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梁山势大李世民思虑扩张 汴京繁华武行者独闯东京
三人听罢,翻身跪地。
樊瑞一脸羞愧的说道:“今日方知天下大义,再不敢妄言吞并梁山之事。但愿英雄不弃,我三人愿牵马坠蹬,侍奉左右,只求共上梁山,替天行道。”
孙安大笑三声,刘唐等人也笑呵呵的叫着凑了过来。
“好哇好哇,同上我们梁山。”
孙安把三人扶起,虽然笑着,却故意面露为难。
“三位兄弟愿意上梁山,自然是好事。可我梁山军纪森严,只怕弟兄们逍遥惯了,不堪忍受,到时反而心生怨怼,反倒不美。这……”
看着孙安有些迟疑的样子,樊瑞颇有些不忿。
别扭着低着头,哼哼着。
“兄长好生小瞧人也。我樊瑞熟知奇门,略通兵法。又岂会不知军队之中,军法为要?今日既要上梁山,听得梁山军纪森严,我等不禁不该怕,反而自该欣喜去那个远大去处嘞!”
孙安这才开颜大笑。
“好!好!是我小瞧兄弟们了,勿怪勿怪。且待我修书一封,举荐三位兄弟同上梁山。你们带着我的书信到了梁山脚下,自有底下的人向上禀告,府主一定亲自设宴款待三位!”
“太好了!”樊瑞、项充、李衮都高兴的连连点头。
樊瑞却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疑惑的问道:“兄长,不回梁山吗?”
孙安笑道:“你以为我们为何从梁山突然到了这芒砀山?”
孙安便细细的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与樊瑞他们说了一通。
樊瑞三人听了都义愤填膺。
“哪里都有这样的恶霸!”
屁股决定脑袋,却不说他们盘踞芒砀山时,他们便是这方圆几十里最大的恶霸。
只是如今既要上梁山,这些自然全都休提。
“众位兄长既要报仇,我们又岂能袖手旁观?如今我们既要上梁山,大家都是自己人,南下报仇,也该有我们的一份!”
项充也说道:“正是,正是,大伙儿一同南下,人多力量也大,几位哥哥,虽然不缺我们这点武力,但也该让小弟表示表示心意。”
李衮也说道:“咱们虽是过江龙,他们却是地头蛇,正好咱们要上梁山,这芒砀山也不要了,把咱们的人马都带去,三千兵马,我看他们是怎样的恶霸能够抵挡。”
三人心里都想的明白,如今要上梁山寸功未立,空着手过去,岂不白白的惹人耻笑?
正好如今要南下报仇,自己三人也去帮帮场子,多少带着一些微末的功劳,上了山去,脸上也好看。
孙安却连连劝阻。
“梁山要上,芒砀山却也不能不管。三位兄弟经营的好山寨,兵强马壮,营寨坚固,都是三位的心血,岂能这般弃之不理?”
李世民有意先在周边山寨多多的立下梁山的分寨,作为触角。
如同下钉子钉住山东这条龙一样,当积蓄够了力量要吞并山东的时候,以点带面,顷刻间席卷整个山东。
芒砀山在山东与徐州交汇之处,地势险要,乃是兵家必争之战略要地。
这样一处山寨,被樊瑞他们经营着,比在青州站下的几座山还要好。
据樊瑞自己所说山中道路按奇门遁甲布下,绝对的易守难攻。
山寨中有着三千喽啰,便最少能藏着三千精兵,这些生活设施都是已经建成的。
这三千喽啰的素质如何,孙安还没有看到,但无论需不需要把他们再熔炼一番编入军队,他们总算得上是三千壮劳力。
这都是白捡的大便宜,怎么能就这样白白的丢掉?
