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老和中年士兵一马当先,大步走在最前边。
小智带着龙堂和狼堂的弟兄跟在后边,走到一座高山前,巍峨的高山刀削斧凿,直插云霄,深山脚下,洪老和中年士兵走到那里,五米长三米高的门打开了,俨然与山是一体的,即使临近也看不出异常。
小智跟着洪老大步而入,里面异常的宽大,似乎一个大型体育场一般,条条的通道四通八达,深邃而又明亮。
洪老带着小智向东走去,行了一两里路,一道道的门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洪老淡淡道:“这就是你们休息的地方,三天后,咱们再见。”
小智看着大步离去的洪老和中年士兵,推开了离自己最近的门。
双人床,带厕所,古色古香,足以形容眼前的居住环境。
龙堂和狼堂的兄弟没有任何的表情,自动的四人一组推门走进了一间间的房间。
沾满泥水的衣服早就被体温烘干,没有任何的话语,洁白的床单印上了土黄色的大字,平稳的呼吸,急促的鼾声,骂骂咧咧,操爹骂娘,甚至没有吃晚饭。
龙堂和狼堂的兄弟们整整睡了一天一夜,他们门口的饭菜也由热变凉,由凉变热,或许这里有不成文的规定,不管人醒没醒,吃不吃饭都要送饭吧。
夜幕星空,繁星点点,春雨过后的天气有些阴冷,或许因为地处深山的关系,这里的空气虽然干冽,却比外边温暖不少。
龙堂和狼堂的六百多弟兄静静的站在星空下,看着仰望星空的小智,没有说话,他们看着掌握他们命运未来的好大哥,唯一知道的,他不会害他们。
孤狼和任常平静静地站在小智身后,低头不语。
良久过后,孤狼抬起头,眼睛时一片毅然,干脆道:“智哥,我知道你的良苦用心,也知道洪老非一般人能够比拟,如果跟着洪老一年之后,我们的战力定会翻倍,不过我更希望能够待在冲霄,难道就没有兼顾的方式吗?”
小智依然仰望星空,如水的月光倾泻而下,繁星闪亮,狮子王曾经说‘孩子,如果有一天我死了,我会化成天上的星星照看着你,不知道冲霄的兄弟们是不是化成了天空的星星’。
“狼堂的兄弟们天生好战,或许,跟着洪老才能发挥你们最大的力量,不过既然你这么说了,我跟洪老再商量一下,看有没有别的办法吧。”小智话锋一转,有些担忧,道,“只是,不管怎么说,洪老可能不会这么轻易的放我们离开的。”
“为了兄弟,再苦再累也不怕。”
六百多龙堂和狼堂的兄弟大声喊道,声音异常地整齐,即使深山中熟睡的士兵们,也蓦然地惊醒,然后深深的睡去。
梦中,‘兄弟,两肋插刀。’
洪老的身后似乎任何时候都会站着那位中年士兵,看着大屏幕,脸里一片笑意,淡淡道:“人的力量或许是有限的,可是,凝聚力却很关键,一根筷子易折,一把筷子难折,他们就是我需要的人,他们还年轻。”
中年人没有情绪变化,也没有回答洪老的话。
“我知道你有些担心这些人的纪律性和战斗力,这样吧,三天很快就要过去了,你可以试试他们的战斗力如何,就知道我为什么不准你的侄子甚至我的孙子来这里的原因。”洪老转身向一个卧室里走去。
中年士兵看了一眼大屏幕,若有所思地低着头,向旁边的一间卧室走去了。
龙堂和狼堂的兄弟在深山里站了整整的一夜,第二天的朝阳照在这些稚气未脱的脸上,有种说不出的温暖。
小智半眯着眼,转过头来看着同样睡眼惺松的兄弟们,淡淡道:“都回去休息吧,如果猜得不错,过了这三天,还有考验的。”
除了任常平和孤狼,其他兄弟都回到了深山内,自动门仿佛早就知道他们会在什么时候回来一样,自动的打开了。
洪老坐在大屏幕前的椅子上,看着默不作声的少年,淡淡道:“爆发的前夕。”
孤狼盯着小智,毅然道:“不管在哪里,只要智哥一句话,上刀山下油锅,在所不辞。”
小智拍着孤狼肩膀,淡淡道:.“没那么严重,做兄弟的,只希望兄弟能好好的活着,人生就这么简单。”
“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领袖有着天生让人崇拜的人格魅力,我家那小子怎么就知风流不知向上呢!”
中年士兵刚从卧室里出来,听到洪老的话,浑身打了个激灵,无所事事,只知花天酒地,这不是自家侄子的写照吗!
