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研大哥!星彩姐姐!”关银屏亲昵地迎上来打招呼道。
“屏儿,令尊何在,吾有要事相告。”独孤彻现在急需汇报事情,没功夫回应小百灵的热情。
“家父尚在公堂理事。”
独孤彻听罢,即往寻关羽。刚出门,就听见关银屏小声问道:“星彩姐姐,大哥可是此行不顺?往常虽不常笑,言语间却也轻松,为何如今如此阴沉?”
“前日大哥尝与家父斗了一阵,似有些郁郁寡欢。”张星彩如常解释。
你才被你爹打自闭了!独孤彻心里忿忿不平:说我坏话,还让我听见!好你个星儿!遂将头一偏,从大门口探了回来。
银屏戳了戳星彩的腰,挤眉弄眼提醒。
星彩初时不明就里,看到银屏眼神飘忽,转头却正对上独孤彻那耐人寻味的眼神,哗啦一下把关银屏推入内厅,反手把门一关。
这俩丫头。。。
正事要紧,独孤彻迅速到荆州府衙报到,随后将刘备嘱托的事,以及诸葛亮法正的计划一一汇报关羽。
关羽沉思良久,说道:“关某北征耗损已多,荆州军大部无力再战,且粮草不足,恐暂无与江东交战之力。”
“主公未尝言此行期限,只教早作准备,二位先生足智多谋,亦必知荆州状况,况主公已令关将军诸事自决,无需汇报。”独孤彻位微言轻,目前也只有提建议的权利。
“嗯,是当休养生息。”
正商议时,却传来八百里急报:曹营大将徐晃、从事满宠起兵两万,已至襄阳三十里处,廖化紧急求援。
“嗯?哼!”关羽发出了标准的关羽式表态。
“君侯,这……”马良清楚:如今荆州疲弊,关平关兴又被派去巡查荆南,一时也只有关羽坐镇,也清楚关羽这是准备亲自迎战。
“徐晃是欺我荆州无人也,关某此去,令其不攻自破!”关羽猛捶桌面,怒道。
“华神医言君侯不可动武,此一时彼一时也,如今无可战之兵,君侯万不可以一城一地之得失,损千钧之体,失主公大计。”马良知道关羽心思,但该劝还是得劝。
“关某未尝不识季常所言,然襄阳乃荆州门户,得之可西通上庸,南庇江陵,魏若得之,则荆南如利剑悬顶,不得安宁。是以关某非去不可。”
“关将军,某有一议,不知当讲否?”独孤彻见缝插针道。
“讲。”
“存人失地,人地皆得,存地失人,人地皆失。荆州现状,襄阳决计不可再守,然却亦不可轻与徐晃。”独孤彻当活学活用,毕竟这个思想是经过实践理论再实践验证过的,说说无妨。
关羽也知道襄阳绝难守御,亦不想轻予徐晃,正自烦闷,如今听此说法,也来了兴致道:“此话怎讲?”
“某依城而守,阻徐晃数日,再遣军士护送襄阳百姓南迁,留一座空城于彼,吾等倒也不亏。”
关羽心道:这做完手术开始倒不觉得疼痛,这几天愈合时期却是痛苦不堪,略有牵引便痛入骨髓。故而自己此去,也就想争个面子。交于此子历练,亦是好事。遂道:“此事便交于博研处理。”
“必不辱命。”独孤彻官话官说。
这就叫你也不知道明天和变化哪一个先来,徐晃搞这么一出,自当先解决眼下事情,东吴问题也只能搁置。
独孤彻一路思索,踏入关府,只听两声“大哥,大哥。”视之,却是俩姑娘躲在门口,还显得有点怯。
“嗯?此何意也?”
“我等,不当私,私议大哥。”星彩断断续续说道。
哦对!你不说我都忘了,还想找你算账来着。独孤彻准备“新账旧账一起解决”,遂笑道:“哈哈哈!吾焉有那般小肚鸡肠?惟说笑耳。”
“吾说大哥无意计较,姐姐又不信。”关银屏说笑着和张星彩肢体互动。
“我…”星彩语无伦次,赶忙转换话题问道:“大哥此去,可有消息?”