一群人大摇大摆的走了,回过头再让旁人捡走占了便宜。
孙安虽然这样说着,但这三人坚持要一同南下。
掰扯了好一会儿,孙安终于下了决心。
“不能辜负了三位兄弟的好意,就要南下,便一同南下。只是这山寨也不能置之不理,也不能带着这三千兵马南下招摇过市。”
“依我之见,先将这兵马全都留下,你们安排几个心腹,将他们管束着,暂时在芒砀山驻守。我另休书一封,你们派人送到梁山。请梁山派个头领前来接管。”
三人听了,这才同意。
“哥哥安排周到,便依哥哥之见。”
当下有准备笔墨,请孙安修书。
樊瑞又叫来几名心腹。将一种事物安排一遍,令他们把守芒砀山。
孙安虽不想招摇,但事已至此,人数也实在不小了,项充、李衮两人的兵器又过为显眼。
当下也不再推辞,又令项充选了三十来名心腹精锐,冲入队伍之中,一行六十人一同南下。
……
“如今咱们这梁山实在兴旺啊。”
李世民站在赵佺的身旁,略带感慨的看着热火朝天的工地。
尤其是那九尾龟陶宗旺,拿着一杆大铁锹,扁着裤腿儿,赤着两只脚,奋力的在那淤泥中铲着。
这人实在是个人才,在赵佺手下颇受重用。
正如他自己的武器都选做了一把大铁锹一样,这个人的天赋似乎都和铁锹铆定了。
他虽然扛一把铁锹,干过一些农活,但真到了这种大型的工地,其实并没有许多干工程的经验和技巧。
结果到了这儿却一点就透,无论什么复杂的工作都很快的能够上手。
一杆铁锹使得出神入化,短短几天,各种工程的挖法全都学会了。
技巧加着本身的力量,一个人干活能顶上二十个人。
这些工人们也不小瞧他是个新来的,都因为他能干而感到非常的佩服。
到了赵佺的手底下,这个陶宗旺不仅开发出来了这些天赋技巧,自身的统帅能力居然也长了许多。
谁能想象短短几个月便是这么一个人,能井井有条的指挥着三千人的大型工程队,同时干着三五个清理河道、修建堤坝、开垦良田的工程。
他或是站在田埂上,或是赤着脚站在鹅卵石上,也不写写画画,也不在纸上做什么规划,只扛着自己的大铁锹,用锹把指指点点,便将工作全都安排了。
关键是这个人做了领头的,却并不十分开心,尽力的将工作全都安排完,也不耀武扬威,只扛着自己的铁锹,不顾旁人的劝阻,捋起来裤腿子,两腿往淤泥里一站,便享受那种污泥与汗水齐飞的快乐。
赵佺黑瘦的脸庞上,眉头紧皱。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呀。”
他叹息了一声,李世民知道他在说什么。
一个清正廉明的管理组织,对于这个时代的百姓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如果这么一个组织,再加上一些仁义爱民,而原本管理这些百姓的组织又不停的盘剥催逼他们。
那天下的局势便真的如同儒家圣人所说的那样了。
根本不需要费吹灰之力。百姓们会用脚做出选择。
不到一年的时间,梁山的势力已经膨胀到不可思议的地步了。
梁山练成已经编入军队中的兵丁万余,仍在训练之中的预备部队已经有了三万。
“算上咱们梁山周边,以及郓城县和部分济州府靠近咱们的县域,归于咱们梁山管理的百姓已经高达二十万户。”
“即便是今年新开垦出来的田地,全部都能获得丰收,但也只能勉强让这些百姓糊口。”
李世民能明白赵佺的意思。
梁山的土地以及周围县域的土地,分给百姓们其实还是足够的。
但这些土地并不能立刻的产出粮食,因此便会产生粮食不足的情况。
供给百姓们吃喝没有问题,但李世民还要靠着这些土地田税供给军队。
梁山如今养着一批庞大的军队,力量积蓄到今天已经到了极限了,再这样养着这么一批无法产出的军队自然也可以,但却没有膨胀的余力。
赵佺的心中也有许多感慨,谁能想到,梁山居然真的发展这么快。
