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一像看疯子般看了夏晚晚一眼,一个纵身,矫健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夏晚晚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离开后,深吸一口气,转身回房。
既然左一能说出那般话,即便没有确认,相信祁成轩也是暂时没有危险的,或许司马垚本就要他传达这些,事实介于他对自己的成见,故意将话说得这般模棱两可。
但不管怎样,她的处事原则一直是凡是往好处想,但一定要做最坏的打算。
所以,她绝不会坐以待毙。
不一会儿,夏晚晚便从房间里出来,这一次,手里多了十多张药方。
她将几名家仆都喊出来,给老庄家一家四口稍微伪装了一下,便将手中的药方递给他们,让他们装成求诊的病人,到京城各大医馆按照药方买药,还特意叮嘱他们一定要几个人交替去买,不要让人起疑,当然,孩子不用露面。
交代好一切,她便给了他们三千两银票,让他们趁现在有些医馆还未关门,连夜租车去收集药材,务必要在明天天黑前尽量收集足够多的药材,隐蔽行踪返回小院。
等老庄一家四口摸黑出了门,她和另外两个年轻家仆便驱赶着马车径直朝城门口奔去,然后在离城门不远处的客栈住下。
夏晚晚不知道的是,就在他们离开约莫一个时辰后,一群隐秘的黑衣人悄无声息地闯入了家中,一番搜寻无果,又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什么?一群废物,连个小贱人也抓不回来!”
裴世清气急败坏地一把掀掉了桌上的杯盏,紧跟着一阵‘噼里啪啦’杯盏碎裂的声音传来,下首的黑衣人头埋得更低了。
“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去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
黑衣人连忙应声,正要退下,门外却突然传来一道颇为严厉的喊声,“清儿。”
“娘,都这么晚了,你来做什么?”
裴世清面上的怒火微敛,语气却仍带着怒气与不耐。
来人正是裴世清的亲娘,忠勇公裴府如今的掌家侧夫人,裴董氏。
裴董氏没有回答裴世清的问题,转而淡淡地看了眼一旁行礼的黑衣人,淡淡道:“下去吧,今日之事到此结束。”
黑衣人诧异地抬头看向母子二人,在触到裴董氏眼中的厉光后,慌忙低下头,连忙应了声‘是’,退了下去。
“娘!”
裴世清不满地喊了一声,裴董氏一双厉眼扫向他,等吩咐身后的仆妇出门守着后,这才到上首坐下,厉声道:“为娘是怎么告诫你的?让你暂时按兵不动,你为何不听为娘的劝告,三番五次地出手?”
“不是娘你教儿子的,先下手为强,要将所有可能的危险扼杀在摇篮中?”
裴世清不满地反驳道。
“可咱们早已错过了最佳时机,那孽种如今已经羽翼渐丰,你这般做,岂不是打草惊蛇?”
裴董氏颇有些恨铁不成钢地指责道。
“什么羽翼渐丰,娘你太高看他了!”
裴世清高声争辩,裴董氏有些失望地冷哼一声道:“呵,到底是为娘高看他,还是你?知子莫若母,你这般急于除掉那他,不就是感受到了来自他的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