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哥没那么傻,也没那么冲动。独孤彻这么搞,还是一字宗旨:拖。
“呼哧,小子,汝倒沉得住气。”打了近八十回合,呃,确切来讲,是攻躲演练了八十回合,徐晃也是累了,拖斧于地,喘着气无奈的说道。
独孤彻亦不答话,似笑非笑地挺枪而视。
这场面,但凡是个暴脾气的人绝对一口老血喷出。不过徐晃好歹是当世名将,自然不会因此乱了心性。缓缓后退,不再打斗,问道:“阁下姓甚名谁?”
“独孤彻。”独孤彻也见好就收,正式回应。
徐晃心道:这小子,跟个泥鳅一样,恁般滑溜,又恁般皮实,自己这么激他却还是心如止水,反倒言语回击搞的自己气血上涌。再打下去,让这泥鳅找到破绽,反给自己一下子,折了一世英名不说,搞不好还要交代在这里。
独孤彻见他在那里一人一马矗立不动,又激道:“公明战又不战,退又不退,却是为何?”
徐晃现在只想骂人,但骂谁呢?眼前这个估计骂不过,于是又强忍怒意劝自己:算了算了,回回回。
至此,两家鸣金收兵,待时再战。
独孤彻此时方有闲心打量徐晃军队,而一个并不魁梧,但十分挺拔的身影,和那散发的气息,令其十分不安。尤其是他的坐骑,和其身后一部分露在外边的士兵的坐骑,更是典型的重骑兵装扮。徐晃哪来的重骑兵?难道是亲信将领?独孤彻一时间也没想到什么太具有威胁的事物,也只倒是自己多虑了。
……
襄阳城内,所有人按部就班的各司其职,廖化已经准备妥当,整装待发。
“廖主簿带两千人马,护送百姓,先行南下,吾率余部阻挡魏军。”独孤彻言语间已显疲惫道。
廖化怀疑自己耳朵出问题了,问道:“参军只留千人?”
“然。”咱没必要再确认一遍好吗?独孤彻无力解释,遂道:“时间紧迫,主簿莫要再问,速速行动。”
“化年岁已高,参军可留有用之身先行,化留守断后。”
廖化突然来这么一出,反让独孤彻有点哭笑不得:老廖啊,你未来可是能把蜀汉送走的百岁老人,我这还未必活得过你呢,另外,你凭什么觉得这是舍生取义呢?遂道:“主簿勿虑,吾自有脱身之计,速速启行。汝等愈速,吾此处愈得安全。再者,*&*^#。”
独孤彻送走廖化,回到城楼。还是那个24K的大眼睛,还是局促不安的小百灵,说道:“大哥,屏儿不求大哥教训徐晃,只求大哥平安。”关银屏见其和徐晃恶斗了大半天,尤其见他从头到尾是劣势,还硬耗着不退。很担心大哥是想为自己争口气而拼命,但又怕伤其颜面,只好如此劝道。
呵,食言?这可不是我的风格。独孤彻岂听不出其弦外之音?遂安慰道:“好屏儿,大哥并非一时冲动,亦绝非空口无凭,莫要忧虑。”
“大哥,星彩姐姐何在,屏儿已一日不见矣。”关银屏又问道。
“还在城中。”独孤彻神秘一笑,并不明说。
……
“报,徐晃强攻北门!”传令在门口喊道。
独孤彻和关银屏迅速出帐,看向城下,只见徐晃亲自擂鼓督战,魏军将士奋勇争先,士兵如潮水般涌来,震天杀声不绝于耳。
独孤彻当即抄起弓箭,嗖的射死冲到最前面的一个骑兵,喊道:“莫要慌张,敌军虽众,吾有坚城,不足为虑。”说罢,又射死一个骑兵。
守城士兵见主将高高站在城头,与大家并肩作战,也是士气大振,见到云梯搭好就烧,看见士兵靠近就射。
独孤彻看着事态发展,疑虑重重:时已近傍晚,徐晃此时来攻城,是何道理?难不成还想夜战?在都有防备的情况下,有光线优势加视野优势,夜战必定是守城军队大优。徐晃总不可能硬来吧?然而事实是自己这里只有一千人马,其若直接三面围攻硬来,也还真难守住。
