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纷纷躲避二人的行人,二人也不在意,贴着路边缓缓前行。
“没事吧,二弟。”
“没事,不烫,大哥,走,去泰昌行,其他人应该已经到位了。”
“走。”
二人保持着速度,拄着不知道哪里捡来的木棍,缓缓的向泰昌行进发。
泰昌行,钱塘一家主要卖胭脂的铺子,顺带手也卖些皂粉、文具、纸张等,最近因为和郑植的合作,这家泰昌行又多了一项收发转运“状元伏特加”的任务。据说,这是钱塘分号,总号在徽京,背后的大东家财力惊人,把泰昌行开遍了越直两地。
郑植兄弟二人,缓步来到了靠近县西的泰昌行,兄弟俩暗暗观察了周围,发现盖伦等人都在附近,而且,给了他一个周围安全的眼神。
泰昌行里,只有三三两两的几个少女,在那里挑选着胭脂,伙计在旁伺候着,老掌柜,双目微闭的站在柜台后面,没看见魏婉茵的身影。
难道是回徽京跟家人团聚了?郑植正想着,只见,泰昌行后面的帘子一挑,魏婉茵的手里拿着一本账册,从后面走进来,身后依旧跟着那个背着长枪的赵信,也就是那个现在负责巡查钱塘一带的副将赵柯的弟弟。
看见魏婉茵在,郑植这才迈步走进泰昌行。
“什么味道?好刺鼻?”
“好像泔水的味道,啊,这哪来的乞丐啊?”
“出去,出去,没看见人做买卖呢,要饭去别家要去”
郑植和郑林一进泰昌行,一句话还没说,味道已经先“惊扰”到了泰昌行里面的众人,那几个少女纷纷掩住鼻息,满眼嫌弃看着哥俩,而旁边伺候的伙计,也是上前不由分说的驱赶着二人。
“住手。”一道清脆的声音,从屋内响起。
只见魏婉茵把账册交给赵信,自己快步走到门前,制止了伙计赶人的动作。
“两位兄弟,是不是饿了?正好我家有刚做的馒头,二位要是不嫌弃,随我去后面取几个给二位兄弟可好?”
郑植没说话,郑林看郑植没说话,自己也没吱声,低头看着地面。
“没事的,二位兄弟,来,随我来吧。”魏婉茵二人不说话,以为二人是不好意思,所以,她直接让二人随她去了后院厨房。
二人默不作声,跟着魏婉茵来到后院厨房,魏婉茵亲自去厨房拿了两个热馒头出来,亲手递给了二人,同时,吩咐厨房,再包几个热馒头和淡水,等下给这两位乞丐带走。
“慢点吃,别噎到了,吃吧,不够还有。”魏婉茵看着手里拿着馒头,却迟迟没有动口的二人说道。
“魏姑娘,没想到还有着如此的菩萨心肠。”手里拿着馒头的郑植,突然开口道。
“嗯....?你是郑植!你怎么变成这样了?”魏婉茵一脸惊诧的看着站在自己右面造型可以说是大宋“犀利哥”,然后,浑身还散发着一丝馊味的乞丐。
“一言难尽,此次前来,我是有一事,特来求魏姑娘的。”
郑植把事情从头到尾的,详细的跟魏婉茵描述了一遍。当然,这其中刨除了自己和郑林要是从泰昌行出不去的计划和他如何认识盖伦一伙及结交赵柯的事,只给魏婉茵讲了自己到安平镇发现自己家被灭门和他根据已知线索推断出来的答案。
“你怎么确定是周家灭了你家。”
“因为我认出了西门那个叫小海子的家丁,他是周家的人,我去周家送过粮食,跟这小海子打过几次交道,认不错。”
“那你想让我怎么帮你?”
“我想跟你借人,灭了周家。”
“你怎么知道我有人?”
“你忘了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场景,而且,刚才明显能看出来你是泰昌行管事的,而且,就看你旁边的赵兄弟,就不是一般人。”
“那你需要多少?”
“你能借我多少?”
“20人。”
“多谢,你不怕吃官司?”
“这事说到底是因为我而起,你家算是遭我连累,既然你有胆报仇,我愿意助你一臂之力,因为,我把你当我的朋友,朋友有难,我自当相助,什么时候用?”
“明天重阳就用,大恩不言谢,魏姑娘,郑某如若不死,成功报仇,愿当牛做马,结草衔环。”
“严重了,郑兄。”
“魏姑娘,既然如此,我还得去一趟钱家,稍后,我再回来,跟你集|合。”
“去钱家干嘛?”
“找我老师钱立春,毕竟,钱家在江南还是有些影响的,有他相助,事情能更好办些,而且,我想通过钱家,保证明天衙门能不管此事。”
“钱家怎么可能为你做这么大的事?”
“我自有办法,尽力而为,哪怕不帮忙,也要保证钱家中立不帮周家。”
“那你怎么去?”
“这身就行,方便。”
郑植说着,拿起了赵信手里,后厨包好的馒头,特意从泰昌行前门出去了,出去的时候,还大声的用西北话夸赞了一下泰昌行的行善行为,路过的行人纷纷向二人注视着,同时,并对泰昌行的行善行为,在心里点了赞。
盖伦一行人看着郑家哥俩从泰昌行全身而出,又大肆夸赞,心里就猜到应该是事办成了,然后,三三两两的,向钱家的方向移动。
钱塘,钱家门口。
张烈上前敲门,不一会门开了,一个看门的家丁,看了看敲门的敦实汉子,张口问道:“你找谁啊?”
“小哥儿,您好,请问一下,这是钱继先,钱兄的家吗?”
“是啊,您是?”
“我是替钱兄的一位故交好友来传话的,他朋友病在我们店里了,人快不行了,想见钱兄一面。所以,让我来府上传个话。”张烈说着话,一枚能有二钱重的银子,落在了开门家丁的手里。
家丁看着银子,掂了掂重量,顿时眉开眼笑起来。
“您稍等啊,我去禀报我们大少爷一声。”收了钱的家丁,语气和善的给张烈留下了一句话,就关上了大门,向钱继先的屋子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