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谨之起身将画拿了过来,解开了卷轴上的细绳,让画自己滑落下来,他一只手举着画,目光看着夏玥,倒是没第一时间往画上看。
夏玥看着这副画,第一感觉吧就是画的应该还不错吧,但也能感觉到笔触比较细腻,并非如男人一样大气磅礴,她的山水画倒是存在一点柔情,在边上还提了一首诗,夏玥一字一句念了起来,“欲寄彩笺兼尺素,山长水阔知何处。”
她念完仔细的品了品,又看向傅谨之,“谨之,这诗句是何意?”
傅谨之眼神瞥了一眼手中的画,眸光冷了些,淡淡的说道,“无甚意思。”随后将画给卷了起来放进了画筒中,也不打算再看一眼。
夏玥见他的神色淡淡,灵动的眸子转了转,看向傅谨之轻启唇瓣,“这诗句是表白的意思吗?”,她怎么觉得在哪里看到过这句诗呢?
傅谨之走了过来,继续给她按了起来,轻声回应道,“不知。”
夏玥转过身来抬起他的脸,眸色认真的看着他,“真的?”
傅谨之的眸色深了深微微颔首,“确实不知。”
她弩了弩嘴巴,“好吧,我也不知道,不过。”夏玥眯起眸子看向他,“你刚刚都没怎么看,人家还想要你提点呢,我怎么回人家。”
傅谨之的眸光闪过一丝冷意,淡淡的说道,“玥儿只回一般即可,她画的不如何,谨之不想再多看一眼。”
夏玥不由觉得他这么认真不由觉得好笑,“你这说的,人家也没画的那么差吧。”她看着就觉得还好,要让她画她是画不出来的,毕竟术业有专攻。
傅谨之不可置否,也不想多讨论,便转移了话题,“玥儿这会心情如何?”
“唔。”夏玥假装思索了一下,“还可以吧。”
“那便好。”傅谨之抬头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那我们出去走走。”
夏玥往外看了一眼,摇了摇头,看着傅谨之委屈的说道,“不走,我今天走了好久了。”
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脚上,“为何走路?”
“马车坏了,也只好走路了,说起来。”夏玥面色又变了些,想说又不想说的样子。
傅谨之见状又问道,“说起来怎么了?这一路遇到了什么事?”
“倒是有个很无语的事,回来的时候碰见二丫的奶奶了。”夏玥把之前的事一五一十的跟谨之给说了,也说了自己的情绪突然上来直接踩了她,谨之对于她动手的事不仅没有说什么反而也同意小婵她们说的,应当请个大夫过来看看。
至于听到刘氏骂她不要脸狐狸精的时候脸色一下子冷了下来,夏玥见状又说道,“我已经让仲白去报官了,小婵跟小娟应当向他说了来龙去脉。”
傅谨之牵了牵唇,幽邃的眸看着夏玥带着心疼,“玥儿不必不开心,不过是不相干的人罢了。”
“是啊,就是当时心情不爽,现在倒也还行。”夏玥靠在他的腿上缓缓说道,“说起来刘氏与你奶奶也挺相似的,不过。”她的眸子向上看,“她们怎么会到江南这边来呀。”
傅谨之抚摸着她的长发,低声说道,“与我们无关。”
“也是。”夏玥的火气来的快去的也快,傅谨之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她的头发,她突然有了一点困意,闭上眼睛就睡了过去。
傅谨之的眸子垂下看着怀中的人,目光有些幽暗,脑中想到刘氏对她的谩骂,嘴角挂起了冷笑。
那厢等夏玥她们走后,一向懦弱无能的申娘看着手臂折断的刘氏,恶从胆边生,直接就下了毒手,也不知她是哪里来的力气将刘氏给绑了起来,堵着嘴巴拖到了水缸处,直接将她放进了水缸之中。
刘氏整个人被绑着,一双眼睛流露出恐惧,被拖拽期间一直挣扎,衣服都磨破了不少,可还是抵不住申娘,最终落在了水缸中,头朝下,任由水把她的头淹没,整个人挣扎着,双腿绷的笔直头在水中乱晃。
申娘就站在边上冷冷的看着,直到她不再动了,突然发出了畅快的笑容,笑着笑着流出了泪,也不知道是为自己终于解脱了而流泪,还是为自己动手杀了她而流泪。
就这么愣愣的站了半天,她又突然想起来,不能就这么把她放在这里,伸手去拖拽她,可这时她又像以往一样突然没了力气,怎么也不能将刘氏从水缸里拉出来。
一个切咧她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内心突然涌上一股恐惧,哆哆嗦嗦的起身,走到水缸前往里一看,一看就对上了刘氏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顿时吓的惊叫一声,这时才知道害怕,她都不知道自己刚刚是怎么了。
怎么办怎么办,申娘看着门外,听到路边走路的声音感觉自己都不能够呼吸了,不行,她不能留在这里,逃,赶紧逃。
她现在脑子里只有这么一个想法,赶紧跑回到房间里面找东西,可家里本就家徒四壁什么都没有,这房子还是二丫给了一点钱造起来的。
她看着刘氏的房间,一下子冲了进去,翻箱倒柜的,还真的被她找到了一小块碎银,目光在里面转了一圈总觉得阴森森的,拿了银子就跑了。
等到仲白带着人来的时候,大门是开着的,里面空无一人,衙役们在房间里面搜寻,走到厨房的时候有个衙役都惊了一下,“捕头,在这里。”
听到声音的大家也都走进去看,就看到倒立在水缸中的刘氏,水缸本就不大,一双腿被绑起来绷的笔直,走进一看整个人倒在水缸中,一双眼睛瞪的老大,捕头让人将她捞上来放在了地上,被水泡过的脸已经有些肿了。
捕头看了眼仲白,“仲管家,这。。”
仲白看了眼就收回了目光,“是刘氏吗?”
捕头才缓过来招呼了衙役,“快去找邻里看看,是不是刘氏。”
“是。”几个衙役跑了出去。
过了一会就找到了人,几个邻里上来一看都被吓到了,其中一个还不可置信的说道,“今个午后我还听她在骂人,怎么这会就。。”
捕头一听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她媳妇呢?”
这么一问大家都奇怪了起来,你一言我一语,“这总不能是申娘干的吧?”
“申娘那个小身板瘦弱的不行,还能将她给绑起来啊。”
“是啊是啊。”
“向来只有申娘挨打的份。”
捕头听了几句看着几人冷冷的说,“那可不一定。”对着衙役们一摆手,“走。”
几人带着刘氏的尸体一起回了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