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沁然立刻打开透视功能,全神贯注的向员外身上看去。
这一看,她也禁不住悚然一惊。
员外的腹中竟然长了一颗硕大无比的肉瘤!
而这颗肉瘤的中央,居然有一条小小的黑色虫子偿!
苏沁然便立刻断定,罪魁祸首便是这条黑虫子,它在张员外的体内夺取养分,让他的身体产生异变,长出一颗肉瘤把它包在中央。
肉瘤,俨然是这条虫子的巢穴!
“是蛊。”苏沁然看了之后,对员外夫人说道。
“什么?”员外夫人的脸色顿时白了,这种可怕的玩意怎么会出现在城镇里,一向只听说在边疆地区呀。
“呸,胡说八道!”张大夫愤怒的冲上前,指着苏沁然骂道,“黄口小儿,员外明明是积食过多导致的积症!”
苏沁然不屑的笑笑,淡淡说道,“从脉象上看,员外的确是像是积食之症,然而却是由于蛊虫在体内作祟导致的积症。”
“无稽之谈!”张大夫骂道,“难道你还能有我医术高?”
“是与不是,一试便知。”苏沁然不想再理会他,这种仗着自己资历高便胡乱指责的老大夫,她真的不想过多解释。
苏沁然在自己的空间里,翻出了一盒药丸。
这是她以前无聊的时候配制的,能够驱赶蛊虫,不过还得配合施以针灸。
看她拿出一瓶散发着异味的药丸,还有手中捏着的银针,员外夫人不禁有点退缩了。
“这个……你真能治好我家员外?”
苏沁然睨她一眼,“不然,你请了那么多大夫,可有谁让员外的病症减轻?”
说着,她忽然挥起手,刷刷几针扎在员外身上。
“啊!”员外猛的一声大叫,眼睛瞪大如铜铃,满脸痛苦之色。
“老爷。”员外夫人一声惊呼,赶紧扑到他身上。
张大夫怒叫起来,“我就说这女子是庸医,竟敢胡乱医治,万一有个好歹,谁来负责?”
“让她滚出去!”员外夫人眼含泪水,咬牙切齿的叫来家丁。
几名凶神恶煞的家丁冲了进来,正要去抓苏沁然,突然床上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
“谁也……不许动她……”
听见这声音,员外夫人立刻由怒转喜,激动的高叫道,“老爷……你……你能开口说话了?”
王员外虚弱的躺在床上,目光却死死的盯住苏沁然,充满了祈求。
“姑……姑娘,这几针扎得我……体内疼痛减轻了许多,求求你救救我吧。”
张大夫顿时目瞪口呆,他给王员外用了不少保命的中药,都无法让虚弱的王员外开口说话,怎么苏沁然这几针下去,王员外不但能动弹,还能开口说话了?
员外夫人喜出望外,提着裙子几步跑到苏沁然面前,一改方才盛气凌人的模样,低声下气的说,“姑娘,我……我刚才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您,现在请您看在员外疼痛难忍的份上,出手救救他的,事后定有重谢,你想要多少银子?”
苏沁然沉默了一下。
员外夫人顿时急了,“只要您能救好我家员外,要多少钱,我们就给多少钱。”
一行大夫的眼睛都瞪直了,这可是发大财的好机会啊,就这么被苏沁然给夺走了,真是嫉妒得眼珠子发红。
“哼,她一定想敲竹杠了。”一个围观的大夫吼道。
“除了药钱,我分文不收。”苏沁然淡淡的说。
员外咳了半天,喘着气说道,“姑娘,你若是能治好我,这宅子……我就赠给你……”
他是怕苏沁然临时变卦,不给自己治病了。
“吃下去。”苏沁然拿出一颗药丸,递到王员外嘴边。
毫不犹豫的,王员外仿佛看见救命仙丹,一口就咽了下去。
“给我看看,是什么灵药。”张大夫早在一旁虎视眈眈了,一见她拿出药丸,顿时像猛虎下山一般扑过来,一把将她手中的药丸抢了过去。
他倒出一颗药丸,在鼻子底下又嗅又闻。
苏沁然冷然相对,一言不发。
片刻后,张大夫愤怒的咆哮起来,“王员外,别吃这毒药!”
他转身指着苏沁然,“这药里有砒霜、断肠草、铁线子……!”
张大夫一口气说出好几味绝命毒药,顿时吓得员外夫人的脸,刷的一下变成惨白之色。
床上的王员外突然间两眼发白,向后一倒便靠在软枕上,没了声息,鼻孔里还流出两股黑色的血来。
“苏姑……姑娘,我家员外和你无怨无仇……”员外夫人看着王员外没了气,惊得身子一软瘫在地上,要不是丫鬟在旁边扶着,她连站都站不起来了。“你为什么要害他……”
张大夫狞笑,“来人,还不把这个女骗子抓起来报官。”
王夫人哭天抢地,“你是这是受了谁的指使,来害我家员外啊。”
“死了吗?”苏沁然冷笑一声,伸手向床上一指,“你们自己看啊。”
王员外鼻孔里流出的黑血已经将锦绣床榻染红了一大片,脸色也的确白得吓人,可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他的鼻孔里竟然爬出一条黑色的虫子来!
