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皇帝这么一说,夏晚晚瞬间就接收到了一双双鄙视的眼神,心头忍不住抓狂,也顾不得害怕,当即就冒着被皇帝一句‘拉出去砍了’的危险,大声道:“请皇上恕罪,并非民女不愿舍己为人,只是不想辜负了祁郎一番苦心。有道是‘君当作磐石,妾当作蒲苇。蒲苇纫如丝,磐石无转移’。”
哼哼,老娘肚子里也是有货的!
祁成轩抬头看向她,眼神中满是宠溺与……担忧。
夏晚晚回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大不了她拿出龙鳞飞针,与狗皇帝决一死战……啊呸,挟持狗皇帝闯出宫去。
不过这般狂想,也就是想想而已。
她要真这么做了,只怕得被乱箭射成筛子。
皇帝这才开始正眼看夏晚晚。
这女子果然有些本事,不仅将祁成轩迷得团团转,就连他那一心只钻钱眼里没出息的儿子和长姐家一无是处的嫡孙,似乎都被她祸害不浅。
幸亏现在还是个小丫头,不然……
想到这里,皇帝眼中闪过一抹寒芒,“一个农家丫头,倒是谈吐不俗,这就是你迷上她的原因?”
祁成轩还没回话,就听皇帝继续道:“看来你终究还是接触的女子太少了,就她这般,京中随便哪家小姐都比她强!”
我擦,不带这般埋汰人的!
夏晚晚刚要张嘴反驳,就接收到了祁成轩示意她不要开口的眼神,只得强忍下心中的怒气,按捺地跪在原地。
妈蛋,跪半天了,膝盖好痛。
祁成轩安抚好夏晚晚,这才开口道:“皇上所言甚是,夏氏出生农家,长在山野,与京中闺阁女子自是云泥之别,只是,情义与出身无关,夏氏之于学生,恩在前,义在后,恩义皆俱,无从割舍。”
一番话听得夏晚晚既高兴又心塞。
什么叫她与别人是云泥之别?
谁是云?
谁是泥?
路浩宇与司马垚也感同身受,不约而同地冷睨了祁成轩一眼。
不过整个御书房最心塞的,还属从头到尾被忽视得彻底的七公主,这会儿她再也忍不住,不顾裴千雪的阻拦提醒,霍然开口道:“你既知是云泥之别,为何还要舍好求次?你这般做法,将本宫置于何地?”
听到七公主的控诉,祁成轩眉头微拧,见皇帝没有干涉的意思,只得缓声道:“祁某对公主,从未有过僭越之心,还请公主见谅。”
言下之意,是你自己想太多,非要对号入座。
“你!”
七公主一拳打在棉花上,一口气怎么都咽不下,偏偏还无从辩驳,毕竟人家从头到尾都没有接受过赐婚。
皇帝微恼,既恼恨自家女儿这般不矜持,竟然当面质问一个拒亲的小子,又恼恨祁成轩油盐不进不将自家女儿放眼里,莫不是仗着那混不吝的,便有恃无恐?
正要开口贬斥,就听一直待在七公主身旁的裴千雪柔声道:“皇上,不知可否容臣女说两句?”
“嗯!”
皇帝老神在在的一声嗯,算是默许。
“千雪本是局外人,按理不该多言,只是刚才这一切,只怕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