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德,看什么看,这是岛津少主,少主说话了,还不给我滚下去。”陪在紫衣少女旁边的胡彪,看着手下举着刀愣愣的盯着这位岛津少主,立马出声喝骂道。
然后,无缝衔接的一个变脸,一脸笑容的看着这位被他称呼为岛津少主的自已少女,一脸讨好的说道:“少主,手下人没见过少主这么好看的,多有冒犯,还望少主恕罪。”
“没事。”可能是习惯了,也可能是还需要用到胡彪的人马,紫衣少女并没有追究刚才这帮海寇看着自己充满淫邪的目光,反而,慢步走到了那个身穿蓝色官服的男人面前,冷声说道:
“看你身穿的衣服,你应该就是这瓜州县的县令吧,现在整个瓜州县都已经被我们拿下了,我看你是个人才,投靠我,我可以保你不死,你的家人,我也会保证毫发无损。”
听闻此言,只见一身伤痕的萧县令,用尽最后的力气,拄着那把已经杀不了人的卷刃的刀,站直了身体,看着对自己说话的冷艳紫衣少女,高声说道:
“你是什么人?让我投靠你?你可知道我是谁?我萧文望,三岁识千字,五岁背汉赋,七岁熟读四书五经,十三岁我就考中了秀才,二十五岁金榜题名,蒙朝廷恩典,主管这瓜州县,如今,瓜州沦落,我也没必要苟活了,给我个痛快的吧。”
“萧县令,我很佩服你的气节,在下岛津美惠子,乃是东瀛岛津家嫡系子孙,你若归降于我,这瓜州,甚至是双屿港,我都可以让你管理,甚至,我可以带你回东瀛,享受荣华富贵。”冷艳紫衣少女听了萧文望的话,不仅不生气,反而认真的介绍了自己,同时,许诺给他高官厚禄。
“萧县令,你如此大才,狗皇帝竟然才让你做个县令,你看看少主说的,这分明是要重用于你啊,萧大人,而且,不光你自己能得到荣华富贵,您的家人,也安全了不是?”
看着岛津美惠子如此欣赏萧文望这个县令,作为一只有眼力见的狗腿子,胡彪自然也是帮衬着出声劝降道。
“我乃庐州一书生,蒙朝廷恩眷,牧守一方,委以重任,恩重如山,尔等贼子怎可与朝廷相提并论,城已破,有死而已,玉可岁,而不可改其白;竹可焚,而不可毁其节;身虽死,名可垂于竹帛也,又何惧哉。”看着劝降的胡彪,萧文望义正言辞的说道,让也读过几年书的胡彪,一时语塞。
“说得好,萧大人,平时,是我老崔这个粗人,看轻了你啊。”就在萧文望一身正气,训斥众贼的,让院子里一片寂静无声的时候,只听一道有气无力的声音,称赞道。
众贼和萧文望都看向声源处,之间,说话的正是刚才,支援后院的老崔,只不过,此时,老崔身上也是伤痕累累,而且,腹部还插着一把武士刀,血正源源不断的从伤口处流出,眼看就是活不成了。
他艰难的从后院,带着伤,手中拿着已经砍缺口的战刀,倚靠在门框上,藐视的看着众贼,然后,一脸欣赏的看着同样伤痕累累的萧文望。
平时两个互相有点看不上,甚至有点梁子的二人,此时,却是相视一笑,冲着对方点了点头,仿佛多年的老友一般,不需要言语,却都懂了对方的心思。
“既然先生主意已定,我选择尊重你的选择。”岛津美惠子看着一脸死气的萧文望,对着他微微鞠躬说道,然后,转身就走,同时云淡风轻的吩咐胡彪道:“都砍了吧。”
“是,少主。”胡彪紧跟着岛津美惠子的身边,头都没回的对着后面一挥手。
众海寇也是听见了岛津美惠子的话,如今又看见胡彪下了指令,瞬间一拥而上,将院中之人,纷纷乱刀砍死,即使是身负重伤的崔百户和萧文望。
众海寇劫掠了瓜州县三日之后,才离开瓜州县,来到双屿港,与其他三路海寇汇合。
双屿港
“大哥,听说胡彪这小子,打下瓜州县好几天了,今天才说要来跟我们汇合,这小子在瓜州洗劫的够狠的啊。”
在双屿港原来的百户所里,已经被重新清扫干净的议事厅里,黑脸汉子叶远对着坐在主位的白静修大声的说道。
“是啊,大哥,这小子平时就狗狗祟祟的,这回还非得去打那瓜州县,不跟咱们打双屿港,这小子不会有别的想法,不跟咱们打徽京了吧?”听闻叶远的话,黄脸汉子麻子,也是说出了自己的考量。
别看几个人都是海上讨生活的海寇,可是,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海寇多了,那也是自然的拉帮结派的,作为同乡,叶远和麻子虽然二人平时,爱拌点嘴,可是,真要是拼命的时候,二人还是放心把后辈交给对方的。
可是,他们对邻村出来的胡彪,就没那么放心了,不像他们俩穷苦人家出身,胡彪出身也算是个地主家的孩子。
可是因为他爷爱赌,到他爹的时候,家产就已经所剩无几了,本来他爹要个本分人,还能给胡彪留点,可惜,他爹不光爱赌还爱嫖,让本就不富裕的家庭,更是雪上加霜,结果没几年给家产败光了,胡彪这小子迫不得已,才下海讨生活的。
俩人正说着胡彪的坏话呢,只见白泽忽然走了进来,张口道:“叔,叶叔,麻叔,三峰船的人,到了,就在港口呢。”
“嗯,走,一起去看看?”
“看看。”
“看看。”
白静修闻言,也是站起身来,对着叶远、麻子二人提议道,二人也是站起身来,一阵附和,然后,白静修领头,四人快步向双屿港码头走去。
四人来到码头,正好看见胡彪带人搬运东西下船,看着刚过来的四人,胡彪立马笑着大声说道:“白老大,老叶,麻子,好久不见啊,兄弟我回来了,给你们带了礼物啊,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