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氏不由撇了撇嘴,她也看出来了,不就是来了月事吗有什么大不了的?在座的女人哪个不来月事,也不见老太太这样的大惊小怪。沈沅钰嫁过来也不过才一个月,老太太就这样偏心,真真是叫人想着就不爽快。
她却不想想以真心换真心,沈沅钰发自内心地对郗氏尊重敬爱,时常来开解陪伴郗氏,郗氏又不是傻子,自然能分辨谁对她真好谁对她假好。
何氏就故意插话打断沈沅钰和郗氏,她用帕子掩着嘴笑道:“二郎这是遇见什么好事了?连我那院子里也有不少滥竽充数跑到你那领赏钱的。”
庾璟年待她可就不像对郗氏那般恭敬了,只淡淡道:“的确是有件好事!”便不再多说。
何氏见他态度如此,却又不敢表现出心中的不愉。庾璟年的态度对庾亮上位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何氏可不敢在这种情况下得罪他。
又说了一阵子话,郗氏便道:“你们都散了吧,二郎和二郎媳妇留下来陪我用早膳。”
众人纷纷起身给郗氏行礼退了出去。
郗氏就让沈沅钰坐到自己的身边,拉着她的手上看下看,看得沈沅钰脸色酡红,郗氏才笑道:“好好好,这下我就放心啦!”
郗氏抬头一看,庾璟年还傻乎乎地坐在那,便嗔道:“我和你媳妇说几句体己话,二郎且到外间坐会儿去。”
庾璟年就起身去了外间。
郗氏就按着沈沅钰的手问她:“觉得怎样,可疼不疼?”又给她讲了很多女人生理方面的知识,叫沈沅钰不要害怕,真真宛如慈母一般。虽然沈沅钰身经两世,什么都知道,见郗氏如此待她还是觉得心里暖暖的。
郗氏就笑:“今天早上,我听见下人进来禀报说是二郎心情好,在院子里头见人就散钱,我就猜到必是此事。当初二郎得到消息要封郡王也没见他如此高兴,可见二郎是真心爱重你。你们日后好生过日子,什么时候给我生个白白胖胖的大孙子,我这一辈子才算是圆满了。”
沈沅钰不由低下了头,脸色羞红地道:“老太太……”
老太太又道:“该叫一班小戏来祝贺才是?”
沈沅钰不由微微一囧:“老太太,不必为了我,如此兴师动众!”
老太太到底还是给沈沅钰叫了一班小戏,就摆在了芷兰堂,又请了何氏、阮氏以及庾之瑶、庾真等妯娌小姑子们,大家一处说笑,表面看起来其乐融融,仿佛前几天阮氏被推入冰湖那件事完全没有发生过。
就这样过了五六天,沈沅钰身上终于干净了。因之前老太太专门告诫过庾璟年,叫她不要那么猴急,庾璟年就又忍了两天。
到这一天,沈沅钰瞧着庾璟年看她的眼光就跟饿了半年的狼似的,眼睛里都冒出绿光了,沈沅钰心里不由竟升起一股愧疚的感觉。
要是按照现代人的观点,最好十八岁以后身体完全成熟了再去做那种事,不过要让庾璟年再等上三年……估计将军大人毁灭地球的心都有了。
沈沅钰纠结了半天,算了,入乡随俗吧,葵水都来了,就表明女孩子生理上已经成熟了,这个时代的女人都是这么过过来的。
更何况,其实自己对那事儿也有那么一丢丢期待的。
到了晚上,两人换上中衣上了床。庾璟年习惯性地把手伸到沈沅钰的胸前,试了一下她的尺寸,低笑道:“我就说吧,只有多摸摸这里才能长得更大,叫我说中了吧!”这一个月来,沈沅钰胸前的两个小包子的确是大了不少,至少看起来已经颇具规模了。
沈沅钰就低啐了一口:“变态!”
她说话的声音有些含糊,庾璟年没有听清楚,就问了一声:“你说什么?”
