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噗嗤!”
这回可不是简单的流那么一点血了,这是一口血直接喷出来的啊,慕光雷身体也有些站不稳,费力的扶着桌子,眼前黑雾重重,脚下软绵绵的,眼看就要栽下去。
叶纯良觉得,这事态不对啊,怎么看着真的是毒发,三步并两步就冲上去把人扶到了床上,用灵力号脉,脸色一下就变了。
“他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了,毒发,命不久矣。”
“怎么这么快?刚刚不还好好的吗?”
是啊,刚刚人还好好的,怎么突然说倒就倒了,叶纯良也想问。
叶纯良再仔细检查了一下,慕光雷身体里面确实是没有任何的暗伤或者是其他毒之类的东西,难不成是气急攻心?叶纯良觉得,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毕竟气他的,可是自己的亲儿子啊,这对于身中骨肉情深的人来说,可是大忌。
“你就说你想不想救他吧。”
叶纯良懒得听他们在这儿耗着,要是慕美云真的有为人子该有的觉悟,这个时候就是好好表现的绝佳时机了。
“想,我当然想了,他是我爸爸啊!”
爸爸这个词从这慕美云嘴里面说出来,叶纯良不知道怎么的就想起自己家的那个小宝贝,也是这样,叠音叫着自己,一听就让能酥心。
“你说,我要怎么做。”
慕美云那种依恋的神色很快就消失了,难得的,开口说的话,竟然是很正宗的男音,叶纯良诧异的看了他一眼,没有多问,现在也不是问这个事情的时候。
叶纯良指了指床说:“你也躺上去,和他双手握在一起。”
赌档的床不大,但是容纳两个人,绰绰有余了,更何况其中一个人只剩皮包骨了。
慕美云按照叶纯良的说法,躺在了慕光雷的身侧,握住了几乎和自己贴在一起的手,宽厚温暖,还是小时候的感觉。
叶纯良拿了一把匕首,正是之前慕美云用来威胁他,架在陈欣欣脖子上的那把刀,要不是看他一脸的严肃,慕美云几乎认为,他这完全就是想趁机打击报复。
叶纯良把匕首放在了两只紧握的手掌中间,刚要用力,慕美云就挣脱开了。
“怎么,后悔了?”
毕竟这种换血的方法,危险极高,中途要是稍加不慎,两个人可能都活不下来,慕美云怕死他是可以理解的,但是站在儿子的角度,叶纯良就有些看不起他了。
“没有,我的血跟我的功法有关,很阴邪,这个会不会对他有影响?”
“当然了。”
慕美云犹豫着,一句话吞吞吐吐了半天才说完。叶纯良瞬间就明白了,把一个人的血渡到另外一个人身上,那么相应的功法也就传了过去,这样一来,慕光雷岂不是要变成第二个慕美云了?这样确实是有些不太好处理。
“那,如果我先自废功法,这样,对他自己的根基,还会不会有影响?”
“那倒不会,如果你的功法已经废除,,那么他获得的,紧紧只是你的血液,对他身体不会有什么明显的反应。”
“但是,你真的想好了?”
一身功法,就是人的半生修为,慕美云到了这个年纪,功法一旦废除,就再也没有重修的可能了。
慕美云没有废话,左手箭指,朝自己的右侧锁骨下两指的部位点了一下,又是一掌拍在自己的丹田。
“噗!”
一口鲜血喷出,叶纯良知道,那是丹田破裂,内力紊乱的表现,看来他是真的,废了自己的一身修为了。
“咳!我们可以开始了。”
用袖口毫不在意的抹去嘴角的血迹,慕美云重新躺回床上,再次握紧了那只温暖的手,不过这次,他似乎是要更轻松一些,是带着微笑闭上眼睛的。
叶纯良没有想到自己一时兴起的玩笑话竟然成了现实,造成的后果且比他预想中的,更加严重。
在两人掌心合握的地方重重划伤一刀,两只手的掌心都有了一条长长的口子,两个人的血液争先恐后的流出来,相互交融在一起,最后慢慢慢慢的融合成了一团,而后再次分散成两股,各自回到他们的身体里面。
其实,叶纯良说什么以命换命的解法,根本就是在忽悠人,骨肉相连虽然是至毒,但是只要程度不深,那就没有多少影响,也幸亏是这次发现得及时,不然再多拖一段时间,他也没有办法了。
叶纯良收拾好两人,把门带上就出去了,这里已经不需要他了,慕美云功法已废,掀不起什么大浪了,更何况,现在有一个人管他了,失了内力的他,绝对是逃不出慕光雷那个戏精的手掌心了。
但是相比于这父子俩,叶纯良更担心的是,慕光雷身上的骨肉相连。
骨肉相连是很早就存在的一种毒,至于是谁研制出来的,至今都还无人知晓,只知道,这种毒非常的霸道,无色无味,也没有什么特别明显的反应,前期就跟没事儿人一样。
可是这种毒一到了后期,那种痛,穿肠烂肚,从身体内部开始腐烂的痛苦,很少有人能承受下来。
按道理说,这种毒失传已经近百年了,怎么会突然现世,而且还是被人用在了慕光雷的身上,这很不正常。
想到这,叶纯良更加担心那几个女人去哪儿了,又没有回娘家,难不成是在路上出什么事儿了?
这种想法要么没有,一有就停止不下来了。叶纯良偷溜进陈欣欣的房间,趁她熟睡的时候,悄咪咪的把手伸进了她的兜里面。
手机的轮廓渐渐显现,就在他快要成功的时候,陈欣欣突然就翻了个身,手机再次被她死死拽在了手里面。
叶纯良简直就是欲哭无泪啊,没想到有一天,他竟然会沦落到来偷女儿的手机,这说出去,不是让人笑掉大牙吗?
叶纯良琢磨着怎么把手机偷出来,正想四处看看有什么趁手的工具没有,结果这一回头就看见了川本尤佳站在门口看着自己,差点儿没把他的魂吓出来。
叶纯良过去拉着她就往外走,轻声关了门就长舒一口气,质问起川本尤佳来:“不是我说,你鬼鬼祟祟站在门口干嘛,人吓人吓死人你不知道吗?”
“到底是谁鬼鬼祟祟了,我本来是想过来叫欣欣起床吃饭的,谁知道正巧看见你在偷她的手机。”
川本尤佳害死那副样子,稳如泰山的站着,双手永远是叠交在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