一方面守城方毕竟占据的优势太大,另一方面徐晃这支部队是支援樊城那支有一半是新兵的部队,作战能力并不是很强,故襄阳守军没有付出什么代价就打退了魏军的浪潮攻势。两个时辰过后,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襄阳城墙上火把林立,如同白昼,魏军留下了一地尸体和数不清的断梯打完了第一次进攻。
但独孤彻还是觉得不对,事出反常必有妖:如果这只是一次佯攻,那么佯攻的目的是什么?荆州无可战之兵已是早已明牌,故不可能是查探虚实。迂回包抄围城呢?他徐晃不会想用两万兵力围困荆州第一大城吧?又或者说他们不止两万?也不对,要是兵力绝对优势,光靠进攻密度就能破城,那试探啥呢?一时半会想不清楚,也只得暂时作罢。
疑虑之下,独孤彻高度警惕地休息了一夜,清早就去巡视,检查城防。不过多时,魏军第二次列阵挑战,休息了一夜的徐晃站在军阵最前面,目光炯炯,杀气腾腾,似乎对破城十分自信。身旁那个比他略矮一些的将领正和他交流着什么,指着高墙上的荆州军指指点点。
独孤彻忽见关银屏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自己身边,遂指着那人问她道:“彼为何人?”
关银屏确认了许久,摇摇头说道:“屏儿不知。”
独孤彻准备探探情况,遂又是嗖的一箭射去。只见那人毫不在意,快速偏头躲过,反手张弓搭箭射向城上。独孤彻大惊,忙低头闪过,利箭插在其身后的柱子上,还在嗡嗡作响。
好家伙,你们将领人均神箭手?
巳时,徐晃再次发起进攻。
独孤彻乐得好笑,唯心主义?你们真爱搞吉时这一套啊?不到整点不出兵?但乐归乐,这波进攻可不是儿戏。亦沉着指挥守城士兵进行第二次攻防演练:只要没人能先登夺旗,这只能是有一次攻防演练。
或许是受刚才那一箭影响,独孤彻眼睛一直不自觉地对上那个将领,以及他身后的几百个重骑兵。暗自惊讶:昨天我人在下面,看不真切,没想到有这么多重骑兵!
“放!”在短兵相接的白热化时,那将领忽然挥手,一群重骑兵开始对着城楼齐射。
“卧槽!”独孤彻急的直吐出一口母语。
这是外挂啊!你想想,对着高墙射箭,还射上来了,这得多大力道?关键是,这么多人都射的动!
独孤彻心惊之余,又聚焦这些重骑兵:一众人皆是高头大马,浑身裹甲,分批齐射,训练有素。
一个恐怖的念头涌入其脑中:虎豹骑!曹魏全军最精锐的部队虎豹骑!而那个将领,正是曹休曹文烈。
独孤彻当即明白徐晃昨天的试探之意。原来是要等着这一手:利用进攻密度试探防守密度,确保虎豹骑的齐射打出关键效果。毕竟虎豹骑属于奇兵,如果不能一举成功,被对手找到对策破解,那就只能起到压制效果。
既有胆勇过人的一面,又有稳扎稳打的一面,这就是徐晃!
独孤彻眼见襄阳守军一个一个的倒下去,攻城士兵越来越密。亦迅速采取应对措施,下令士兵:躲到城墙后面,不得露头。放弃第一道防线,放魏军云梯上来。守着云梯上口,伏击先登士兵,进行重点防御,同时往云梯上抛尸体,打乱登梯攻城节奏。
如此一来,虽然守军伤亡骤增,仍力保城墙不失。
“真能士也。”徐晃曹休双双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