沈沅钰哼哼了两声,“我什么都没说”。庾璟年哪里肯信,道:“你一准是又说我的坏话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一翻身就把沈沅钰压在了身下,这么多天以来,两人在这张床上耳鬓厮磨,这样的场景都试过无数遍了,除了没有真正做那事,别的能做的早都做完了。
不过今天格外有些不同。一个软乎乎的身子在怀里,庾璟年不可遏制地感觉到全身的血液都朝着一个地方涌了过去,他的嘴唇在沈沅钰身上密密吻过,灼热的呼吸扑在她的脸上,沈沅钰听见他呼吸愈见粗重,能够感受到他正在竭力压抑自己的*。屋子里虽然只燃着一只蜡烛,暗暗的光线里庾璟年动情地凝视着沈沅钰,眸子里似乎有勾魂摄魄的魔力直让人沉溺进去。沈沅钰不由心中一软,心想择日不如撞日,干脆就今天算了。
她一咬牙,一面主动吻上他的薄唇,一面把手伸进他的中衣里面,在他的光滑的皮肤上轻轻摩挲着。
沈沅钰的手在他背上一阵轻抚,男人精壮的后背上却有一块很大的疤痕,她不由得顿住了,这不就是温泉庄子上,她帮庾璟年取箭头留下的?
她心里忽然涌起一阵难以言语的感觉,既感甜蜜,又觉得心疼,喃喃道:“这是我在你身上留下的记号,你是我的,都是我的!”
就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就仿佛点燃了火药桶一般,庾璟年很快就意识到了这是沈沅钰无声的邀请。此时沈沅钰的声音在他听来也魅惑无比,在庄子上的时候他就已经动了心,现在终于可以完完整整地占有她了。庾璟年把她的手按在那疤痕处,只轻唤一声“阿钰”,几乎一下子就爆发了,沈沅钰都不知道自己的小衣亵裤是什么时候被脱掉的,男人的动作是永远快过思维的,沈沅钰还没有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就觉得一阵撕裂般的痛苦袭来。
她来到古代这么长的时间,一直都是千娇万宠的被捧在手心里,还真没有受过什么苦,这时候忍不住就哭了出来。
庾璟年其实才刚进去一点点儿,见自己把媳妇都弄哭了,一时之间不由也有些露怯了,毕竟他也是第一次!
“阿钰,阿钰……”他柔声叫着沈沅钰的名字,“……你怎么了?”
“我疼!”沈沅钰带着哭腔说道。
庾璟年进退两难,一时不知该怎么办,“要不,咱们改天再试?”
沈沅钰哭了两声,觉得下面没有那么疼了,既然都这样了,还下次什么啊?前世她就听说过,第一次要是弄不好,很有可能造成阴影,搞得女子以后都不想再做那事儿。
她可不想变成那样。就吸着气道:“不用,你轻点,咱们慢慢试验!”
按照庾璟年的本意,他当然是不愿意半途而废的,沈沅钰这话就正合他意,就耐着性子慢慢动了起来。等过了一会儿,沈沅钰适应了那种疼痛,慢慢地她也变得食髓知味了起来,沈沅钰的哼哼声也就慢慢变了味道……
庾璟年的动作也就慢慢快了起来……
今天在外间上夜的是蕊心和金灵。两个人在里头做那种事儿,一直是压低了声音的。不过金灵是有武艺在身的女纸,听力格外的灵敏,沈沅钰第一次痛叫出声的时候声音比较大,她就听见了,当时就想叫一声“小姐怎么了”,多亏了蕊心这个过来人眼疾手快,一把捂住了金灵的嘴。
“千万不要乱说话!”今天金灵要是敢打断将军大人的初夜,明天他能把金灵给撕了。蕊心这段时间经常在外头上夜,是知道将军大人忍得有多辛苦的。她其实一直觉得,庾璟年能为小姐做到这个份上,已经算是一个极品好男人了。
金灵觉得这个世界越来越理解无能了,明明小姐在里头都哭了,蕊心姐姐偏偏一脸高兴的样子,还不让她问一句。
就低声问了一句:“蕊心姐姐……”你确定不让我问一句吗?
蕊心十分确定地点头,“你就当什么都没听见。”把她摁到床上去,“我的傻姑娘,你赶快睡觉吧,明天就等着再接咱们二爷的赏钱吧!”
金灵不懂,十分的不懂,“为什么?”为什么小姐哭了,明天二爷还要给她们发赏钱?
蕊心就用被子把金灵的耳朵给蒙上了,没好气地道:“别问那么多为什么,等将来你成亲了,就什么都明白了。”
好不容易把金灵安抚住了,蕊心才松了一口气,哪知道金灵虽然隔着被子,却仍能听到声音,不大一会儿她的小脑袋就从被窝里探出来了:“蕊心姐姐,你听,小姐好像在哭诶,你听,嘤嘤嘤……”咦,怎么好像不对?
蕊心面红耳赤,差点儿给金灵跪了。“我的小祖宗,你就给我老实睡觉不成吗?”她是真急了,找了两团棉花来给金灵塞到耳朵里,然后命令道:“睡觉,快,立刻!”