独孤彻叹道:“唉,徐晃来夺襄阳,吾即刻启程。”
“星儿愿相助。”“屏儿亦愿往。”两人很是坚定地表示。
“此去乃是三千对两万,危险重重,这…”
“去吧。此事本不应汝独力承担,多分助力,亦是好事。”一声中气十足的命令传来,却是关羽。
“谢父亲!”“谢关将军。”三人分别回应道。
独孤彻心下吐槽:您老可真心大啊。就不怕我把您闺女拐走?哦,我已经实质上拐走了。
……
只是当独孤彻一行人赶到襄阳后,方觉自己不该在调研之前发言:这襄阳守个屁啊!城防基本在南面,北面就光秃秃一面墙,连架床弩都没有,这依城据守个锤锤!好在这是实打实的三千生力军,和实打实的城池,倒还有斡旋的余地。
独孤彻清楚自己只是战时指挥,人主簿官职还在自己之上呢,故言语自然得放恭敬点,否则抗命事小,误事是大。遂唤来廖化好言商议道:“廖将军辛苦,今襄阳不可久守,当以救护百姓为上,望将军连夜召集百姓,早图退计。将军以为如何?”
“嗯......确是此理。”
待廖化去办事后,独孤彻又带着张星彩关银屏去城头查看,却见徐晃尚在三十里外扎营修整。知是徐晃料定荆州无人,欲以上上士气,一战夺城。
哼,我不是人啊!
独孤彻心中不爽,便决定再添点作料,遂吩咐道:“星儿,带些许士兵,将城南防务损毁,无法拆卸者,焚之即可。”
星彩心领神会,前去搞拆迁。同时独孤彻又把“関”字旗竖起来。
这时城头还剩个银屏,正趴在城墙上,歪着脑袋目视独孤彻。
好屏儿,别介,受不了。独孤彻被看的不自在,戏道:“看我做甚?看徐晃去。”
“大哥可有用得屏儿处?”关银屏问道。
“吾有一计,只看你胆量如何?”
“何计?”
独孤彻边擦拭弓箭,边说道:“届时徐晃来战,汝可敢引兵往应之,招之单打独斗,吾隐于外侧,待机射杀之。”
“呃,敢!”关银屏略作思考,便应了下来。
其实这不是什么高明的计策,也很不讲武德,关键是成功率也并不很高。但独孤彻意在拖时间,倒也无所谓能否得手。
不多时,徐晃修整毕,当即引军杀来。
独孤彻在远处看的真切:关银屏出阵,也许是嘴笨,也许是根本不知道说啥,就骑马提刀直挺挺杵在军队之前。
徐晃似乎也有点懵:再咋的不至于叫个女娃娃打头阵吧?
“娃娃,莫要逞强,军阵非女子易入,速速退去罢。”徐晃倒也有礼貌。
“家父乃是关云长!阁下欲取襄阳,先问过吾手中大刀!”
好气魄!独孤彻不禁感慨:这关银屏平时看着没啥杀伤力,搞起事情来也是毫不含糊。
“贤侄女乃是云长兄虎女?难怪有此胆气,汝父兄何在?”徐晃听后十分吃惊,本以为这次对手至少是关平,结果是个小姑娘,莫非是他关羽羞辱自己?但关羽从不干这种事啊!遂尝试套话之术。
然后关银屏就不会说了。。。
“要战便战,莫要对话!”憋了一会,关银屏憋出这八个字。
徐晃笑道:“如此,便试试汝武艺,只是莫道吾以大欺小。”说罢,挥动那大斧,拍马出阵。
关银屏也不甘示弱,提刀拍马而出。
咣!
刀斧碰撞,刺耳的金属碰撞声远远传开。徐晃再次吃惊,说道:“不愧云长兄千金,竟有如此力道!”
关银屏也不答话,只顾聚精会神与徐晃交战。
独孤彻一开始就没打算让此战久持,徐晃毕竟是徐晃,不可能是关银屏能打得过的。只见堪堪二十回合,关银屏刀法渐渐散乱,左支右绌。又由于是第一次上战场,心里先乱了起来,挡掉一斧后,拍马就走。
独孤彻见状大叹不好:这不是把后背完全暴露了?要是徐晃此时射出一箭,那不是香消玉殒了?
好在徐晃也没动手,而是说道:“贤侄女有些武艺,吾不杀汝,速唤汝父兄来战。”说罢,亦自拍马回军。
“嗖!”
利箭划破空气,从一个谁也想不到角落射了出去,直挺挺地飞向徐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