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志远与姚大娘子傻了眼,“啊?若星没在我家啊!”
好嘛!
这回三个人一齐傻了。
姚大娘子急得团团转。
未出阁的姑娘一夜未归不知踪迹固然丢人,可只要没有不相干的人知道,将事情捂在自己家里,也能保住颜面。
可眼下自己的外甥女已然外嫁,夫君找上门来说未归家,这可如何是好。
顾景尘只当自己闯了祸事,将池若星离家出走的事情叫舅舅舅母给知道了。
“是外甥女婿唐突了!还望舅舅舅母看在亲戚一场的份上,千万莫要说出去!”
姚大娘子心神不宁的:“是是是,不说出去,不能说出去。”
顾景尘有道:“尤其是若星那里,千万莫要将我给卖了,哪怕是表姨姐那里,也不能说。”
“她们两个要好的很,若是表姨姐知道了,若星就知道了,她定然会以为我来找舅舅舅母告状,恐怕更不愿意理我了。”
若是一般的人家,听了这话定然就顺着说下去了。
但苏志远毕竟是个“虎父”嘛,“那你是来做什么的?”
话音刚落就被姚大娘子踹了一脚凳子腿,“放心吧,我们就当你没来过。但是你得解释清楚,为什么刚才要说让若星就在苏家住下。”
苏志远一脸崇拜地看着姚大娘子,内宅里的事情他搞不懂,关键时刻还得是大娘子。
但是此时此刻,苏志远却忽然意识到了顾景尘要去做什么,“王爷,南边的战事,当真要打?”
顾景尘点头:“此事已经由不得我们不战了。蒙云泽运筹帷幄,早有吞下大雍之心。”
“只是如今时机未到,他们还不曾露出过利刃。若是等他们亮了兵器,我们可就被动了。”
苏志远也是沙场老将,听得顾景尘这样说,也看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但他心中依旧抱着一丝侥幸:“蒙云泽地处荒凉偏僻,资源少兵力缺,又是女君治国并不爱扩张。”
“自大雍建国开始,蒙云泽一直安分守己。会不会是情报有误,所谓的屯兵只是部落之间开战呢?”
顾景尘却摇了头:“苏家是累世的武将,于领兵打仗一事上比我自然是强,可苏家一直在北境边疆驻守,那些游牧民族到底与毒蛊门并不相同。”
说到这里,苏志远才紧紧皱了眉头:“可大雍南边驻守的那些军队以许多年未经战事了,对方又善用毒,兴许还能操纵傀儡……这一场恐怕并不好打。”
听到苏志远这样说,姚大娘子终于忍不住急了起来:“官人,快想想法子。”
顾景尘安慰道:“舅母莫慌,我亲自领兵去前线,必能大获全胜!”
他这一句话不仅没安慰到姚大娘子,反而把人说得更着急了。
姚大娘子也顾不得什么僭越、逾矩,一把拉住顾景尘的手:“不成!你万不能亲自领兵!你去了,若星可怎么办!”
顾景尘微笑着拍拍姚大娘子的手:“舅母不急,我心中有数。去年我不也上了战场,不是全须全尾地回来了嘛!”
姚大娘子瞥了苏志远一眼:“去年你舅舅在,这可不一样。”
眼看就要得罪顾景尘了,结果姚大娘子画风一转:“有他给你做垫背的,谁还能不放心?再说了,去年你也没娶我们若星呢。”
顾景尘清了清嗓子:“今年成了亲,有了媳妇有了自己的家,感觉性命确实贵重了许多呢。”
苏志远沉声说道:“要不,还是我去吧。北疆那边让廉靖和维国守着,我去南边。”
顾景尘摆摆手:“不必,苏家军一直守在北面,以骑兵见长,且大多都不会水。难免俱是川泽,必得要水性好的兵士。”
“苏家是大雍重臣,不是一块砖石,哪里有用就搬到哪里。”
姚大娘子快哭出来了:“还是我的晴舟好,她可不会像你们这么不省心。”
顾景尘走后,这一早上姚大娘子都心神不宁,坐立不安。
苏晴舟来找她母亲说话,见到姚大娘子这副样子,到底是母女连心,便猜出了有大事发生。
这样的情况本在武将人家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苏晴舟自小就在此事上有些智慧,三下两下便将姚大娘子的话给套了出来。
其实池若星昨晚是偷偷跟着苏晴舟在苏家住的,被苏晴舟拉着说了一宿的悄悄话,早晨正躲在房中补觉呢。
苏晴舟听到消息之后,便忍不住赶紧跑回去,同池若星把事情说了。
苏晴舟是万万没想到,自己的表妹明明嫁了个身份显赫的王爷。
却还是要做武将家的妻子一般,独自在京城里守着偌大的宅子,担心前线的丈夫。
池若星一拍桌子:“好机会啊!”
苏晴舟吓得腿都软了:“表妹,你不是吧?”
池若星显然没听见苏晴舟说的什么,犹自兴奋道:“表姐,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
苏晴舟哆哆嗦嗦地:“若星表妹,你听我说,你们到底是有了夫妻的名分,又有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弑夫这种事,实在是太过大逆不道了。”
池若星:???表姐你在说什么诛九族的话?
池若星艰难开口:“表姐,我的意思是,我赶紧回去将易阳推荐给顾景尘。若是这一趟易阳赚些军功回来,你俩的事可就容易多了。”
“北面苏家军时不时打那一场小战,跟打个群架区别不大,若想要娶你这个侯府嫡姑娘,不得熬上好些年月。”
果然池若星这样一说,苏晴舟的眼睛也亮了起来,“还真是个好机会,可是,易阳他真的会打仗吗?他上了前线会不会……”
池若星皱眉道:“你怎么会这样想,旁人跑不掉,他变成个猫儿模样难道还跑不掉?”
苏晴舟还是不放心。
池若星也没理会,收拾收拾东西麻溜地走了,先去小院提溜着易阳的后颈,然后使着神行诀回摄政王府。
这神行诀一出,易阳这只千年大公猫差点吓尿,落了地才苦着脸求饶:“大姐头你怎么飞的这快?”
池若星看着易阳生生在路上被吹出的三七分陷入了沉思。
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修为怎么好像又长进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