自己本是大宋朝廷的一名传统官吏,那样的勤政爱民做着实事。
如今却因为梁山发展的太快,而不得不催促着李世民向外扩张了。
“情况还没紧急到那种地步,不必担心。”对于民心的把握,李世民更胜于赵佺。
赵佺担心百姓们吃不饱梁山发展这么好的势头便会折断。
但李世民却知道,不盘剥、不欺负这些百姓,便足以让他们考虑考虑,到底是选择梁山还是选择大宋。
而李世民如今又多多少少的给他们分了地。
即便这些地今年还不能产出足够他们饱腹的粮食,但这终究是有盼头、有希望的。
有了这些东西,百姓们会愿意勒紧裤腰带,再忍受个两三年的。
这只是最坏的情况,李世民当然不会看着百姓便这样和他一起忍受两三年。
西北的情报已经传来了,老种他们在童贯的占领下,已经与西夏开战。
大宋朝廷最精锐的一支部队,已经无暇抽身,不仅无法对大宋境内产生任何有益的作用,反而在源源不断的从大宋各地吸着血,在前线黄沙地上流淌。
“我心里已经有了打算,处理完手头上的这几件事,便是时候举起大旗了。”
等下去也只是虚度光阴,连赵佺这样的人都开始催促自己了,也确实是时候正式的向着大宋朝廷展示展示自己的獠牙了。
……
还没有到东京城的时候,便已经能感受到铺面的红尘繁华了。
一个身躯凛凛的头陀迈步走在官道上。
只见他前面发掩映齐眉,后面发参差际颈。皂直裰好似乌云遮体,杂色绦如同花蟒缠身。额上界箍儿灿烂,依稀火眼金睛;身间布衲袄斑斓,仿佛铜筋铁骨。戒刀两口,擎来杀气横秋;顶骨百颗,念处悲风满路。
这么一个凶恶头陀,走在这繁华的大道上引着无数的行人侧目。
尤其是他那脖子上一串骨珠,更是吓得那大小媳妇心肝乱颤。
所以没人敢挡他的路,但也并没有太多的人真的觉得不正常。
尤其是这已经快到东京了。
当朝的道君皇帝喜欢道家出家人,许许多多的禅师和尚也在各处活动频繁。
出家人在大宋地位很高,尤其是出家人的那一份度牒更是珍贵。
好些有钱的人家都买了这些度牒,当个理财产品用。
存在手中,不怕它贬值,等它升值,需要用钱了,又不愁销路。
武二郎打扮的这样凶恶,但并没有被什么人盘问,这一身头陀行者打扮,带来太多的方便。
天南海北的出家人都削尖脑袋往东京城钻,就等着有朝一日得了道君皇帝的青眼立刻飞黄腾达。
东京城附近的百姓见惯了出家人,见惯了名门正派,也见惯了三教九流,旁门左道。
有那仙风道骨的人家,自然也有那破衣烂衫疯疯癫癫的。
如果不是武松本人长相过于威武,只是打扮的有些凶恶的头陀,其实并不能引起东京城的这些百姓过多的眼光。
武松迈着大步向前走,也饶有兴致的四处观看。
他奉了李世民的命令,前来送周侗的书信。
他本人没有受到官府的通缉,本就是个清白身份,如今又打扮成这样的头陀,再加之他武艺高强,由他来送这封信,万无一失。
但偏偏的东京城对于他们梁山的人来说,也确实算得上是龙潭虎穴。
明明是一点危险没有,却仿佛做出了无限的牺牲,让老周侗也只能憋屈的捏着鼻子认了。
一边是李世民为了给他的徒弟薛永报仇,大张旗鼓的派人南下出气,一边又是让武松来东京替他们师徒两个送信联络。
非要施恩,让周侗不得不愧疚,武松这样的徒弟自然也是顺利的拜在他的门下了。
也没什么见面礼,这临走之时略微指点了武松双刀使法,等他回来了在慢慢的习练。
东京城千门万户,珠翠交辉,真是四方商旅交通,聚富贵荣华之地。
这样繁华的地方,武松越往前走,却越感到奇怪。
越靠近东京城的路边,卦摊儿越多。
有说自己铁口直断的,有要测字的,有能看面相的,有道人打扮的,也有挂着佛珠的。
武松也没有细数,单单自己走的这条路,两边怎么着不得有个千百的卦摊?
“这么多算卦的都在这里讨生活,真的都能吃饱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