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事儿了,你们现在快走,我、我可能会沉睡一段时间,要是没事儿的话,可以让她进来陪陪我,这样我会好得快一些。”
说完碧陵就恢复了小蛇的模样,周身的冰层一下子就凝固了起来,把他自己封了起来,冰层还有蔓延的驱使,叶纯良瞳孔微缩,知道它这是控制不住自己,转身朝后面的两个人大喊着:“快出去!”
这偌大的密室,转眼就只剩下少了一只眼睛的小蛇,不过可以看见的是,周围不断有蓝色的灵力涌向空荡荡的眼眶,鲜血渐渐就止了下来。
密室门口,叶纯良手里面抱着陈欣欣,自从那天签订契约差不多已经过去了半个月,这半个月以来,要不是这时不时冒出来的冷气,他都要以为那个挖了自己眼睛的小蛇已经嗝屁了。
“爸爸,爸爸,碧陵真的没事儿吗?我都好多天没有看见他了。”
陈欣欣说着还扳起指头算了算,结果发现自己根本就算不出来,索性就赖在叶纯良怀里面撒娇:“爸爸,我们可不可以下去看看他,胖叔苏不是说他流了很多血吗?那他一定很痛对不对,欣欣肩膀刚开始的时候也很痛的。”
陈欣欣絮絮叨叨的说着,叶纯良一直皱眉,这么些天了,他也一直很担心,曾经几次试探着进去过,但是里面实在是太冷了,用天阳真火的话又怕伤着他,这一来二去的,现在都还不知道他的情况,还有他的那只眼睛,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宝宝,你可以进去看看,但是爸爸就不能陪你了知不知道?”叶纯良把陈欣欣放在了地上,那天碧陵说的话他还记得,可以让欣欣去陪陪他,这样他就能恢复得快一些。什么是快一些?
“爸爸你放心,我知道路的,我没事。”
叶纯良特意带陈欣欣和陈玲珑走过几次密道,大致的路线她们都清楚了,但是要放小孩子一个人进去,他始终有些不放心。
“欣欣,爸爸跟你一起进去,不过到时候我只能在门口等你,你进去看看碧陵,看了就出来知道吗?”
“嗯,知道!”
从密室进去,每深入一分,寒气就更重了一点,叶纯良都觉得自己有些受不了了,但是看陈欣欣一副没事儿人的样子,才明白为什么碧陵之前说陈欣欣可以进去看他,而他们不能了。
“爸爸,我会尽快出来的。”
陈欣欣说完就跑了进去,里面冰天雪地的,入眼之处全是冰晶,陈欣欣凭借着微末的记忆才找到了小蛇的所在处。
碧陵还是一条小蛇的模样,被冰块封住动弹不得,但是右眼已经完全长回来了,谁也不知道这是一只曾经被挖过的眼睛。
“呼!小蛇,我来给你暖暖,你快点醒过来好不好。”
陈欣欣整个人扒在冰块上,朝上面哈着气,想要把自己身上的温度传递给对方,就这样歪打误撞的,青叶脉苗的气息顺着欣欣的这口气慢慢传递到了小蛇的身上,封住他的冰晶似乎是更加的透明了。
四象家族,为了庆祝族长重见天日,特意宴请了修真界有名的各大家族掌权人。
“爸,不是我说,就这么个事情,你至于那么大张旗鼓的吗?”
风子就一直在理论这个问题,四象摇头,他这个儿子,这么不长心,以后可怎么办,还怎么继承族长的位置?
“你倒是说句话啊,你刚那什么眼神,有这么看自家儿子的吗?你……”
风子是想追上去再问几句的,但是却被眼镜拦了下来:“别去了,你爸这么做,还不是为了这个家族,他消失得太久了,周围很多家族都有想把我们取而代之的想法,这些难道你还看不出来吗?”
“有,吗?”
这些事情,风子却是没怎么放在心上过,就连这个族长之位,他也无心觊觎,更别说其他杂七杂八的小事儿。
“我觉得还好啊,张震他们几个经常叫我一起去喝酒。”
“唉,算了,跟你说也说不清楚。”眼镜是彻底放弃这个事情了,真不知道这种没有长脑子的人是怎么在这个尔虞我诈的家族活到现在的。
“眼镜啊,这智商问题就不能怪胖子了,他身上肉多,那点儿脑子早就让脂肪给挤没了。”
这次的事情跟叶纯良没有什么关系,他的本意是不想来的,又麻烦还容易招惹仇恨,但是拗不过别人成天死缠烂打的。在这个家族里面他认识的也就这两个人了,所以一来就找上了他们。
“哎哟不错啊,风子你现在说话都不结巴了?”
叶纯良之前就觉得,这个胖子,说话并不是随时都结巴,怎么还需要一个翻译随身带在身边呢,让自己的心声随时都暴露在别人面前,这种感觉,叶纯良光是想一想就觉得非常不美丽。
“我也不知道怎么就突然好了,可能我这个毛病是时效性的,时候到了自然就好了。”
风子挠着头,他一觉醒来结巴就好了,他确实也搞不明白是为什么,只能归咎于老天终于看到了他的辛苦。
“那眼镜岂不是要失业了?”
“不会不会,他是我永远的好哥们儿!”
风子被叫住前面帮忙之后,眼镜刻意留了下来,跟在叶纯良身边。
“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这次因为是修真界的事情,所以就没有带陈玲珑来,叶纯良一个人也是无聊,而且,从他出现开始,就感觉对方像是有话想跟他说的样子。
眼镜看了看四周,确定没有闲杂人等,这才靠近叶纯良,压低了声线:“我觉得,仓弓长老最近有点儿奇怪,他总是半夜三更出去跟人见面,我没有修为,跟不上他,族长又是长老带大的,风子这人没长脑子你也是知道的。”
总之,眼镜的意思就是,他怀疑仓弓,但是有没有证据。
“你是想让我晚上跟踪他?”叶纯良猜也是,不然不会跟自己一个外人来说这种内部纷争的问题。但是,他不得不无情的指出他这个看似完美的幻想的漏洞:“那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仓弓真的有问题,你跟他们说,他们会信吗?”
眼镜摇头,不用想也知道,答案当然是否定的,要是他们相信自己,他也不至于找外人帮忙。
“不管怎么样,还是要拜托你一下,就算是他们不相信,也总得有一个人知道实情吧。”
“嗯,好。我答应你。”
宴席上,叶纯良悄咪咪的坐在角落里,观察着仓弓的一举一动,和宾客之间寒暄,互相吹捧,一切好像都很正常,但是眼镜心思缜密,这些话不可能随便说的。
突然,叶纯良看到一个熟悉的人,正是很久没有见过的白满。
“他来干什么?”
按道理来说,这些宾客名单里面不应该有百莲花协会的人才对啊。各大修真家族,应该和百莲花都不对头才是,叶纯良看着仓弓和白满交头接耳,一起离开的时候,才总算是知道眼镜为什么说仓弓不对劲儿了,跟百莲花协会的人私交这么好,能对才怪了。叶纯良干了酒杯里面的酒,悄悄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