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债？啥意思？”
舅子全家都听不懂。
别说他们，我也不懂。
不过我懂孽债，哎！说起来都是痛。
“阴债的花样多了，不过主要是以命为主。你们这个，就比较复杂，既有运数，也有命数。”
大师不解释则已，一解释他俩更迷糊了。
“那有救吗，我们……”舅子那时候已经非常虚弱了。
“有，但是就比较损，看你们愿不愿意做。”
“愿意，我们愿意。”
大师解释，他们和小鬼之间的冤孽，已经不仅仅是把小鬼收了那么简单。
舅子迟早要死给小鬼看，要想活着，就得拿旁人的命来填。
他们那个别墅，已经是实打实的凶宅鬼屋，需要定期死人在里头才行。
“啊？！死、死人……”
舅子一听也哆嗦了。
虽说他五毒俱全，可好歹还是个普通人。
五毒关乎七情六欲，谁都有这些欲念。
杀人就不一样了。
大家看电视剧里，或者是一些刑侦纪录片，但凡是一些杀人犯，哪怕是激情杀人的那种，他们的眼神、气质都是和普通人不一样的。
舅子就是一个普通人，运气好点能发财罢了。
他愁眉苦脸，人命啊，又不是小狗小猫，去哪整？
“这你不用愁，时候到了，自然会有人命来填。你只要一直持有这套宅子，不要随意卖掉就好。别企图甩手宅子，以为这样就能万事大吉。你和小鬼，是命运纠缠，跟那套宅子无关。即便是卖掉，你们的冤孽场，也会转移到其他地方，继续纠缠。”
舅子哭丧着脸点头：“好吧……”
这样算来，宅子里目前为止，已经死了三个人。
第一个是个家政小时工，在做保洁的时候死在屋里。
经过法医勘验属于猝死，赔了家属几十万了事。
第二个是他们请来的防水工，帮忙修缮屋顶防水的时候，失足跌落。
要说他们别墅也不算太高，地上又是草坪，怎么都不至于死。
结果防水工上屋顶的时候，把自己的一套工具放在草坪上，刚好是大头朝下，直接撞了个脑袋开花。
第三个，就是那个物业经理了。
舅子媳妇说完这些，我们才来到别墅门口。
见到舅子，程橙直呼晦气。
我问她为啥晦气，她说舅子这人就是个晦气包，整个人生命数，已经完全因为小鬼的事被扭转了。
这个我倒是相信。
程老头平时在街坊四邻里，除了医术道术就是算命，相当精准。
程橙耳濡目染，也是个中好手。
我就说这个舅子，整个脸铁灰色，身上也有点臭气。
不过他的臭气不咋浓，大概只有我闻得到，因为夏希海、程橙都没什么反应。
虽说能走能说，可整个人都没啥生气。
待客倒是周到，好烟好茶伺候着。
我们一进门，夏希海就表示不必俗套，他直接端出罗盘，并邀请程橙一同勘查。
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回到客厅宾主落座。
舅子有些愧疚地问：“夏师傅，听说您很厉害，我这还有救吗？”
原来他虽然得以续命，可却实在不想再死人在这屋里头了。
夏希海说：“当初你买的小鬼还在吗？”
舅子摇头：“我姐夫带来的大师，早就给收走了。不过……”
他想起什么，急忙站起身，从屋子里拿了一部手机出来。
原来是拍的照片和视频，都给我们看。
其实只有看到实物才能获得更详尽的信息，但既然他没了实物，有照片和视频也勉强能分析点东西出来。
夏希海仔细看了每一张照片，掐算一番，告诉他：“那个人没骗你，小鬼的确不在了。不过他后面，却是实实在在地在坑你。”
“坑我？！不能吧，那可是我亲姐夫。”舅子愣住。
“我说的是那个大师。”夏希海说，“你姐夫都不一定知道这其中的玄机。”
原来，那个人虽说给把小鬼送走，却又种了个恶果在这房子里头。
这个恶果有可能是个阵法，也有可能是蛊术，甚至还是个小鬼。
具体是什么，得调查之后才知道。
至于其作用，其实很简单，运财。
最近舅子的生意急转直下，其实是他的财运被转移了。
而等他的财运被吸干，人也就没用了，到时候谁也救不了他。
那个大师，必定会来悄悄收了这个烂摊子。
无论这大师是不是和他姐夫联手，此人都极端凶险。
“我们吃玄门饭的，最忌讳的就是用自己的能力干涉世人生活，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可以，但刻意害人，有损阴德，甚至是寿命。此人敢这么做，一定是亡命之徒，而且必定有别的目的。”
以上这些话，是夏希海趁四下无人的时候，悄悄跟我说的。
我问他怎么找，他说只能用笨法子一一排除。
我又问他是怎么找到舅子媳妇的，他就笑而不语了。
一切都是秘密。
言归正传，夏希海、程橙和舅子一家谈妥价格，承诺帮他们摆平，赚到的钱还是一分为三，对此我很感激。
钱财方面，夏希海比程橙大方多了。
晚上我们收拾了一下，就在别墅里住下。
别以为是享受的，我们一分一秒都没办法休息，因为要排查。
偌大别墅，只有三个人，根本就是天量的工作任务。
还好，夏希海给圈了重点。
甭管是那个亡命徒用了怎样的方法，总归是喜欢阴暗潮湿的地方。
那些地方，阴气天然足实。
再者，还有这房子的风水方位，都是探寻目标。
我们三个分头行事，我负责顶楼，程橙负责二楼，夏希海负责庭院、一楼和地下室，工作量最大。
开始之前，他告诉我，任何你觉得可疑的，和一个住家有点不搭嘎的物品，都搬出来，放在三楼南向阳台上晒着。
我们从晚上开始搞到清晨六点半。
朝霞刺破云层，洒落在大地上时，我已经精疲力竭。
一晚上泡在这个阴气沉沉的屋子里，那种滋味不必提了。
不过还好，没啥特别的事情发生，大概阿飘们也知道今天在这里的都是厉害角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