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那个女人接受了,他们也必定不会走到这个地步。
相看两厌,互相嫌弃,深深的算计着彼此。
说来说去都还是她的错!
如今,她又留下来了女儿,指不定也是怎样的恶毒性子呢!
万一随了她那个睚眦必报的小人娘,那大祭司这里,他们还真就得好好的哄一哄!
绝对不能给桑静婉那个女儿,一丁点儿的可乘之机!
眼见着众人的神色有了变化,大长老估摸着,这些人到底也是想清楚了。
遂道:“如此,就都给我好好的收敛着性子!”
“等下,若是再有谁言语不敬惹怒了大祭司,别怪我翻脸无情,不讲情面!”
众人又被训了一通,脸色更加难看,却也不得不蔫头耷脑的应声。
“知道了!”
大长老不知道是犹不放心,还是十分得意这种居高临下训斥旁人的快感:“一个个的,都给我要点脸,别说到做不到!”
随后又吩咐二长老:“老二,之前就是你与大祭司生了龃龉,现在就有你去扣门吧。”
“也算是你代替咱们,跟大祭司表明个态度。”
这不就是要踩着他的面子,去捧大祭司的臭脚?
凭什么?
脏活累活全都给他来做。
好名声到全都落在他大长老身上了!
这世上哪有这样的道理?
二长老心中不服不忿,自然也就不愿意动作。
大长老轻哼了一声,质疑:“老二,你是不愿意吗?”
“难道你就非要,让咱们大家所有人,都因为你一个人的自私自利,就耽误在这里,被大祭司拒之门外?”
“若是因此耽误了事儿,导致咱们全族都被桑静婉的那个女儿所害,你可能担得起责任?”
那你又在这里,装什么大尾巴狼?
二长老顶看不上大长老那副道貌岸然的样子。
可现如今大长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他给架在了这里。
他就算是不想回应,也不得不回应了。
否则若是因为,这么一点事情,真被那大祭司给上纲上线,非要揪着这么一点小事儿不放,死活不肯吐露为什么会突然间反水,不允许他们去打扰桑静婉的女儿,也不允许他们再骗桑静婉的女儿去做祭品。
到时候,要真是不得不从他们这些人当中,选出个祭品……指不定这些人,就会拿他此时的犹豫来攻讦他。
指不定,还会因此,让那些人全部都联合起来,把他推到祭品的位置上去。
真要是这样,那才是真的得不偿失。
念及此,二长老不得不做出谦卑的样子,恭恭敬敬的拱手:“大长老说的。大长老言之有理!”
“刚刚是我不懂事了,不过我也不是不想顾全大局,实在是想事情想的太过于出神,所以才会一时忘了回应。”
二长老向来是个能屈能伸的。
眼下既然已经低了头,倒不如做戏做全套。
免得往后,再有人说三道四。
“大祭司!”
二长老高声朝着屋内喊道:“之前,是我等多有冒犯,不知轻重了,还望大祭司大人有大量,能够原谅咱们的失言!”
他十分高明的,把自己的道歉,说成了所有人。
听起来就好像是,他受了些委屈,代替所有人出面,站出来迎接大祭司的刁难。
众人不由得都有些为之动容。
唯独本想由自己来出这个风头,但是又拿乔儿,放不下身段儿,只想得好处,不想有任何付出。
没想到,一步慢,步步慢。
竟然白白被二长老这个心机深沉的给摘了桃子。
眼见着二长老,一遍又一遍的,在大祭司门前高声致歉。
大长老有些不甘心,正想要说什么,把风头给抢过来,却听见房门嘎吱一声打开了。
“进来吧。”
闻声,众人顿时狂喜。
大长老虽然心有不痛快,却不打算放弃这个机会。
正准备第一个迈步进去,却被大祭司冷漠无情的声音给打断:“我这里屋小,恐怕装不下大家这么多人。”
“就让二长老进来吧。”
“想来以二长老的口舌之利,也不至于连传个话都传不明白。”
大祭司让开半个身子,只让二长老进。
众人面面相觑,二长老自己也有些懵。
不过,他也没有多想,很快就从心的,随着二长老进去了。
“二长老请坐吧。”
大祭司面色冷淡,倒还算客气,也礼数周全,给人倒了水。
反倒是之前,能言善辩,巧舌如簧的二长老,这会儿看着,倒是局促起来了,与之前的爽快完全不同。
“大祭司……”
他有些紧张的吞了吞口水,喊人的时候,底气都不足了。
大祭司冷淡的打断了他的话:“二长老既然是好奇我为何会突然间做此决定,那就请静静听我说便是。”
“哦,哦哦好、好的。”二长老这下子更加紧张了。
大祭司看了人一眼,面无表情:“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原因。”
“我之所以会突然间改变了主意,只是因为,姜安宁……哦,也就是桑静婉的那个女儿。”
大祭司嘴角微勾,抬眼看向二长老:“她被圣旨召去京城了。”
“什么?!!”
二长老顿时大惊失色:“这、这怎么,怎么会这样?她,她是以什么名义被召去京城的?”
桑静婉不是得罪了江安侯府吗?
她的女儿,就算是没有被针对磋磨,侥幸留下一条性命,也不至于还有这份本事,跟宫里搭上关系吧?
难不成,当初他们是错过了什么消息?
大祭司冷笑了声:“以什么名义被召去京城?”
“啊——”二长老不明所以的看着大祭司。
“为江安侯府的少爷缝制大婚吉服的名义。”
大祭司说完,二长老更加不敢相信了。
“谁?”
“江安侯府?”
二长老板了脸:“大祭司,你该不会是在这儿胡说八道,诓我呢吧?”
“姜——桑静婉的那个女儿,怎么可能会跟江安侯府搭上关系?”
“他们之间可是隔着血海深仇的!”
“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荒谬!”
“多荒谬啊!”
二长老根本就不敢相信:“当初江安侯府,被桑静婉惹怒,险些要了咱们桑氏一族所有人的性命,他们怎么可能会允许桑静婉的女儿,去给他们府上的少爷,缝制大婚的吉服?”