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如此。”
大历皇帝恨铁不成钢地看了司马垚一眼,那轻蔑的语气差点没让夏晚晚气出内伤。
“这是什么?”
皇帝随口一问,好半晌都没人应声,御书房陡然沉寂,夏晚晚后知后觉地抬头一看,正好对上皇帝不悦冷沉的眼神,忙垂下头低眉顺眼地回道:“回皇上,民女不知。”
“不知?好个不知!”
皇帝冷哼一声,语气中明显带着怒气,夏晚晚小心肝儿噗通噗通地跳,脑海里条件反射地蹦出一句‘拖出去斩了’,顿时背心一片濡湿。
就在夏晚晚大脑飞快地运转着寻求脱身之法时,怒意本甚的皇帝却突然归于平静,似乎刚刚的怒意只是夏晚晚的错觉,淡淡道:“你刚说,给你东西的人姓祁?”
夏晚晚微怔,随即赶紧回道:“是。”
妈蛋,这皇帝精分吗?
吓得她一身冷汗!
“祁什么?”
夏晚晚傻眼,只得将头伏得更低,轻声道:“民女……不知。”
这下莫说皇帝,就是司马垚也忍不住扶额,崔公公更是尖利地呵斥道:“大胆!什么都不知就敢往御前送,你居心何在?”
夏晚晚快速地瞟了眼看不出喜怒的大历皇帝,稳住心神沉着回道:“回皇上,民女虽不知他具体姓名,但民女相信他的为人,因为他既是民女的师父,也是祁探花的义父。”
“哦?”
皇帝微眯的眼皮子一抬,看向崔公公,“打开看看。”
“是。”
崔公公有些犹疑又忐忑地将手伸向盒子,一副慷慨就义的样子看得夏晚晚嘴角直抽,“不如,民女来开吧?”
崔公公看向皇帝,皇帝点了点头。
崔公公立马麻利儿地将盒子送到了夏晚晚面前,夏晚晚直接拿过盒子,将上面的楔子取下,在众人如临大敌的警惕目光中,一把掀开了盖子。
一枚锈迹斑斑甚至带着暗黑血渍的断箭头,赫然映入大家的眼帘。
崔公公瞳孔猛地一缩,差点没把盒子直接甩出去,大喝一声道:“大胆贱民,胆敢……”
大历帝突然大步向前走来,眸色深深地打量着断箭头,陷入了回忆之中。
“难道是他?”
崔公公立马闭了嘴,识趣地站一旁。
“他人呢?为何不亲自将东西还给朕?”
大历皇帝突然发问,不待夏晚晚回答,紧跟着就猛甩了一下衣袖,转身回到书桌前。
夏晚晚有些懵,做皇帝的都这般阴晴不定?
不过眼下不是发懵的时候,见皇帝一双厉眼扫来,立马回道:“回皇上,师父他老人家已经回清河镇了,之所以不来亲自面圣,是因为……因为他面部毁容严重,怕惊扰了圣上。”
“他武艺高强,怎会毁容?”
“民女不知。民女认识他的时候,就已经毁容,看疤痕,应该是陈年旧疾。”
“莫不是……”
皇帝陷入沉思,似有一丝怀念,夏晚晚赶忙道:“民女已将剩下的复颜膏送给师父,对他的面容恢复应该有一定的帮助。”
她可不想万一哪天师父被皇帝看到脸上疤痕不明显,又定她个欺君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