也只想多开垦出几亩土地供百姓耕种。”
“如今,梁山脚下聚集的百姓何止数万?我梁山也有人带着他们开垦土地,修桥铺路,建造房屋。种种爱民之举,你为何不见?”
“听你这语气,只想对梁山取而代之,认为梁山声势大,最近十分的威风。可即便你真能将梁山击败,便能取而代之了吗?”
“你只羡慕梁山威风,却不羡慕梁山爱护百姓。如今梁山声势浩大,那都是百姓们拥护出来的,纵然真给你那个实力将梁山击败,你也只会想着大秤分金银的痛快,十数万的百姓将会流离失所,一面被官府盘剥,一边被你们这伙山贼欺凌。”
“到那时,你们声势确实也会浩大,但只会是骂名传遍南北,变得臭名昭着,人人唾弃,又谈何对梁山取而代之?”
孙安跟在李世民身边,早已变得能说会道。
芒砀山三名头领躺在地上,有口不能言,被孙安怼的胀的满脸通红。
孙安翻身下马,将三位头领扶起,亲热的拉着樊瑞的手臂,语重心长的说道。
“梁山的声势是百姓拥护出来的。是因为我们府主仁德,梁山也是仁义之师,三位也都是身怀绝技的好汉,每日里只吃酒耍威风,岂不是虚度光阴?”
“堂堂丈夫,当留待有用之躯,做利国利民之大事,这才不愧天不愧地,不愧对父母,也不愧对自己这一身本事。”
“三位若是愿意,何不同上梁山,咱们共谋大事,替天行道!”
三个头领都手无寸铁,败军之将,孙安搂着他们,身上还挂着明晃晃的宝剑。
三步之内,纵然他们有数千喽啰,又能如何?哪敢说个不字。
又加之孙安确实说得字字在理,他们也很受触动。也已经不想着吞并梁山之事,对仁义梁山感到又羞又愧又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