好不容易安抚了金灵小祖宗,蕊心听着里面隐隐约约传出来的声音,蕊心也有些不好意思。不过她可不敢把自己的耳朵也堵上喽,她估计过一阵子里边就该要热水洗澡了。
不过叫她没想到的是,这“过一阵子”一过就过了一个半时辰,里面才传出声音。蕊心迷迷糊糊之间,都已经睡过去好几次了。
果然是和她要热水,不过这次出声的却不是沈沅钰,而是庾璟年。她心里暗暗咋舌,心想二人不过是初尝禁果,怎么折腾到这么晚,得找个合适的时间找人好好规劝一下姑爷,小姐年纪还小,身子还没有彻底发育成熟,可禁不起这样挞伐。
庾璟年初尝个中滋味,十分地乐此不疲,缠着沈沅钰一连来了好几回。庾将军本来身体素质就棒棒哒,这阵子又被沈沅钰逼着,又是吃素又是喝大补汤的,失去的元气也慢慢补充了回来。沈沅钰也是作茧自缚,没成想帮着夫君补身,补好了庾璟年第一个对付的竟然就是她!
若是不是后来沈沅钰连连告饶,庾璟年觉得自己还可以再弄他个三五回。
蕊心刚才就已经吩咐小厨房备着热水了,这刻按照庾璟年的吩咐用浴桶装了热水,叫醒了金灵,两人一起把水抬了进去。蕊心悄悄向里面看了一眼,借着昏暗的灯光,见重重纱帐之中,沈沅钰被裹在如云的绣被之中,被子盖到她的肩膀,露在外面的肌肤雪白光洁,耀人眼目,隐约间见床榻上一片狼藉。庾璟年披着一件中衣,看上去仍是龙精虎猛的。
蕊心不敢再看,连忙低下了头。
看见金灵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到处乱瞅,还友情提醒了她一句:“低头,别乱看!”
庾璟年道:“把浴桶放在那儿,你们退下吧。”
蕊心算是明白了,庾璟年大概是打算在这里帮沈沅钰沐浴呢。就问了一句:“要不要奴婢们伺候奶奶入浴?”
庾璟年道:“有我呢!”意思就是要亲自动手了,蕊心和金灵就匆匆行礼退到了外间去。
庾璟年趿着鞋下地,转身看着沈沅钰那张略带着潮红的俏脸,目光中是一片难以掩盖的温柔。直到刚才,他真真正正地占有了她,他才觉得她是完全属于他的了。那种感觉并不仅仅是简单的占有,还有沉甸甸的责任。他觉得,自己仿佛一下子成为了真真正正的男人,从前,哪怕是带领十万大军纵横沙场,也没有今天这样的感觉。
他发誓,从今以后,他要好好地保护这个女人。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庾璟年抓住她露在外面的光滑的肩膀轻轻摇了摇,在她耳边轻声道:“阿钰,起来沐浴啦!”他自己都没有发觉,他的声音是多么的温柔。
沈沅钰其实遗传了沈昀的部分基因,十分的爱干净,不过刚才一番体力运动耗尽了精力,她现在是一丝力气都提不起来了,只觉得浑身疲倦欲死,只想立刻睡去,庾璟年在她耳边说话,她虽然听见了,可是连回答的力气都没有了,只哼哼了两声。
庾璟年不由莞尔,想起刚才自己大展雄风的样子,他不由嘴角微翘,露出一个得意的表情来。见沈沅钰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他对自己的“战斗成果”表示满意,就干脆直接伸手抱起了沈沅钰。
沈沅钰又哼哼了两声表示抗议,她如今寸缕无着,倒是也方便,庾璟年就直接把她放在了浴桶里,一时间屋里便响起了哗哗的水声。
庾璟年向丫鬟要了三次水,才把沈沅钰洗白白了,又让金灵进来换过床单,这才抱着沈沅钰美美地睡了过去。
多年来在军营中养成的生物钟让庾璟年早早醒来。一看沈沅钰正蜷缩在自己的胸前,睡得正香,甚至还流了一点口水,一时间庾璟年觉得媳妇真是可爱到爆了。
他爱怜地用手背帮她擦了擦口水,轻手轻脚地下地,自己穿上中衣走了出去。蕊心和金灵早已起来,见庾璟年走出来,一起躬身行礼,“二爷!”
“嘘!”庾璟年压低了声音:“你们奶奶累了,现在还在睡着,小声点儿!”
