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秋不明白容与为什么突然这么问,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启唇问道:“再过一年便满六十了,为何突然问这些?”
容与并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自顾自的,很是认真的说道:“之前我去下界游历的时候听人说过,这人一旦上了年纪啊,便很是容易患上一种痴傻之症,之前我还不相信,如今看到了聂家主,我突然就有些相信了。”
聂秋听出来容与这是在骂他呢,他脸色一沉,伸手满含怒气的指着他质问。
“你……你什么意思?!”
容与面露无辜,“没有什么意思啊,就是有些担心聂家主你脑子的状况,我劝你以后多吃些核桃补一补脑子,别到时候真的变成了痴傻之人。”
“你……”聂秋指着容与的手都气的抖了抖,“这就是你替云染的辩解?无端辱骂他人?”
“何来辱骂?”
容与面露疑惑,“我是真的在担心聂家主啊,毕竟,聂家主现在都已经失去了最基本的判断一件事的能力了。”
聂秋气的胸口剧烈起伏,都快要忍不住的对容与拔剑了。
安少御却面露疑惑,好奇的问了容与一句,“此话怎讲?”
他并未觉得容与是在骂聂秋,只以为聂秋应该是真的如他所说,年纪大了脑子不好使了。
然而,容与确实是在故意骂他。
不过,安少御肯捧场也好,他将怀中的云染轻轻的往上托了托,让她靠的更加舒服一些,这才顺着安少御的话接着往下说。
“你看聂家主现在这样,造谣之前都不知道要先好好的观察一下死者的情况,这两名修士身上的衣物穿戴整齐,身上也没有任何外伤的痕迹,现场的这些血迹,难不成都是凭空冒出来的?”
说完,像是为了防止其他人说这些血迹可能是云染的,他又不疾不徐的接着说了一句。
“当然,想必大家一眼就能看的出来,云染的身上也没有外伤。”
田佳盈伸手摸了摸下巴,启唇接道:“既然云染和这两名受害者的身上都没有外伤,那只能说明,这些血迹是除了他们三人之外的第四个人的……”
说着,她睨了一眼聂秋。
“聂家主,这下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吗?”
聂秋被噎了一下,“这……”
田佳盈见此,又扫了一眼在场的其他人,“你们呢,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众人闻言,全都面面相觑,没人敢再接话说什么了。
这可是云染啊,碎云峦唯一的少主,小辈修士中的楷模,他们刚才竟然仅凭两具尸体就怀疑她是最近那个恶贯满盈,满手鲜血的杀人凶手……
若是这件事云尊主追究的话,他们岂不是都惨了?
就在在场的众人全都鸦雀无声的时候,聂秋忽然一脸诚恳的先一步站了出来。
他看着依然闭着眼睛靠在容与的身上,安静的一句话都没有说的云染,双眼微闪,犹豫了一下,忽然朝着她态度很是诚恳的抱拳躬身,放低姿态主动的跟她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