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次入侵,白静修的计划是,先占住双屿港作为众人攻击徽京的桥头堡,而且,双屿港是个港口,方便他们的大船停靠和补充军需给养。
可是,胡彪却执意要来攻打紧邻双屿港的瓜州县,理由也很简单,弟兄们闲一个冬天了,手中的刀早就饥渴难耐了,正好,去瓜州杀几个大户,练练刀。
对于胡彪的这个理由,白静修并没有反对,就这样,四队人马,分为两头,白静修带着叶远、麻子,进攻双屿港,而胡彪带着自己的人马,偷袭了瓜州县。
此时,听闻有人说,重兵防守的双屿港已经被攻陷占领,而小小的瓜州县还没彻底占领,胡彪就感觉一顿窝火,愤怒的回头看向来人,看看是谁来给自己添堵。
结果,转头看向来人,本来一脸怒火的胡彪,立马换了一副表情,赶紧一路小跑,满脸堆笑、点头哈腰的来到了说话的这个女子身边道:“不知少主莅临,胡某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少主稍等,再给我一点时间,我必定攻下这个县衙。”看着一脸寒霜的女子,胡彪不复刚才的戾气,反而浑身上下充满了讨好的样子。
如果刚才说胡彪给人的感觉,是残暴嗜杀的饿狼;那他现在围着这高冷女子的样子,像极了讨主人欢欢的一条狗,让人看了生厌。
“把这个扔进去,告诉里面的人,他们派去双屿港求援的人,已经被我们半路截杀了,不要做无谓反抗了,而且,双屿港已经被我们占领了。”
高冷女子说话的同时,对着身后一挥手,跟着这女子的东瀛武士,递过来一个血淋淋的布袋给胡彪,布袋还滴着血,头发露在了布袋的外面。
胡彪也没客气的接了过来,然后,递给了一个膀大腰圆的海寇,张口道:“按照少主说的话做。”
这名膀大腰圆的海寇一点头,然后,拿着那人头,转了几圈。
嗖~的一声
布袋在空中还淋着血迹,被抛进了县衙里面,然后,这名壮汉海寇,用他洪亮的声音,对着里面,把刚才那个少主告诉胡彪的话,重复了一遍。
县衙里面,众人看着抛进来的血淋淋的东西,听着外面的喊话,崔百户摇摇晃晃,眼中含泪,不敢相信或者是不愿意相信的走近落在院里,并且咕噜了几下的那个血袋子。
崔百户小心翼翼的,轻轻打开,只见里面虽然被鲜血沾染,但是,能看清是一个长相清秀,双眼睁大的,满脸带着恐惧的大宋少年。
崔百户,盯着那头颅,看了许久,眼中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的滴了下来,沾染鲜血的双手,毫不在乎的把那颗头颅捧在怀里,长大了嘴,他痛苦的想要仰天长啸,可是嗓子却好像被一只无形的打手,死死的掐住了,让他喊不出声来。
众人看到崔百户这个样子,就知道,这个头颅,就是自告奋勇去双屿港请援兵的崔百户的儿子,崔宇。
一时间,刚才被吓得惊叫的妇孺,用双手紧紧的捂住了自己的嘴,让自己不发出惊恐的声音,让外面的倭寇听到,有些共情能力强的看到此情景,甚至也是感同身受一般的落下泪来。
同时,众人也听见了外面倭寇说的话,他们最后的期望,双屿港援军,不会来了。
一时间,这个院子里,充满了悲伤绝望地气息。
啊啊啊~
就在众人还沉浸在崔百户丧子的沉痛中时,忽然,三声惨叫从后院响起。
崔百户闻言,立马放下了儿子的头颅,抹了抹眼泪,抄起刀,奔着后院过去了,相邻的几个士兵,紧跟着过去。
不一会,后院响起了厮杀声。
忽然,轰~的一声巨响
就在崔百户带人去后院不久,一声巨响过后,只见瓜州府衙的大门被炸的四分五裂,靠近大门的几个士兵,被这突如其来的炮火,瞬间炸死当场。
一时之间,院子里的人,被着突如其来的炮火,吓愣住了神。
就在院内众人愣神的时候,只听外面一阵怪叫,然后,就是众海寇对着已经被大炮轰开的门洞,冲杀了进来。
前院留守的士兵,在萧县令的指挥下,跟杀进来的海寇,战到了一处。
可惜,寡不敌众,而且,江南百年无战事,武备松弛,哪里是这帮天天刀口舔血的海寇的对手,不一会,院子里的打斗声,渐渐安静了下来,只剩下一帮老弱妇孺浑身颤抖如鹌鹑一般的抱在一起,眼中透露着恐惧的看着众海寇。
海寇看见这帮对自己唯唯诺诺的人,瞬间哈哈哈大笑了起来,然后,就是毫无组织的上前,或抢财物,或抢女人的,而对老人和孩子,则是毫无怜悯的,一刀一个。
“住手,你们这帮畜生!”就在众海寇快乐“零元购”和“白嫖”的时候,忽然,一个愤怒的声音,从院中响起。
众海寇一听是个男声,瞬间紧张了起来,难道这院子里,还有活的敌人?
众海寇闻声看去,只见说话的人,身着一身蓝色官服,此时,已经是破破烂烂,上面沾染了大片的血迹,头发散乱,身上还流着血,右手拄着一把卷刃的刀,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对着眼前胡作非为的海寇怒斥道。
“尼玛~还敢骂老子,老子一刀剁了你。”一个海寇说着就要提刀砍了这个身着蓝色的县令打扮的人。
“住手!”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一道冷冽的女声,制止了海寇的行为。
海寇闻言看向说话之人,瓜子脸,中等身材,一身紫衣,让人印象最深的是这女人的眼睛,一双桃花眼甚是勾人,可是,眼神之中却透出一股股的寒意,让人感觉如坠深渊。
看着眼前这个给人感觉又勾人又高冷的紫衣少女,众海寇一时之间,看的痴了,这女人给人的感觉就是一座休眠的火山,外表冷冽,可是,内在绝对狂热,这种女人征服起来,才有成就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