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晚晚偏了偏脑袋,好奇地问道:“倒是不知,嬷嬷的夫君是官家富贾还是路府主子?”
这话一出,扎得钟嬷嬷心尖尖儿都疼!
该死的小贱人,总是挑她的痛脚踩!
谁还没年轻过没憧憬过?
她那时也是花容月貌,幻想着某天能飞上枝头变凤凰,可惜最后,却被主子赐给了家生奴才。
那时她惋惜痛恨,却没有勇气反抗,可当看到身边的姐妹们一个个死于非命,她庆幸自己当初的乖顺。
人,终究争不过命!
一旁的吴庸见钟嬷嬷面色十分难看,忙上前解围道:“钟嬷嬷的夫君可是我们京城路府的外院副总管!”
“哦,”夏晚晚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原来也是奴才呀!”
这话差点没让钟嬷嬷直接喷出一口血来!
吴庸当即怒骂道:“你个野丫头懂个屁!宰相门前七品官,我路府的外院副总管也不比那七品官差,照样有自己的宅子,丫鬟奴仆,三五小妾,那日子不知比外面多少男人好多少倍!”
吴庸说着,一脸向往,那可是他的奋斗目标,也是他唯钟嬷嬷马首是瞻的原因,县官不如现管,他以后想要升迁,走钟嬷嬷的路子比走少爷的路子更靠谱。
夏晚晚吃惊地问道:“奴才还能有奴仆小妾?”
吴庸一脸骄傲:“那是!”
就连装作认真吃鱼却频频往这边打望的路浩宇都一脸傲然,瞧见没,我路家对下人那可是相当宽待!
夏晚晚只觉得惊出一脸下巴,同情地看了桂嬷嬷一眼,撇撇嘴道:“那还不如嫁个山野村夫呢,起码从头到尾都是自己的人!”
吴庸心头一梗,恼怒道:“真是个没见识的野丫头!就你这样,也只配嫁个山野村夫,一辈子土里刨食,但凡遇到个天灾人祸,一样得卖儿卖女卖身为奴,到时候若想再遇到咱们少爷这样的好主子,做梦去吧!”
这狗奴才是在变相地诅咒她吗?
夏晚晚眼中寒光一闪,虽然从不信什么诅咒之言,但这些话还是让她极为不舒坦,冷笑一声道:“看来你内心深处,对于被卖为奴之事还是耿耿于怀啊!只是,你会被卖,只能说明你命衰,那么多土里刨食的人,也不是谁都需要卖儿卖女度过难关!”
吴庸心头不忿,却也无言以对。
一旁的桂嬷嬷忍不住恶毒地开口道:“山野村夫又如何?男人但凡有点能耐,就不可能只守着一个女人,除非是个窝囊废!否则,早晚休了你这种悍妇!”
“休了我?”
夏晚晚完全没意识到,此时自己一个九岁的孩子,和人争论男人妻妾的问题有多怪异。
她握起小拳头,将指关节捏得啪啪作响,眼冒寒光地冷冷道:“那是不可能的!不过,我倒是不介意当寡妇!”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惊呆了!
就连门口的面瘫的大黑和小黑,也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冲击最大的,还是路浩宇,惊得他连肉带刺地一把将鱼肉猛塞进嘴里,然后,杯具了!
“咳……噢……咳咳……咔咔……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