富不过三代,或许生活太安逸了,真会让人堕落,中年士兵想着,往东南的家里打了个电话,内容很简单,让家里不再给侄子一分钱。
小智抱着任常平和孤狼的肩膀慢慢地走进了深山,三个人,一同打了个哈欠。
时间从来不会为谁停下它匆匆的脚步,两天一夜,期间,龙堂和狼堂的兄弟们狼吞虎咽地吃了一顿饭。
宁静的夜空从来不会缺少繁星的点缀,如水的月光倾泻而下,给深山老林铺上了一层银华。
龙堂和狼堂的兄弟们静静地站在月光下,寂静无声。
小智站在最前面,任常平和孤狼分成两边,站在他的身后。
对面,一百士兵整齐地站成四排,目光死死盯着小智。
“双方点到为止,不许伤害对方的性命,更不许借机报复。”中年士兵洪亮的声音在山间回荡着,将更多的眼光投向小智,在他的心里,小智引领的这帮乌合之众必败无疑。
“可以开始了。”小智看着中年士兵淡淡的道。
龙堂和狼堂的兄弟位置开始发生变化,很快的,就以小智为尖头,组成了一个三角形。
中年士兵平静异常,轻微地点头,显然认为冲霄少年的做法是正确的,可是这又能怎么样呢,螳臂挡车、蚍蜉撼树,自不量力罢了。
洪老坐在椅子上,腰杆笔直,静静地看着大屏幕。
面对一百经过鲜血洗礼士兵的目光的洗礼,小智表现得很平静,平静得令人发指,大声喝道:“兄弟们能不能战胜他们?”
“不能。”龙堂和狼堂的兄弟们精神奕奕,毫不犹豫地回答了最为现实的问题,虽然他们占据人数上的优势,面对久经沙场,训练有度的士兵,他们获胜的几率是零,更何况是徒手搏击,真正的以自己之短迎敌之长。
“敢不敢战。”小智的目光变得炽热起来,或许,他的身上真有某种血性蛰伏,或许,他天生就是为战斗而生,这一刻,他在对面士兵的眼中变得无比高大,甚至像他们身后这座难以逾越的高山一样让人仰望。
“敢。”响天震地的声音,令还挂在枝头的树叶瑟瑟发抖,飘然而落。
“冲。”小智一声令下,带头向一百士兵冲了过去。
他们没有受过特殊训练,打架也只是靠着一股血性,所幸,就这样轻松的解决战斗。
小智第一个与对方有了接触,拳对拳,脚对脚的攻击,闪躲腾挪,可是,依然躲不过密集的攻击,短短的几个回合,他已经身中几拳。
龙堂和狼堂的兄弟们冲入百余士兵中,中心开花,疯了一样向他们扑去,对于他们来说,明知不敌,偏要硬上,正如那句说的那样,‘兄弟,如果我倒了,请踩着我的尸体杀死敌人。’百余士兵训练有素,三五个人一组,背靠背的应对龙堂和狼堂的兄弟。
龙堂和狼堂的兄弟不计代价的疯狂扑上,他们还是带着稚气的少年,不管铁拳打在哪里,即使他们倒下了,双手死命的抱住对方,高昂的战意,不屈的意志,毫不犹豫的替兄弟考虑,这就是此时龙堂和狼堂兄弟们动作的体现。
百余士兵被冲散了,虽然他们放在世界上任何地方都是响当当的汉子,甚至令人畏惧,可是,这些少年人,不禁令他们刮目相看。
龙堂和狼堂的兄弟已经倒下了一半,可是,其他兄弟,没有丝毫的害怕之意,只进攻,不防守,继续前人未成之业。
任常平倒下了,鼻子挂着两道鲜血,伸出舌头舔了舔,血腥味,原来吸血鬼的粮食并不好吃。
孤狼的双眼虽然经过了三天的休息,可是他的双眼依然血红,布满了血丝,‘杀……’嘶哑的声音像冲锋的号角一样冲向眼前的士兵。
“砰。”沉闷的响声,孤狼的额头中了一拳,轰然倒下了。
小智依然站立着,龙堂和狼堂的兄弟们依旧疯狂不减,他们是炸弹,人体炸弹,把自己冲上去,胡乱的挥舞着拳头。
倒下了,一个个地倒下了,最后,只有小智依然疯狂地扑向士兵们。
倒下的兄弟们有些歉然地看着小智,他们现在,有心无力,只能用目光来鼓舞自己的大哥。
士兵们也打出了火气,本来要以零伤亡来击败这些稚气未脱地少年,可是,现在居然倒了下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