两人连忙点头答应,蕊心就找出一件外袍服侍庾璟年穿上,等穿好了,彩鸾和彩凤也过来换班来了。庾璟年便和颜悦色地打发她们回去歇着,又道:“你们几个伺候你们奶奶十分尽心,也都辛苦了,等会都去账房找张管事,每人支一百两银子,算是我给你们的奖赏。”指着她们四个大丫鬟,意思是人人有份。
呃!金灵抬头看了蕊心一眼,心想还真叫蕊心姐姐说对了,二爷果然打赏她们了,还一赏就是一百两,手笔可不是一般的大。
嗯,自己跟着这样的主子混几年,都可以变成一个小富婆了。
蕊心也在肚子里暗笑,这位二爷也挺有意思的,平日里脸黑的像是个黑包公似的,不过一高兴就给人发钱,这可真是个败家的……好习惯!
彩鸾见时间不早了,暗暗焦急起来,就准备进去叫沈沅钰起身,却被庾璟年拦了下来。“你们奶奶着实累了,就叫她多睡一会儿吧。”
彩鸾忙道:“可是再不起,给老太太问安就要晚了时间了!”沈沅钰毕竟是新媳妇,若是刚刚嫁过来,请安便迟到,是要叫人背后议论的。
庾璟年却老神在在地道:“这个你们就不用管了,我自会给老太太说的。”又吩咐了丫鬟们让沈沅钰好生地休息,这才自己独个儿去了郗氏的芷兰堂。
平日里沈沅钰过来问安都是掐着时间来的,既不是最早也不是最晚,今日庾璟年去的却是有些晚了,何氏和庾之瑶等已经到了半天了。见庾璟年又是一个人来的,都有些奇怪。
没等郗氏开口呢,何氏便率先问道:“二弟妹今儿怎么没来!”
庾璟年便对郗氏道:“阿钰昨晚有些着凉,早上醒来身上就有些不舒坦,我便让她留在了蘅芜苑。还望老太太不要见怪!”
郗氏也是过来人,况且是知道内情的,看见庾璟年精神奕奕,眼角眉梢都是餍足,略一思索便也明白了。不由十分欢喜地笑道:“既然身上不舒坦,你回去和你媳妇说,让她好生修养几日,就不用日日来给我这老婆子请安了。”
说了几句,老太太打发了众人散去,独独留了庾璟年。郗氏拉着他的手,对他是越看越满意。庾璟年她是从小看着长大的,见他早早没了娘,庾文泰又不待见他,明里暗里的对他就多有回护。而庾璟年是恩怨极分明的人,郗氏对他的好他一直记在心里,因此郗氏虽然不是他的亲祖母,可他却把郗氏当成亲祖母那样敬着。
如今他和沈沅钰终于圆房,郗氏的一块心病也就去了,剩下的就等着抱重孙了。
“好!好!好!”郗氏一连说了三个好字,庾璟年也明白过来,郗氏这是看出来了。他就不由得脸色微红,到底有几分无措。
郗氏见他如此,甚觉有趣,觉得自从沈沅钰嫁过来之后,庾璟年是越来越有“人”味了。就道:“你们能这样和和美美的,老婆子我也就放心了。”
庾璟年不知说什么好,只好傻乎乎地点头。郗氏更是发笑,又道:“不过有件事我必须要嘱咐你几句。你媳妇年岁还小,身子骨还没有完全长开,你要多多疼惜她,切不可过频过密,沉溺于此。倒时候不但伤了她身子,也坏了你的身子,于子嗣上更可能有所妨碍!此事你要切记!”
