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千雪的声音婉转动听,很快就将众人的注意力吸引在她身上。
她微微一顿,见此笑着继续道:“祁公子乃重情重义之人,即便自毁前程也不愿抛弃糟糠,同样身为女子,千雪都有些嫉妒这位夏……小姐了。”
“只是,情义归情义,姻缘归姻缘,报答情义的方式有许多,但成亲并不一定是最好的方式。祁公子学富五车,才高八斗,而这位夏小姐,即便是略通文墨,与祁公子的差距仍是甚远。他日若你们成亲后,你说你的琴棋书画诗酒花,她说她的柴米油盐酱醋茶,这样的亲事,又哪有幸福可言?”
卧槽,这绝壁是古代版‘门当户对’言论的最佳辩手啊!
虽然不想说,但不得不承认,这女人有两把刷子,逻辑清晰,思路明了,若她夏晚晚真是个农家女,只怕三言两语就被她说动了。
见众人沉默,裴千雪心中颇为自得,面上仍旧一派谦逊的样子,徐徐道:“祁公子你即便不为自己着想,也该为夏小姐想想。若因为你坚持要与她成亲而毁了大好前程,她心中该有多愧疚?你若真想报答她的情义,就该用最适合她的方式,比如让她衣食无忧的财富,让她安享荣华的婚姻,而不是让情义捆绑两人一起沉沦。”
艾玛,劝人劈腿劝得这般深奥的,还是第一次见。
若不是立场不同,夏晚晚都忍不住给她鼓鼓掌,顺便问候一声她娘。
祁成轩更是脸黑,不知是本能地对姓裴的排斥还是对她的话反感,硬邦邦地直接回怼道:“裴小姐与祁某及夏氏素昧平生,这番高谈论阔是否太过武断?”
裴千雪闻言微微色变,她本意并不是帮七公主,不过是想在某些人面前表现自己的聪明才智与众不同,没想到这姓祁的竟然这般不识好歹,丝毫不给她留情面。
“怎么武断了?本宫觉得千雪说的句句在理!”
七公主力挺裴千雪,司马垚眼神微眯,二皇兄还真是一如既往地狡诈,竟想通过裴家来拉拢宁妃一族。
不过,据他所知,老七与裴四的关系,可不像表面那般融洽,当然,这其中也有他的手笔,不过眼下,裴千雪竟然想通过撮合祁成轩与老七的婚事来讨好老七,倒是着实让他匪夷所思。
难道她不知道,她哥哥裴三可是一直觊觎着做驸马爷的吗?
裴千雪缓过神来,诚恳地说道:“是千雪失言了,不过依千雪看,这事要解决也不难。若祁公子实在放心不下夏小姐,大可一同纳了夏小姐为妾,公主大度,定不会介意,而夏小姐有祁公子的细心照顾,也一定能过得很好,这样,岂不是两全其美?”
裴千雪一副快看我为你们想了个绝妙好主意的样子,当事三人却全都像吞了苍蝇般难受。
司马垚无声冷笑,食指摩挲着下巴深深地打量了裴千雪一眼,果真是个有成算的蛇蝎美人,可惜裴家支持的是老二,不然他还真想把这女人娶回后院去,想必不失为一道强劲的助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