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转,思考着这件事情该如何是好,最终还是妥协,咬牙切齿,满脸的不甘心。
“母亲。最近媳妇儿身体不大好,帮嫂子管理家事,可能暂时不行,辜负您了,还希望您原谅,等媳妇儿养好身体再说。”
老夫人皱眉,她不是傻的。她看得真切,明明二夫人听到能够分点掌家之权很高兴,就在陈果儿说了些什么之后二夫人才拒绝她,这其中一定有猫腻。
思忖片刻,她微微点头,不再说其他,心里想着私下再打探打探,陈果儿这人非常复杂,必须除掉。
二夫人心神不宁,被人捏住把柄的滋味着实不好受,也为了不暴露秘密,所以后面她也没再为难陈果儿,都谈着一些不大不小的生活琐事。
请安结束后,回到大房正院,大夫人单独留下陈果儿,询问她今天跟二夫人说了什么?才让她那贪婪的弟妹打消了分权的念头。
陈果儿不加隐瞒,一五一十的告诉大夫人。
原来是二夫人的亲哥王权在外跟别的公子哥抢一花楼女子。王权喝了酒,冲动之下将那人打得皮开肉绽,活活成了一个残废。
那公子哥是一个小富商家小妾的儿子,人家自然要找王权的麻烦。
王权无法,只有找到了嫁到张府的妹妹帮忙。二夫人呢,自家亲哥惹的事,虽然生气,但也不能不管。
于是她去那家谈判,打着张府的旗号,偷偷拿了张府不少的银子去赔偿。
对方看到张府的面子上,不敢多加计较,毕竟张府是出名的大富商,富甲一方。得到足够的赔偿和许诺也就够了。
二夫人刚开始见对方贪得无厌,只有拿出张府的地位,狐假虎威,开始威胁。但心里也害怕有东窗事发的一天。即使自己懂得哄老夫人开心,老夫人再如何喜欢他们二房,但如果做出了伤害张府名声的事情,老夫人绝对不会放过她。
“岂有此理!还有这事?王氏简直是无法无天。”大夫人重重一拍几案,眼里蕴藏着深深的怒意。她出自大家族,从小教养很好,是个传统的女人,对于这些伤天害理的事情十分看不上。
“夫人,奴婢有一事要说。”
大夫人深深的看了陈果儿一眼。缓缓道:“你说吧。”
她自诩非常能看人,陈果儿不是省油的灯,心思灵巧通透,有点小聪明。好在陈果儿对她和苏苏忠心耿耿,是一条船上的人,否则这样的对手还真会让她脑袋痛。
“二夫人不是想要得到管家之权吗?何不成全于她?以二夫人的手段和教养,掌管张府上上下下会非常困难,而且她还存了心思想抠点儿体己去补娘家。比起他老是时不时的蹦哒,那个时候一网打尽岂不是最好?”
大夫人眯起了眼睛,端起一旁的茶水,缓缓喝了一口。再放下茶杯,涂了蔻丹的指甲,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茶几。
良久出声说道:“你有什么想法,说来听听。”
两人密谈了很久。陈果儿儿才告退,去到苏苏小姐身边。
碧霞一见到她,连忙上前担忧道:“大夫人说什么了?有责罚于你吗?我说你呀,现在怎么越来越冲动,胆子愈发大了!以前你可不是这样的,仔细点!我们毕竟是奴婢,记住,无论何时,命最重要。”一番话说得言辞恳切,真心实意。
陈果儿笑笑,接受她的好意,调笑道:“碧霞,你什么时候这么婆婆妈妈了?”
伺候着苏苏小姐用了午膳,小姐午歇后,碧霞和陈果儿也退下。
回到寝间,碧霞惊呼一声:“这!这?这怎么回事?”
陈果儿心下冷笑,能怎么回事,也就那几个小贱人作妖呗。
只见她大步跨出房门,走到她们的对间,一脚踹开房门。
不管三七二十一,左手上前利索地抓住红霞的头发,拽着小走几步,右手又去拽彩霞的头发,左右开弓。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疼!疼!疼!”
“要死啊,我的头发!”
两个女人的哀嚎声充满了整间屋子,陈果儿本就因上午请安的事情憋了一肚子的火,就想好好休整休整,这两个不长眼睛的狗东西,要撞枪口来,就别怪她!
她不顾两个霞的哀嚎,左右手拽得紧紧的,她们越是挣扎,头皮越痛!
拉着她俩转了一圈,重重地推倒在地。两手全是她们脱落的发丝,陈果儿拍拍手,将发丝扔在地上,恶心道:“脏死了!”
红霞躺在地上,她觉得头皮都要炸了,怨毒地看向陈果儿,恨恨道:“夫人不会纵容你这么欺负人的!”
“夫人更不会纵容你们在我被子上泼粪!”
彩霞和红霞瞬时间眼神闪躲,哪敢承认。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不要血口喷人,讨厌你陈果儿的人可不止我们俩,多得是人!凭什么说是我们?”
“就凭你们比其他人贱,比其他人蠢!比其他人心毒!看看你俩这心虚的表情,我说是你们就是你们!真想打开你们脑子看看,里面装了什么,又菜又爱玩儿。有本事就别怂,敢作敢当啊!”
红霞有被激到,疼痛去了一些,她想起了二夫人院子里的巧儿上午跟她讲的话,就要给陈果儿找不痛快,有什么二夫人定会护着她。
蠢笨如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是大房的人,卖身契在大夫人手里捏着,二夫人拿什么给她撑腰。
红霞站起来,朝着陈果儿方向啐了一口。双手叉腰骂道:“是我又怎么了,你就跟那大粪一样,多合适你啊。送你的礼物。怎么的,又想去大夫人那儿告状?我看你也只会这样了。”
陈果儿不复刚才的怒容,平静异常,皮笑肉不笑,转身离开这间房,往自己寝间走去。
碧霞气呼呼地用手指着红霞和彩霞,跺跺脚,说道:“你呀!你们真的过分了!”
彩霞也站起身,见陈果儿默不作声地离开,以为是怕了她们。
两人站在门口你一句我一句,不顾凌乱的头发,满脸的小人得志样,哼,一等丫鬟又怎样,还不是不敢拿他们怎么样。
红霞自觉胜利,扳回早上吃饭那局,她就说嘛,陈果儿还是那个陈果儿,偶尔大胆一把,实际还不是个纸老虎。得意洋洋,跟彩霞准备转身回屋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