老太太从来没有和他说过这样的话,庾璟年一时面红耳赤。说真的,今天一早上他的脑子里都是昨天夜里香艳的场景,恨不能回去再和沈沅钰滚一回床单。老太太的话却像是一瓢凉水一样的惊醒了他,让他意识到,想起昨夜她流着眼泪祈求自己放过她的可怜样子,他那娇嫩的小妻子的确经不起这样的征伐。他便郑重点头道:“老太太放心,孙儿一定会注意的。”
郗氏知他一言九鼎,既然答应了自己就一定会照做,这才放心地放他离去。见他走时那有些狼狈的背影,不由开心地哈哈大笑起来。
笑了一阵子,由不由叹了一口气。刚才那番话本来该是他的娘亲亲自告诫他的,可是如今,只能由自己这个姨婆来教导他,这么一想,庾璟年还真是个可怜的孩子。只希望他有了媳妇,以后能开开心心的吧。
庾璟年有些狼狈地出了芷兰堂,疾步回到蘅芜苑,想起沈沅钰那温软的身子就觉得心头火热,虽然答应了老太太,不能和她怎样,但是摸摸亲亲也是好的。一时间越走越快,到后来更是健步如飞。将军大人人高腿长,跟着他出来的小厮叫苦不迭,一溜小跑才能勉强跟得上他。
哪知道到了家门口,就听见里头传来一阵的欢声笑语,庾之瑶的声音远远地传来:“我在芷兰堂听说二嫂病了,着实担心,这才赶过来看你。现在看起来倒是并不怎么严重,我也就放心了。”
紧接着一个公鸭嗓子也嚷道:“我也是我也是!听说钰姐姐病了,我也很担心来着!”却是庾璟年的九弟庾昱。这小子颇有妇女之友的潜质,和府中的绝大多数姐妹都十分亲近,一来二去也不知怎么的,和沈沅钰也混熟了。他不愿意叫沈沅钰二嫂,却管她叫“钰姐姐”,沈沅钰也就随他去了。
庾璟年心里颇有几分不爽快,自己还想着回来和媳妇黏黏糊糊的过二人世界来着呢,结果这俩电灯泡不请自来。
就咳嗽了一声,自己掀了帘子,大步就走进屋里去了。见庾之瑶和庾昱两人一左一右坐在两张太师椅上,沈沅钰垫着一个弹墨大迎枕,正和两人寒暄,脸色虽然镇定,但是多多少少带了一点儿尴尬。
庾之瑶和庾昱是来瞧病来的,结果到了才发现沈沅钰日上三竿了还在睡大觉,关键问题是她红光满面的,怎么看也看不出半点生病的模样。庾之瑶两人虽然不好意思揭穿她,可是很显然俩人都知道沈沅钰压根儿就没病。
沈沅钰只觉得尴尬的要死。总不能告诉他们,“你们二哥昨天晚上在床上太卖力了,弄得我全身散架了似的,到现在还爬不起来!”
只能哼哼哈哈地和他们打招呼,好不容易捱到庾璟年回来了,就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她初尝人事,如今眼角眉梢还带着风情,庾璟年被她这一眼蹬得身子酥了大半边。还只当她是给自己抛媚眼。
见了自家的弟弟和妹妹,他就越发地看不顺眼。却又不能直接发话撵了他们走人。只得受了两人的礼。然后有几分严厉地对庾昱道:“刚才我在外头听见,你管你二嫂叫什么?钰姐姐?什么乱七八糟的!没礼数,不懂事!”
庾昱对这个二哥的感情是十分复杂,是既孺慕又崇拜又有几分害怕。很想和他亲近,却又有几分怕他。
见庾璟年这么说,他立刻就萎了,也没有在沈沅钰面前的甜嘴儿了,期期艾艾地道:“二哥,我我错了!以后再不敢了!”
其实沈沅钰早就看出来了,庾璟年对于庾昱这个弟弟还是十分疼爱的,琅琊王府里的公子,很多都随了庾文泰,都渣的可以,和庾璟年的关系也都不好。唯有这个小九弟,可能是因为年纪还小吧,颇有些出污泥而不染的意思。
庾璟年的逻辑就是,肯沉下脸来训斥你,那是看得起你。若是旁的弟弟,别说训斥,庾璟年连看都懒得多看一眼,想到蘅芜苑来,那更是没门儿!
沈沅钰见庾昱战战兢兢的,一副小可怜的样子,忍不住道:“好了好了,也不是什么大事,九弟愿意叫什么就让他叫什么好了,你就少说两句吧。”
现在沈沅钰说一句话,比旁人说一百句都好使,庾璟年这才对庾昱道:“下不为例,你坐下吧。”
因到了饭点儿,沈沅就干脆留了庾之瑶和庾昱两人在蘅芜苑用饭。
席间庾之瑶凑到沈沅钰耳边促狭地道:“二嫂,二哥待你可真好!”帮着圆谎都圆到老太太那里去了,能不好吗?
沈沅钰:“还好还好!”转头就把手伸到椅子下面,在罪魁祸首的腿上掐了一把。
庾璟年的脸上一瞬间表情变得有几分狰狞。
庾昱正好看见了,连忙屁颠颠地问了一句:“二哥你怎么了,是不是哪不舒服!”
庾璟年就夹了一个蟹黄包塞进庾昱的嘴里:“吃你的饭吧,以后大人的事儿,你一个小孩子家家的少打听!”
庾昱在心里默默流泪:“我又说错什么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