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人看着次间这边好几眼,就在他准备将毒气引过来的时候。
“哐”,这一声在安静的山林里显得极响。
是顾景尘丢了那把三条腿的椅子过去,将黑袍人狠狠一砸,把他的动作打断。
圣姑和阿瑛下意识地躲开,正好腾出了一个空隙。
紧接着顾景尘“噌”的一下冲了上去,填到了空隙里面,缠着黑袍人打了起来。
厅堂那边虽然家具物什都搬走了,是显得宽敞些,但也容不下四个人一起打架。
这边的三人之中属顾景尘的攻击最为有力,瞬间就成了黑袍人的重点防御和攻击的对象。
由于顾景尘的加入,圣姑和阿瑛的压力一下子小了下去,只在外围空隙处补一补“冷刀子”,将黑袍人放毒的动作一次次击回。
压力是小了,但也有不好。
顾景尘的加入虽是一个强大的助力,但圣姑和阿瑛也就不好再放出毒雾了。
毕竟这毒雾对敌人未必多有效果,但是在她俩的眼中,对顾景尘可是致命的杀招。
这是池若星第一次正经看顾景尘和别人真刀真枪地较量。
以前就知道顾景尘炼体,实力强悍,却不清楚到底是怎么个强悍法。
现在才知道,他招式凌厉,每每出招总是攻向敌人最薄弱的地方,出手必能击中对方,
他步法稳健,攻他下盘时他稳如泰山,敌人根本讨不到便宜,
他路数多变,变幻莫测的套路让敌人根本无法预判,只能被他牵着鼻子打。
圣姑带着一个属下只身来到大庸,想必在功夫上也是实力尚佳。
这样的身手又有毒蛊相助,和那黑袍人对上也依旧没有占据上风。
而顾景尘上场之后,不过两三个回合,黑袍人已露出了两次破绽,身形都趔趄了两次。
这两次都被顾景尘准确地捕捉,趁他病要他命,黑袍人已被重创。
现在的顾景尘虽然还不能自行吸收周遭的灵气,但经脉中已有了灵力,出手时微微带上一丝,攻击省力不说,防御起来也是事半功倍。
只要顾景尘在周身灵力消耗完毕之前将他拿下,他就绝无可能再有还手的机会。
池若星暗暗点头,觉得顾景尘这个队友实在是太棒了。
黑袍人本就不是顾景尘的对手,又已被圣姑和阿瑛消耗了大半体力,如今苦苦撑了这许久已是不易。
一个不着,被顾景尘一脚踢倒在地,又接连被他一个膝盖跃跪定住了后心。
黑袍人“噗”的一声吐出一大口血来。
说时迟那时快,圣姑飞快地祭出一根红绳,转眼就丢到了黑袍人的头上。
那红绳套圈似的缠在了黑袍人的脖颈处,只听得黑袍人痛苦地“啊”了一声。
顾景尘趁机一把掀开了他的斗篷,露出一张惨白的面孔,上面布满惊惧之色。
赫然正是那日在地牢审问的普惹姆。
圣姑的红绳大约也是毒蛊门中什么了不得的宝物。
普惹姆被红绳套住之后,就仿佛失去了行动的能力,除了喘气之外,浑身瘫软。
“呵,果然是你!”顾景尘一把将他薅起来,重重地摔到了池若星的身前。
虽然池若星心中也觉得阿瑛描述的就是普惹姆,但那人明明被关在了地牢之中,又怎会披着黑袍出现在这里呢?
“你们认得他?”圣姑瞬间开启了戒备状态,后退了几步与顾景尘拉开距离。
顾景尘拱手施礼:“方才多谢圣姑与阿瑛姑娘对我夫妇二人的照拂。”
“想必一开始邀请我俩进屋里来,也是担心我俩身在附近无自保之力,被这混账卷入战局吧?”
圣姑冷了脸色:“阁下不必过谦,以你的实力,也用不着我来照拂,倒是我姐妹二人劳动阁下照拂了呢。”
顾景尘笑笑:“圣姑说话还真是直接。”
“哼,不似你们大雍人,爱绕圈子爱隐瞒。”阿瑛结了话茬。
池若星走上前来:“圣姑莫要生气,方才不知是敌是友,我们自然低调行事。”
阿瑛回呛:“那你现在可知道了?”
顾景尘将池若星拉到身后:“圣姑,阿瑛姑娘,孤是这大雍皇朝的摄政王。”
圣姑愣了一下,然后拉着阿瑛一起按照大雍的礼节就要行礼。
顾景尘摆摆手:“如今我们在这山林,就不论身份地位了,方才既已联手拿下了普惹姆,如今自是论一论这人该怎么分。”
阿瑛本就不大服气,于是上前一步:“这人虽是你拿下的,可他是我们毒蛊门的人,即便是叛徒,也应该让毒蛊门带回去好好的审判。”
顾景尘寸步不让,手指在地上瘫着的普惹姆:“你可知他现在本应该在我重重把守的地牢之中?今日若不叫我把他审个清楚,休怪我不顾邦交情谊,将圣姑也带回去审问了。”
阿瑛还要继续说什么,被圣姑扒拉了一下。
然而阿瑛显然是个暴脾气,甩了甩手将圣姑置之脑后:“你一个人,我们两个,难道还会怕你!”
说罢,阿瑛双手一翻,一阵红色的烟雾在四人之间腾起。
顾景尘与池若星动都没动。
“你们!你们不怕吗?”阿瑛退了一步,“这是剧毒!”
也许在阿瑛心中,池若星是个软肋、短板吧,她没有犹豫,第一时间就冲着池若星就攻了过来。
池若星本想出手与他她对上,却被顾景尘给挡了,手上还被顾景尘轻轻的捏了一下。
池若星知道,顾景尘的意思是让她莫要轻举妄动,注意保存实力。
但不知为何此时池若星心中有着异样的感觉。
总觉得顾景尘是在怜香惜玉,生怕自己这个修士出手将眼前的两位异域美人儿打得落花流水。
可看着顾景尘出手狠厉密不透风的攻击,池若星又觉得自己格局有些小了。
过了几招之后,阿瑛就被顾景尘重重一推,没站稳倒在了地上。
“你们竟然真的不怕毒?!”阿瑛满是震惊。
圣姑将阿英从地上扶起:“他们俩身份贵重,却敢不带侍卫单枪匹马地来这荒山老林,必是实力过人。阿瑛,以后打架也得先看清形势。”
顾景尘点头:“圣姑这话说的不错。但我夫妇二人并非不带侍卫,而是他们的动作实在慢了太多。”
话音刚落,圣姑就感觉到这间废弃小屋的周围,徐徐落下许多人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