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朕的御书房,是什么人都能进的吗?”
突如其来的一声呵斥,让耷拉着眼皮子盯着地面的夏晚晚神情一紧,看来这皇帝不太好沟通啊。
那声呵斥,看似是针对司马垚,但明眼人都知道,是针对她夏晚晚,不过是碍于她是司马垚带来的,给他留点颜面罢了。
“儿臣知错。”
司马垚乖觉地认错,转头就对夏晚晚低声呵斥道:“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退下!”
这下,夏晚晚是真愣住了。
但仅一瞬,她便明白,难怪当初司马垚答应得那般痛快,搞了半天在这里等着她呢!
他明知皇帝的德性,料想就算带她进宫,皇帝也不会搭理她,所以从头到尾,一切都在他的算计之中。
夏晚晚恨得牙痒,但眼下不是气愤的时候,遂就在崔公公正要叫人将她带下去的时候,她突然出声道:“请皇上恕罪,民女乃是受皇上故人之托,特意请五皇子带民女进宫面圣。”
夏晚晚刻意说得缓慢而沉稳,丝毫不见他人面圣时的忐忑与紧张,倒是让皇帝来了几分兴致,随即道:“
哦?朕的故人?”
“是。”
皇帝锐利的目光扫了眼一动不动地跪在地上的夏晚晚,“崔公公,告诉她,欺君之罪,该当如何处置?”
“是!”
崔公公应声后立马转向夏晚晚,声音带着让人不寒而栗的尖利:“欺君之罪,论罪当诛!罪大恶极者,当处以千刀万剐之极刑。”
卧槽,好怕怕!
这要是在二十一世纪,非要告你个恐吓罪!
夏晚晚心头吐槽,脑子却没有停下思考,不疾不徐地回道:“民女不敢欺君,确实是一位姓祁的故人,托民女将此物交给皇上。”
夏晚晚说着,右手伸进袖筒中取东西,崔公公面色一紧,正要出声呵斥,却见皇帝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立即退了回去,眼神却依旧警惕地盯着夏晚晚手上的动作。
不止崔公公,就连司马垚的神情微凛。
除此之外,夏晚晚还明显察觉到好几股不同的视觉压力从空中四面八方传来,毫不怀疑只要她的动作稍有不轨,立马就会死得透透的。
整个房间唯一不紧张的,恐怕就只有端坐上房的大历皇帝了。
夏晚晚借着袖筒的掩护,神情坦然地将仇老交给她的盒子从空间取出来,垂着头双手托举着盒子面向皇帝。
崔公公见皇帝没反对,这才端起个托盘小心翼翼地走到夏晚晚面前,夏晚晚顺势将木盒放在托盘上,收回手,继续低眉顺眼地跪在地方。
皇帝看了眼托盘上陈旧的盒子,抬眼看向夏晚晚,沉声道:“抬起头来。”
“是。”
夏晚晚缓缓抬起头,这才看清大历皇帝的庐山真面目。
脸颊瘦削,眉眼深刻,目光锐利而深沉,嘴角周围镌刻着深深的法令纹,一看起来就是个不好糊弄的主。
就在夏晚晚打量皇帝的一瞬,皇帝也微眯起眼打量着她。
如今夏晚晚脸上的疤痕已消,也没有再故作男儿装扮,一看就是个倾国倾城的美人胚子。
但自古红颜祸水,所以她每天都会刻意化上遮掩容貌的妆容,让自己看起来美得不那么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