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夏金柱酸溜溜的反讽,夏绿禾当即气愤地鄙夷道:“你一个整天游手好闲无所事事的人,有得穿就不错了,也好意思跟我比?我夏绿禾除了出身差点儿,哪点比不上那些装模作样的小姐,要不是被你们这些没出息的给拖累了……”
“住嘴!”
“娘!他刚才那番话,分明就是讽刺我,他凭什么……”
“我让你住嘴!”
夏陈氏一个冷眼扫过去,夏绿禾只得愤恨地瞪了夏金柱一眼,不甘地闭了嘴。
夏陈氏扫了眼众人的神色,尤其是夏金柱如狼吃人般的眼神,便知这事不好善了,心中有些责怪夏绿禾的愚蠢。
但再蠢,也是她自小宠到大的,而且夏绿禾样貌出众,只要稍稍运作得当,别说嫁到殷实之家,便是嫁入大户做当家少奶奶,也不是不可能,到时候,指不定还能在仕途上帮衬一下老四。
“你还好意思说?也就你三哥由着你!虽说那衣服的大头是你卖绣帕挣的零花钱,但还有二十来文可是你三哥用卖豆腐的钱贴补的。”
“娘,不是……”
夏绿禾刚要否认,胳膊就被夏陈氏狠狠掐了一下,还未痛呼出声,就被夏陈氏警告的眼神震慑住,只得呐呐地禁了声。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三哥当天上交的钱数就不对,只是那天乌烟瘴气的,我也没那心思去追究什么。不过既然说到这儿,咱家的规矩不能破,回头你卖了绣帕就把那二十多文给填补回来。”
夏陈氏这一番说辞,可谓是费尽心机。
夏家的规矩,各房除了儿媳嫁妆,不得藏私房钱,所有银钱都得上交,但未嫁娶的丫头小子些,自己倒腾的东西挣的钱是可以归私的。
其实这一条规矩,就是专门为夏玉柱和夏绿禾兄妹定的,像夏花夏草这些,天天忙不完的活,手粗得能刮花脸,哪里能做什么绣帕挣什么零花钱?
总而言之,夏陈氏的意思很明显,衣服虽然花了两百文,但那是人家夏绿禾自己卖绣帕挣的零花钱,与他人无关,夏老三虽贴了二十来文,但那是卖豆腐的钱,说明夏老三没有藏私房钱,末了,她还言辞严厉地要求夏绿禾把二十来文填补回来,一切都合情合理,而且极合规矩,谁也挑不出毛病,直接把夏绿禾摘得干干净净。
可惜夏绿禾不这么想,一听到夏陈氏让她上交二十来文,顿时就炸了,“我不!凭什么还要让我出钱?”
“你的衣服,你不出谁出?”
“现在衣服都变成这样了,还怎么穿?我不要了!”
“一码归一码!你要不要,当初贴补买衣的钱都得填补回来,至于这衣服,这要是别人弄的,还能叫他赔,但老大家……”
“对!你们得赔!”
夏绿禾终于得到了夏陈氏的暗示,立马兴奋地高声喊到。
“这孩子,都是一家人,赔什么赔?”
夏陈氏嘴里说着责怪的话,却丝毫没有责怪的意思。
“凭什么不赔?娘,你也说了,这衣服可是用我卖绣帕的零花钱买的,又不是大风刮来的,他们当然得赔。两百文,一个子儿都不能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