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绿禾的巴掌还没落下,就被夏晚晚一把钳住。
“啊,好痛!夏四憨你个贱蹄子,赶紧放开我!”
“啧啧,小姑这手可真是细嫩,一看就是养尊处优的,怎么办,我都舍不得放开了。”
夏绿禾正得意,突然手腕一痛,就听夏晚晚阴恻恻道:“只想……毁了才好!”
“你……你敢!夏四憨,我可是你小姑,你要敢伤了我,仔细你奶揭了你的皮!啊!痛痛痛!娘,娘,救命啊,夏四憨要弄断我的手!”
夏绿禾鬼哭狼嚎的痛呼声刚落,装病的夏陈氏就再也沉不住气冲了出来,色厉内荏道:“夏小四,你想干什么?我还没死呢,这个家还轮不到你作威作福,马上放开绿禾!”
夏晚晚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捏着夏绿禾的手却丝毫没有松开。
夏陈氏又气又急,余光扫到一旁袖手旁观的夏金柱,立马痛心地责备道:“老大,绿禾可是你亲妹子,你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她被欺负?”
这话虽有责怪的成分,但也算是变相地认同了他的地位和权威,夏金柱满意地朝夏晚晚呵斥道:“没点眼力劲儿的死丫头,还不赶紧放开你小姑?”
“放开也不是不可以,就怕小姑这手它总是找不准自己的位置,总想着乱呼别人的脸上去。”
说到这里,夏晚晚突然眼中寒光一闪,猛地甩开夏绿禾的手,声音似千年寒冰阴沉道:“再有下次,这双手就直接砍下来钉门板上好了!”
夏绿禾愤怒地瞪向她:“你!”
“好了绿禾!娘平常都是怎么教你的?你一个长辈,和那起子不懂事的东西计较什么?”
许是出于维护夏绿禾名声的考虑,又或许是几次在夏晚晚身上没讨到好的教训让夏陈氏更加谨慎,她当即就喝止了夏绿禾。
虽然言外之意尤为刺耳,夏晚晚也懒得跟她计较,她要装鹌鹑倒也不错,最好能装一辈子!
只是夏绿禾并不甘心,她跺了跺脚指着地上泥泞的衣服愤恨又委屈道:“可是娘,你看看他们把我的衣服糟践成了啥样?这可是三哥上次给我买的新衣服,两百文呢,我才穿了一次!”
这话一出,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夏陈氏想拦也来不及了,心头懊恼到不行。
这蠢丫头,怎么能把价钱给说出来,两百文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哟,没想到咱家老三还挺有钱的,绿禾这丫头倒是比城里的小姐些还金贵,你大哥我平常都只得穿个十几二十文的粗布衣,你却已经穿上两百文的衣服了,了不得,真是了不得!”
夏金柱看似一番酸溜溜的反讽,眼睛却是一副吃人的模样,冷笑着看向夏陈氏。
在场的其他人,又何尝不是与他一样心酸,尤其是躲在厨房门后偷听的夏二婶,手都抓紧了。
想想自己三个女儿从小到大没得过一件新衣裳,全都是补丁贴补丁的破烂玩意儿,却不知她小姑随便一件衣服就两百文。
两百文啊,都够给她三个丫头一人买上好几身新衣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