“我说是中蛊,就是中蛊!”苏沁然的声音冰冷,轻蔑的睨视着张大夫。“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这……这……”张大夫惊得半晌说不话,他行医几十年,竟然栽到一个小姑娘的手里,简直是老脸丢光了。
“可是我家员外现在没气了啊。”王夫人六神无主,只知道哭。
可她话没说完,王员外的喉咙里咕噜一声,猛的咳出一口黑血。
“夫……夫人……”他沙哑的叫了一声。
这一声犹如平地惊雷,在众人中激起一阵惊叹!
因为他的肚子,随着黑血的流出,竟然渐渐的变小了!
刚才的肚子大得像一只鼓,而现在已经缩小了一半!
王员外挣扎的坐起来,舒畅的叹了一口气,卧床一年了,他一直被病痛折磨得日夜难眠,今天终于能够得救了!
“天啊,这是什么神药!”
大夫们惊叹不止,全都围到苏沁然身旁,露出讨好的神情纷纷发问。
毕竟大家都是医者,对于这样的灵药都想知道药方。
而且,这还是经过权威张大夫鉴定出的毒药,可是这毒药怎么到了她的手里,就成了治病救人的灵药了呢?
“能不能告诉我们,你是怎么治病的?”有几个大夫已经急不可待的发问了。
面对周围崇拜的目光,苏沁然处之淡然,没有回答他们的疑问。
这些人没有她的特殊能力,更没有空间,就算告诉他们方法,也不能治病。
“咳,苏姑娘,我的病还没完全好,你能不能……在我这里多留几天?”王员外撑起身子说。“我这大宅,还说要赠给你呢。”
“对啊对啊。”王夫人也在旁边帮腔,然后向王员外使了个眼色。
“大宅我就不要了。”苏沁然迟疑了一下,她治病并不真是为了钱,“你体内的余蛊毒还没有完全清除,既然这样,我就在这儿多住几天,直到你体内的蛊毒完全清除为止。”
“太好了!”王员外高兴的眯起眼睛,小眼珠里掠过一丝不易觉察的窃喜。
王夫人不安的看了一眼王员外,虽然刚才她夸口说出重金让苏沁然治病,可眼看着这姑娘轻而易举治好了老爷的病,似乎也没费多大力气,她又不想花钱了。
而且,更令她担心的是,王员外心里究竟在打什么主意。
作为夫妻多年,没人比她更了解自家的丈夫。
不过自己多年来没有生育,正愁着呢……这丫头医术本事了得,要是收进院里,保不准能为员外开枝散叶,要是能利用她手中的医术开医馆,那更是财源滚滚了。
不过这对夫妻的想法,苏沁然根本不知道,她只是一门心思的想要治好手中的病患。
医者父母心!
这五个字她心里一直牢牢记住。
王员外待苏沁然十分殷勤,特地收拾了一间精致的小院供她居住,还叫了几个奴婢去伺候她。
苏沁然在院里住得很舒心,只等着员外的蛊毒清除后,自己好离开。
可是住了几天之后,她觉得不对味了。
她住的小院外面,日夜都有家丁把守,而且派来伺候她的几个婢女,看似对她恭敬从命,可实际上却在暗暗的监视着她。
苏沁然的感觉有点诡异。
第二天,她走到王员外的屋子里,最后一次为他把脉之后,诚恳的说道,“员外,你的余蛊已经完全清除干净了,我打算明天向你辞行。”
“辞……辞行?”王员外的眼睛瞪得老大,眼珠一转,他立刻扶住额头,装出一副痛苦不堪的样子。
“唉唷我的头,我的头又开始痛起来了……苏姑娘,你不要走,你走了我怎么办。”
苏沁然不用把脉,都看得出他是在装病,心里真是好气又好笑,这员外是不是太怕死了点,想多留她住几天?
“我明天真的要走,我还有别的事要办。”苏沁然说道。
王员外一番拘留,便叹了一口气,“好吧,今晚我为苏姑娘设宴饯行,你可一定要来啊。”
点了点头,苏沁然答应了下来,便回到自己的小院中。
“苏姑娘,我家员外又有钱,又有势,你怎么急着要走呢。”一个丫头伶牙利齿的说。
苏沁然正坐在镜前梳妆,闻言有点诧异,这员外有钱有势关她什么事?
“是呀,我家员外现在还没有子嗣呢。”另一个丫头端着胭脂过来,又对她说道。
苏沁然觉得很奇怪,这几个丫头就跟约好了似的,今天全都跑来跟她说员外的好。
员外就算有钱有势,或者没有子嗣跟她有何关系?
没有多想,苏沁然在镜前细细梳妆。
淡扫蛾眉,轻点朱唇,不多时,镜中便出现了一个如花似玉的清丽佳人。
旁边的一个丫头看得痴了,忍不住怔怔的说道,“姑娘,你可真美啊。”
苏沁然淡淡一笑,对于她美貌的赞扬,她听了不少。
她提着长裙,缓缓起身,“去参加宴会吧。”
明天一早,她就要离开这个暂时落脚的村落,去到远方。
而前路漫漫,她又该何去何从。
宴会设在后院的花园中,四处灯烛通明,布置得十分华丽。
虽然员外是个土财主,可是看得出他为今天这个宴会是费了一番心思的,也许是为了特地给她一个好印象,周围还附庸风雅的插着几瓶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